下午的时候,霍其琛果然一下班就立刻赶了过来,看见苏云暖的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云暖,好好的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霍其琛有些疑惑的问道。
苏云暖当然不能说实话,只好掩饰着开口道:“是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墙,没站稳就扭伤了脚。”
霍其琛没有多想,只以为苏云暖是太累了,于是心疼的看着她说道:“你最近就好好在家休息吧,舅舅也说了公司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苏云暖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你担心了,其琛。”
霍其琛淡笑着看着她,“云暖,你怎么总是和我这么客气呢?”
苏云暖微微一愣,也意识到自己和他之间确实太客气了,给人的感觉怪怪的,总是觉得不像是男女朋友一样。
苏云暖有些尴尬,霍其琛感觉到了,便岔开了话题,“对了云暖,你现在回来了,可以抽时间去找找你父亲,看看他的骨髓和苏苏的匹配率有多高。”
“嗯,我是准备忙完这几天就抽时间去一下的。”苏云暖的表情也沉重起来,虽然她也不愿意再和苏益民有什么来往,可是现在为了苏苏的病,只要是有机会,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霍其琛一直待到晚上才离开,原本他想留下来照顾苏云暖的,但是苏云暖推脱说王妈今天会留下来照顾,而且霍其琛明天还要上班,所以霍其琛只好回去了。
苏苏已经在自己的房间睡下了,苏云暖一个人躺在床上,外面的夜色很浓,她却无心睡眠。
脑子里不自觉的就会出现陆霆昀那张冷峻的脸,还有自己对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后,他眼里的落寞和酸涩。
苏云暖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个男人,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拼命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里,苏云暖还是梦见自己和陆霆昀纠缠在一起。陆霆昀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狠厉的对她说道:“背叛我的女人,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苏云暖从噩梦里惊醒过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一下,她彻底睡不着了。
而海边别墅里,喝了一整天酒的陆霆昀现在才清醒过来,他走出了别墅,一个人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发呆。
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头顶上,海面上倒映着月光,随着海风吹过,荡起了一层层绚丽璀璨的海浪。
月光下,陆霆昀深邃的眸子里透着耀眼的光芒,可是眼底却是满满的落寞和沧桑,他原本光洁的下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胡渣,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丢失了灵魂的躯壳一样。
何曾几时,他也和苏云暖这样坐在沙滩上看过月亮,可是如今,海底月还是天上月,眼前却没有了心上人的踪影。
陆霆昀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意,原本只是一场互相带着目的的交易,可终究是他不小心陷得太深,输了自己。
同样无眠的还有叶静希,已经凌晨两点了,沈天悦还没有回来,她白天给他发的信息也没有人回,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
叶静希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被月光笼罩着的夜色,她搬到沈天悦的别墅里已经有两年了,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大房子里满是两个人的欢声笑语,黑夜里身边也有温暖的拥抱。
可是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死一样的寂静和空荡,沈天悦回家的时候越来越晚,很多时候,叶静希等得实在是困得不行睡着了后他才回来,等到第二天自己醒来去上班的时候,他却还没有醒。
虽然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交流越来越少,沈天悦很奇怪,有时候对她特别好,可是有时候又突然变得非常冷漠,叶静希都开始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叶静希面对沈天悦的忽冷忽热,永远都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两个人都是爱玩的人,沈天悦可以去外面玩,她也可以,但是只有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是空落落的。
那么骄傲的她,从来不会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她,也会因为一个人的晚回家而失落。
可是她太要强了,要强到从来不把自己的失落展示在沈天悦面前,无论他多晚回来,她都不会让他发现自己在等他,不会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失落。
叶静希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沈天悦之前就算玩的再晚,也会记得回来,可是今天他却连信息都没有回,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吧?
正这样想着,楼下却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叶静希微微一愣,看见是沈天悦的车,立刻就回到了床上,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沈天悦从车上下来,看见漆黑一片的别墅,叶静希这个时候已经睡了吧,是啊不管他多晚回来,她都不会等自己的。
沈天悦叹了一口气,刚刚他在海边别墅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看见陆霆昀的身影了。明明他可以不用回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些害怕把叶静希一个人丢在家里。
不管他之前如何去故意疏远她,可是就算再晚他都会坚持回家,因为家里有个人让他放心不下。
沈天悦轻手轻脚的进了别墅,生怕会吵醒叶静希,房间里的叶静希听见他的动静,却依旧是紧闭着眼,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沈天悦打开房门,他没有开灯,黑暗中叶静希躺在床上熟睡着,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沈天悦突然觉得好安心。
沈天悦走到床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叶静希白皙的脸颊,可是手伸到一半,他又突然皱着眉缩了回来。
黑暗中,沈天悦静静的看了叶静希几秒,才转身走出了房间,走进了隔壁的客房。
听见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叶静希睁开了眼,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沈天悦的身影,整个别墅又陷入了刚刚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