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小竹那么说,阮琴兴奋之后就剩下了满满的期待,真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总的来说一路都比较顺利,在当晚就回到了府中。
阮小竹在车上远远就看到了伯叔的身影徘徊在大门口,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看着困得睡倒在自己怀中的阮琴,阮小竹面色变得柔和起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有这么多亲人了。
车身缓缓停在门口,阮小竹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抱下车,还好阮琴比较轻,不然她都不敢保证能抱得起人,毕竟她的手……
伯叔一看到阮小竹出现在面前,急匆匆的挎着步子走向她,眼神中充满了担心。
本有很多话想问阮小竹,但看到她怀中抱着个睡着的小女孩时,噤声。
“这……”
楚阳王这时下车睨了阮小竹一眼,走到伯叔面前解释道:
“某人自己没什么能耐又善心四处泛滥,捡了个人回来。”
伯叔瞪了楚阳王一眼,大概能听懂他的意思,应该是小竹觉得这个孩子可怜吧,所以才想要收留她。
待阮小竹把阮琴安顿好后,才去找一直等在门外的伯叔。
而楚阳王一回府便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急匆匆的进了书房,脸色很难看,好像得知什么不尽人意的消息。
“伯叔,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阮小竹看着伯叔在这短短的半月内变得沧桑了许多,定是为了自己的事,心中感到很是愧疚。
而伯叔听到这句话却只是摇头,早已热泪盈眶,颤巍巍的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孩子……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一定受了很多苦吧……都是为了老夫这把老骨头……”
“伯叔您别这样说,是我自己不听话跑远了些……”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伯叔又怎么会不知道阮小竹的想法呢,这孩子,细心无比,若是别人对她只是一分的好,必会用七分来回报。
但对于他人给她的伤害,总是很容易就忘记了。
伯叔看着阮小竹,真的就像是看女儿的眼光一般,这次阮小竹为了满足他随口一提的一句心愿,差点把命都搭进去,真的对他这个老头来说很是感动和暖心。
而此时的阮小竹一边安慰着伯叔让她不必担心自己,一边又有意无意的说起自己坠落山崖之下的事。
伯叔虽说老了,但脑瓜还是很灵光的,听到阮小竹总是说起那个名叫小琴小女孩的事,便明白其中肯定有猫腻。
可能是捉弄人的玩心又起了,伯叔一直在假装很认真的听着但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让旁边的阮小竹干着急,最终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伯叔,小琴很乖巧的,如果您和她相处久了肯定也会喜欢她的,而且她身世也很可怜,从小便无父无母在身边,要不……您就收她为徒吧,她一定也会侍您如亲人一般的。”
伯叔两胡子一瞪,虽然知道阮小竹有点小心思,但没想到竟是让自己再收下一个徒儿。
他个人是认为有些东西贵不再多而在精,其实收了阮小竹这个徒弟他就当她如女儿一般,而且就她这么一个偶尔都够让他头大了,现在再添一个……
伯叔有些犹豫,但又不忍心拒绝阮小竹,只好先用缓兵之计。
“这事老夫得考虑考虑,毕竟这种事也要看天分的,而且你有问人家小姑娘的意思吗,万一人家小姑娘对这个行业没兴趣呢,那你在这忙活大半天不都是无用功吗?”
听到伯叔这么说,阮小竹也有些羞愧,这件事确实是她太着急了,没有考虑过小琴的感受。
“伯叔说得有道理,那等明天的时候我询问一下小琴的意思,到时候再做商议。”
伯叔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和阮小竹多做唠嗑,想着现在天色已深,便让阮小竹早些休息。
而他们这边准备就寝时,书房内楚阳王却阴沉着脸。
方才管家来报,说宫中送来了张请帖,临近中秋佳节,宫中要举办中秋盛宴,要求楚阳王和其王妃必须参加,不得以任何借口做以托词。
楚阳王一拳砸在桌上,霎时间书桌碎裂成两半,以为他不知道皇帝是什么目的吗,眼中透出嗜血的杀意。
自从上次将阮小竹带出府外去酒楼时,阮小竹的身份早就被那群公子哥给传的沸沸扬扬,府中也渐渐有人议论,虽说这次阮小竹坠落山崖,但自己发动人手去寻找她的事总会被一些有些人拿来大做文章。
比如说什么身份高贵的楚阳王竟会担心一个来路不明身份低贱的女人。
但楚阳王也放任着他们,这群人,也就只敢在背后说说而已,也不敢讲这些事搬到台面上,对楚阳王府的名声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如今皇帝下令必须将阮小竹也一同带进宫去,意义就不一样了,目的不就是想让天下的人拿他当做个笑柄吗!
堂堂的镇国大将军之子居然娶了个皇家的贱种,说出去都贻笑大方,而这对楚阳府世世代代的名誉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耻辱。
可这皇帝也着实阴险至极,他已下令不得以任何借口做以托词,若是把阮小竹带去,对于楚阳王府的名声肯定有所伤害。
可若不将她带去,皇帝又有了可说的借口,判他个违背圣意,如此看来,竟没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好!很好!替嫁,利用阮小竹想要盗取军令牌,还有想要杀人灭口,这些种种他都还没去找皇帝算账,到还学会先发制人了!!
楚阳王勾起一抹嗜血的冷意,既然这皇帝这么想看他楚阳府出丑,那就让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能使他楚阳府丢脸。
第二天天一亮,就有几大箱的金银珠宝和服侍抬进阮小竹的房间,这让侍奉她的下人都惊讶不已,没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主子现在获得了王爷的恩宠,下人们都这么想着,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下人都是趋炎附势之人,一看着苗头向阮小竹这方倒,马上就对她殷勤起来。
原本万年不打扫的院子,今天也开始打扫起来,连将房间不易发觉的灰尘都打扫的干干净净,整个房间如同焕然一新。
阮小竹起床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院子里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过了,而且今天下人们怎么这么勤快竟都在打扫房间。
注意到了房间里多出的那几箱东西,阮小竹心中好奇道:这不是之间楚阳王为玉兰准备的东西吗,怎么现在都送到她这儿来了?
难道他又发什么疯了?这么想着,阮小竹走出门去,却发现关注她的人越来越多,眼神中全是打探之意,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加快脚步前往楚阳王的方向,推开门阮小竹没有犹豫的开口询问道:
“你又在搞些什么,现在下人们都传疯了,说你对我……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能解释一下那些首饰和衣服是什么情况吗?”
楚阳王自顾自的忙着手中的事,听到了阮小竹的话脸上也平淡无奇,仿佛引起这些杂论的是旁人,与他无关。
嘴动了动,淡淡的话语从他口中传出“给你的,你穿便是,尽量打扮的风光些,本王也允许你这两条出府,只要不惹出什么幺蛾子都随你去……还有,中秋宴的时候,你必须得陪本王入宫。”
原本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阮小竹还愣了愣,想着这楚阳王怎么了,竟突然对她这么好,还允许她随意出府。
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完全忘了之前的欣喜,脑海中只剩下皇宫中的那些人,皇帝,德妃,还有之前虐戴她的宫女们……
这些对于阮小竹来说,是挥之不去的噩梦,并不是因为他们曾经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而是他们这群人,都是间接将自己母后推向死亡的杀人凶手!
想到这些,阮小竹便是一阵头痛,心中难受的感觉令她窒息。
“我可以不去吗?”
“你可能没听懂本王的话,本王方才说得是“必须”!”
楚阳王这才放下手中的事宜,抬起头来看着阮小竹,冷冷的说道。
“昨天回来时你不是说要带那叫什么小琴的出去吗,反正离中秋宴还有几天,可以带她出去熟悉一下环境,但本王只有一个要求,你出去,必须给本王打扮的风风光光,不可简约,你出去时会有门卫给本王说明你的穿着打扮,若是连门卫那关都过不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出去了,那小女娃也别想再踏出府中一步!”
阮小竹惊讶,为什么他好像很希望自己出去,而且还必须穿的正式些?
虽说可以出去对于阮琴来说肯定能让她兴奋许久,毕竟她从昨天就一直期待着,但一想到即将入宫的事,阮小竹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但她知道,楚阳王决定了的事不可能会轻易改变,所以自己这次进宫是已经定在铁板上的事。
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外,阮小竹连门都忘记关上。
楚阳王看着她的背影,不管她心中有何作想,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挑战皇帝的权威。
皇帝想看到的不就是自己为维护楚阳府的面子而誓死也不会把阮小竹带去吗?可能还会因此迁怒于阮小竹传出第二天楚阳王王妃暴尸荒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