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会,可是我会啊。你说我要是把你和你的女儿都杀了。砍掉头,直接送到骆子书的面前,他会不会顷刻间就疯了?”笑意吟吟,一直未现身的北国大祭司出现了。
缓步走来,尚君墨皮笑肉不笑,瘦的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他像骷髅一样。一双眼白居多的眼睛更是似毒蛇一般缠上白沧海的脖子,死死的盯着她又道:“知道骆子书为何被誉为鬼才吗?不全是因为他领兵打仗总是出奇制胜,还因为他似鬼一般无心无肺冷漠无情。很多年了,我一直想知道他的弱点,如今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给知道了。”
浑身一怔,随着尚君墨的靠近房中的温度骤降,白沧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孩子。拿下头上唯一戴着的簪子紧紧的攥在手里,她颤颤巍巍的说:“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别胡来,这四周都有人,你……你再过来我喊了。”
心中恐惧肝胆俱裂,想起尚君墨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她下意识的伸手向后摸了摸孩子。
视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沧海为蝼蚁,尚君墨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嗤笑一声在太师椅上坐下,慵懒的拿起一块切好的蜜瓜说:“想喊就喊吧,趁你还活着,要不然一会儿头和身子分了家,想喊也喊不出来了。”
“啧啧,那老太婆还真是疼她,不远千里送来昌隆国最好的蜜瓜。给你吃,太可惜啦!”语毕,毫不客气,尚君墨嘎吱一口咬了下去。清香四溢,瓜甜汁多甚是爽口,只是没有冰,少了几分清凉冰爽之意。
来回咀嚼,记忆中的味道溢满口腔,尚君墨突然间有些伤感的说:“我母妃也爱吃甜瓜,每到夏天她就拉着我说,甜瓜要挑皮黄带着一点白的。那样的瓜虽然看着不怎么漂亮,但切开吃着却是最甜的。小时候贪吃,一看到甜瓜就流口水,急的根本就不耐烦听。等长大了,我一直在军营,一年也就见一次面,而最后一次陪我母妃吃甜瓜已经是前年的事了。”
低头看了一眼瓜皮,果然是黄中带点白,尚君墨苦涩一笑又道:“母妃说的对,这样的瓜最甜,汁也多。”
抬手又咬了一大口,尚君墨想起了自己的母妃,想起从前在昌隆国的日子。
面对杀人如麻的大祭司,白沧海心里真的害怕。手心里全是汗,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他说这些是何意,她故作镇定的说:“你……你如果想你母妃,你可以回去看她。眼下正是吃甜瓜的季节,相信她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摸不准他的性子,白沧海不按常理出牌,见他眼睛似乎红了,估摸着他八九不离十是想家了,想他的母妃了。她忐忑不安的建议,企图拖延时间。
不管是珠儿还是胭脂她们肯定都不会走远,而只要她能拖延到她们回来,她就能拼死一搏把孩子送出去。
说起自己的母妃,尚君墨笑了,一口黄牙胡子拉杂看着甚是恶心和吓人:“是啊,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只可惜再也见不到了。”
狠狠的咬下最后一口甜瓜,尚君墨将瓜皮砸向了白沧海。快如鬼魅移形换位,欲要扭断她脖子的同时白沧海出手了。
她自幼跟随父亲学习灵术,虽比不上风九幽却也小有所成。因此,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的尚君墨挨了她一掌。
产后无力,灵力也跟着大大减弱,而这一掌她虽然倾尽全力打在尚君墨的身上却犹如挠痒痒,完全没有伤他一分一毫,不过,还是将他逼退了几步。
心中惊惶,本能的抱起孩子,白沧海手持簪子厉声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为母则强,你想要杀我们母女我绝不会坐以待毙。这儿是凤翔宫,到处都是神乐谷的人,你若不想死在这儿,我劝你还是赶紧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风家九幽灵女转世,一把清灵弦更是惊天地泣鬼神,相信你早就领教过了。小姐一向疼我,更视我的孩子如命根子,你若敢动我们母女一根头发,小姐定会为我们母女报仇,将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估摸着珠儿差不多要回来了,白沧海不着痕迹的紧了紧包被上的带子,准备一会儿直接把孩子丢出去。
死在风九幽刀下,被雪蚕丝千刀万剐,尚君墨一听便怒了。一挥袖袍,黑雾乍起,排山倒海似的打向白沧海的同时,他道:“看来你并不喜欢身首异处,更喜欢千刀万剐。本尊素来有成人之美,索性就成全你吧。”
话音未落狂风骤起,只见鬼渊刀从天而降直直的挡在了白沧海母女面前。
“许久未见,尚二皇子还真是长本事了,连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不放过,真是畜生不如。”黑光骤现杀机四伏,无数道刀光将黑雾逼退,原路返回打向尚君墨。
始料不及,尚君墨飞身后退,而就在这时一身白衣风流倜傥的君梓玉出现了。不上他一个人,还有消失已久的哑鬼。
数月不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黑衣裹身杀气逼人,面无表情冷意森森,令人望而生惧。
完全没想到君梓玉会出现在这里,且,还有哑鬼这个武林高手,白沧海也不知那来的力气爬起身躲到他二人身后道:“君公子,救我!”
折扇开,笑脸来,君梓玉瞅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说:“算你识趣,否则本公子可没功夫来救你。”
知道风九幽心慈,必不会对她们母女怎么样。因此,他早就派人暗中守在这里看着。果不其然骆子书派人来了,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料到白沧海会说出那样一番忠心不二的话来。
对待忠心之人君梓玉一向客气,再加上她切腹取子没有几天,他伸手一揽将她带到怀里说:“这儿交给你,我先送她们母女出去。”
论武功他不如哑鬼,论巫术他就更比不得了。所以,甚是识趣,说完就拎着白沧海母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