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夺利水火不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自打皇太后踏出宫门的那一步,她和莫言就站到了对立面。而她此时此刻也清楚的知道要想继续活着那就只有杀了莫言,只有他死了,她才能继续做她的皇太后,才能继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母子多年,莫言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了解皇太后。估摸着多半是她在背后撺掇着四儿子,他扭头看向睿亲王。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突然嗤笑一声。收回视线的同时他满目不屑的看向皇太后,然后异常冷静的说道:“二十年过去了,母后这咄咄逼人的架势仍旧未变。只可惜,母后忘了,儿臣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你拿捏愚孝的孩子。至于这皇帝之位,该传给谁,不该传个谁,儿臣心里十分清楚就不劳母后操心了。”
“再者,圣旨已下无可更改,母后年纪大了,还是回后宫恩养吧。”语毕,转头,莫言冷着一张脸看向夏无为,吩咐道:“太后身体不适,你立刻代朕送她回宫。”
冰冷的话语昭示着莫言的怒气,夏无为一听就知道他动了杀心。心领神会即刻就道:“奴才遵命!”
话音未落几步走到皇太后跟前,夏无为行礼十分客气的说道:“太后一路奔波辛苦了,不如先随奴才……”
“既是奴才就该知道自己的本分,你一个无根的东西也敢在哀家面前指手画脚。来人,掌嘴!”龙头手杖一挥就重重的落在地面上,嘭的一声甚是响亮。
立时,跟在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得令就站了出来,抬手就照着夏无为的脸打了下去。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若是往常夏无为必然是受了。可今天不一样,莫言想要皇太后的命,并且一刻也不愿意再让她多活。
抬手直接扣住那嬷嬷挥下的手,夏无为一用力便将其踢飞了出去。他练的是童子功,内力深厚,就连安阳这个禁卫军大统领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提一个老嬷嬷了。所以,这一踢不要紧,直接就把人给踹死了。
二话不说旋身而起,一把抓住皇太后的同时夏无为的另一只手砍向了她的后勃颈。眨眼间,她嘤咛一声就晕了过去。
无视众人震惊的面孔,稳稳接住皇太后的夏无为面无表情的把她交给小李子和另外一个太监。再次向莫言行礼,他波澜不惊的说道:“启禀皇上,太后旧疾发作只怕是一时半会的不能挪动。再加上一路奔波病情颇重,不如先挪到偏殿里静养吧。”
撺掇皇子,煽动朝臣,皇太后必然是有备而来。夏无为想着此时这样送出去只怕会生变,落人口舌,倒不如直接挪进偏殿。如此一来他反倒是好下手,别说是让她一病不起,就是让她现在立时暴毙也不会有人查出来。
莫言显然是明白了夏无为的用意和打算,点头就道:“宣太医给母后诊治,把朕私库里的那条三百年的人参取出来给母后补养身体。”
言罢,加重语气,莫言看着随太后一起来的宫女太监说:“太后病糊涂了,你们一个个也都糊涂了。宫里到猎宫有多远你们不是不清楚,竟然不知道劝阻,更不在太后出宫时禀报于朕。一个个这么不上心,活着还有什么用。来人,全部杀了,就地正法。”
今日之事绝不能传出去,而这些人敢跟着皇太后到这里,并且知情不报,已是死罪。整个东凉国都是皇帝的,不忠心,自然是没有活着的必要。
帝王一怒伏尸千里,安阳大手一挥,守在边上的禁卫军就立刻动了手。一人一刀干净利索,不多时三个太监两个嬷嬷以及三个宫女就全部都被杀死了。
由于禁卫军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杀人,血并没有流多少,相反,地上一滴都未落下。所以,赶紧利索的将尸体拖出去以后,夏无为就带着皇太后去了偏殿。
主宫内,死一般的沉寂,睿亲王看着一向慈爱的父亲突然间害怕了起来。连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连她身边的人都敢杀,那么他呢?
他今日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父皇会放过他吗?
惊恐之间,刚刚出去的安阳又回来了,跪下行礼禀报道:“启禀皇上,是蓝相宇,他率领京畿卫……”
“杀,胆敢犯上作乱者一个不留,全部杀了!”怒上心头,莫言气的脸色铁青。皇太后勾结蓝相宇以及他的四皇子欲要置他于死地,他刚刚竟然还想保全他。
真是天大的笑话,也太讽刺了。果然,这都是他一厢情愿!
安阳领命转身就离开了,随后不久禁卫军就和京畿卫交上了手。因为早有安排也严防有人作乱,莫言在来猎宫之前就做了非常周密的安排。所以,由蓝相宇带领的一千京畿卫尽数被杀,这一场厮杀并没有翻起任何的浪花,甚至女眷那边连动静都没有听到。
动静虽小,白相等人还是收到了消息,而骆子书早就奉命调兵遣将入猎宫。故,他其实和安阳一样一直守在门外,寸步未离。
解决了皇太后,处置了英亲王,莫言看着面如死灰的四儿子睿亲王说:“父子一场,你虽不仁朕却不能不义。你既敢犯上杀父想来也不是准备一天两天了。为绝后患,你且去吧,有你二哥给你做伴,为父也放心了。”
“听说你府上的通房丫头已经有了身孕,你放心,朕会饶她不死。待她产下孩子,朕会亲赐封号,不管男女都享亲王俸禄,清明寒食自有人为你上香。”贫民百姓家尚且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皇家,更是如此。因此,莫言在赐死睿亲王的同时也想好了说辞,恪亲王、睿亲王狩猎受伤不治身亡。
或许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莫言会杀他,睿亲王整个人都惊呆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他凄然一笑怔怔的看着莫言说:“父皇,儿臣是您看着长大的啊,儿臣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您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