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上扬钟离子骞笑了,张口就道:“明白了,瞧好吧!”
满意的点了点头风九幽带着画影离开了,与此同时浴桶里也装满了黑漆漆的汤药。若兰示意他把衣服全部脱了坐到浴桶里去,然后就领着杜鹰到外面的小厨房里去了。
此处虽然僻静院子也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若兰把泡好的药直接放到炉子上后,马上就拿出明天中午以及晚上要熬的两副药,递给杜鹰说:“一共有三包,大中小,按照顺序往下放,不要记错了,也不能放颠倒了。还有火候,一定要把握好,我建议你找个煎过药的人……”
伸手接过药直接在若兰身边坐下,杜鹰打断她的话说:“我煎过药,只是没有这么麻烦。你说吧,我都记着呢,保证不会弄错。”
治病救命的药,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弄错。再说,这可是世子唯一的机会,错过,此生恐怕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要嘱咐的事情还很多,若兰没功夫跟他啰嗦,直接道:“行,我说,你记,然后明天中午我会看着你亲自煎一次药。另外,我再给你一份药膳,你找个会做饭的照着上面的方子做。哦,对了,此处现在是东宫的禁地,不准任何人出入,外面有人把守,你们吃饭要自理。”
原本想着每天要给风九幽做药膳,帮他顺便做了也行。可仔细一想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且,饮食上她还要操心长生和长乐,千头万绪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所以,干脆让他们自己做,反正忠肃侯府也不缺奴婢,让他们自己个看着做吧。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每天送来送去的太麻烦了,也引人注意,索性他们自己全部自己解决吧。
由于这次出来并没有带几个人,杜鹰想着太子妃也不是小气的人,怎么都会给他们准备吃的。可显然他想的太美了,也太想当然了。太子妃身边的人都是伺候她的,那有闲工夫管他们啊。
算了,算了,自己做就自己做吧,无非就是难吃点,大不了每天晚上回忠肃侯府拿呗。
或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若兰一眼就看了出来。眉眼轻抬,淡淡一瞟:“药膳必须趁热吃才能发挥药效,你要是拿到外面去做,一来有可能暴露,二来会失了药效,三来,我这药膳方子会传出去……”
话未说完杜鹰就急了,生怕会惹她生气,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想拿到外面去做。只是我厨艺不佳,勉强能做熟,味道就保证不了。若兰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饭菜我们自己做,药膳,你就行行好,多辛苦一点,帮世子做吧。”
脸一沉,杜鹰讨好似的拿出一叠银票递给若兰说:“风家金山银海,我知道姑娘一定不缺银子花,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无论如何笑纳。帮帮忙,我实在是做不好药膳,你也知道,药膳本就不好吃,要是再做不好,那就更难以下咽了。若兰姑娘,你行行好,行行好!”
低头扫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银票,若兰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道:“既然知道我不缺银子花就不该拿来,行了,行了,我帮你做了。不过,我们先说好,我很忙,忙的有时候可能根本不记得你家世子。我要是没送,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语毕,若兰收回视线往炉子里加柴火。
来之前杜鹰特意去打听过若兰,知道她性格开朗为人正直善良,笑着收好银票就说:“行,那就麻烦姑娘了!”
一回生,二回熟,杜鹰觉得自己还是先把她的喜好给弄清楚再说,免得送错东西不说还惹她不高兴。
若兰看他挺爽利一个人,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跟他往下说。杜鹰听的仔细,也都一一记在心里,等一碗药熬好,她也都说完了。
估摸着泡完药浴行完针钟离子骞肯定会饿,若兰吩咐杜鹰把药端过去以后就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一应食材都是她晚上亲自提过来的,也都是平常用的上的,做起饭菜来也十分顺手。
参鸡汤、野菜包,外加一大锅牛肉面,还有两样不费事的时令糕点。杜鹰还没有进厨房就被香的受不了了,边走边道:“姑娘做什么吃的,怎么这么香,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言罢,一大碗加了红油辣子的牛肉面映入眼帘。
从小杜鹰就无辣不欢,一看到那碗面立时就不由自主的吞口水。双手相搓有些局促,一边盯着那面流口水一边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姑娘真是好手艺,这面真是香,贼香!”
一句话瞬间把若兰逗乐了,递上筷子说:“香就赶紧吃吧,大晚上的,让你的兄弟们都尝尝。”
常年在风九幽身边知道做随从侍卫的不容易,若兰想着既然做了,索性就给他们也做点吃的。五六个大男人,这一大锅牛肉面说什么都够了。
因为完全没有想到是给自己做的面,杜鹰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接过筷子一个劲的感谢,然后端起碗就扒拉了起来。
若兰看他跟军营里的大老爷们一样吃饭,呼哧呼哧跟打雷似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时辰到了,小姐要来了,我先过去,你在这儿慢慢吃吧。那灶上炖着参鸡汤,另一个锅里有包子,明天早上你们就将就着吃吧。”
言罢,不待杜鹰吭声她就端着一碗鸡汤走了。
须臾,风九幽掐着时辰到了,先是指挥若兰给钟离子骞行针再是给他放血。等两条毫无知觉的腿放了一定的血后,再吩咐若兰教杜鹰怎么给钟离按摩,通筋活络。
若兰教的认真、轻松,杜鹰却学的大汗淋漓。尤其是力度上总把握不准,不是重了就是轻了,不是轻了就是推的不到位,战战兢兢,到结束的时候竟然学了个懵懵懂懂。
好在若兰不是只教今天一次,要不然他非找个地方哭一场不可。从前就觉得大夫了不起,这会儿他更加的敬佩了,觉得当大夫比上战场上杀敌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