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摇了摇头,若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用,那门上挂了布帘子,不用珍珠帘子。这个带出去吧,给小姐做玉颜膏,正好胭脂铺子里也可以摆上几个,要是卖得好,我就让他们多做些。”
已经从兰芝哪儿听说了,胭脂铺子是风九幽给她的陪嫁。她很喜欢,也很感激,更想好好打理。所以,想都未想就自己做主了。
风九幽是过来人,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是想扶苏了。也不打趣笑话她,伸手把装珍珠的匣子合上,然后递还给她说:“玉颜膏你早就会调了,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价钱不能定的太低,一次做的量也不要太大,物以稀为贵。你做出来以后跟掌柜的商量商量,他在这方面比你我都懂,多听他的吧。还有珍珠帘子也要,等回去以后给胡掌柜去个信,让他送两挂珍珠帘子来吧。”
胡掌柜是风青山的人,虽然不管海上的生意,但从海上带回来的东西全部都由他出售。风家名下的玉器行也由他经营,也是像福伯一样可以信赖的人。
知道这是风九幽的心意,若兰也的确喜欢珍珠,没有推辞,张口就答应了。即刻道:“好,那到时拿一挂珍珠帘子……”
话未说完就被风九幽打断,只听她道:“我不用,你拿一挂送给云姨吧,我记得她喜欢珍珠帘子。”
若兰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是记得曹碧云喜欢珍珠帘子,连连点头说:“好,那我给胡大掌柜多要两挂,到时也给沧海一挂,她肯定喜欢。”
和白沧海对脾气,若兰很喜欢她,当然,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怜悯。再加上在昌隆风府的时候她们住在一起,两个人关系不错,想着她就要成婚了,正好送去添妆。
尽管白沧海跟着风九幽的时间不长,不似若兰这般,但她还是同样给她备了嫁妆。除了当初拉走的,她还另外添了许多,虽然不及若兰的多却也差不了多少。故,也不差一挂珍珠帘子,未加思索她就答应了。
提起曹碧云不免想到前不久送过去的平儿,如今的红拂,风九幽淡淡的说:“虽说来的匆忙,也是从北国之都过来,但平儿到底做了云姨的女儿,该贺一贺。这样吧,等明天运过来的嫁妆到了,你挑两套上好的头面,再挑几匹颜色好的蜀锦送过去给平儿。她年纪小,正是爱俏的时候,让云姨做成衣服给她穿吧。另外,云姨和梅叔过来想必也没带什么银子,你拿五千两银票过去。”
要不是红拂的死对梅青夫妇打击很大,而他们唯一的养子木易又在东凉,她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过来。他们从前在昌隆时担惊受怕,受人欺凌,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回来了,也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可人算不如天算,为了缓解他二人的悲痛,让他们尽快的走出来,她不得不让他们来找木易。
好在他们已经接受了平儿,木易也特别的孝顺,总算是多少抚平了一些因为女儿惨死带来的悲痛。
要是从前,若兰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可现在她知道木易对她有想法,那还能再过去。更何况梅叔和云姨都对她极好,像亲生女儿一样,她要是跟木易纠缠不清,岂不是让他们难堪,让他们为难。
面露难色,若兰不敢把木易喜欢她的事情说出来,微微思索了片刻道:“我刚回来,想明天好好睡一觉,缓缓劲,不如让兰芝去吧。她眼光好,也知道小女孩都喜欢什么,她送过去,平儿肯定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心虚,若兰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一眼也不敢看风九幽,生怕被她瞧出端倪。
风九幽正拿着一支老山参端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心虚。觉得谁送都一样,她答应了。见御药房的药材虽多,可名贵的药材也不是遍地都是,估摸着拿多了莫言肯定会生气,风九幽站起身说:“暂时就先拿这些吧,以后缺了什么再过来挑就是。”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老御医听到她的话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还真是不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御药房,而是她的私库呢。缺了,再来,缺了,再来,照这么个挑法,用不了几趟值钱的药材就被她们全部搬空了。
不行,必须要把此事赶紧禀报给皇上,要不然那天清点起御药房还怪他没有守好呢。
沉思间,风九幽主仆已经发现了他。见他一脸苦大仇深之相,仿佛谁欠了他银子似的,风九幽道:“需要的药材已经挑好了,麻烦您派人帮我送到宫门口的马车上。”
几十个匣子、锦盒她和若兰可是搬不完,再加上此处距离宫门口还很远呢,以她的身体状况走远一点都成问题,更别说手上还抱着东西了。
闻声回神老御医看了风九幽一眼,行礼道:“御前的李公公来了,说是皇上有急事召见郡主,让郡主暂时放下手头的事跟他过去。”
以为是莫言不舒服,风九幽没有多想,吩咐若兰带着这些药到宫门口等后,她就出去了。
须臾,李公公表明来意,顺便向风九幽透露了一点朝堂自辩之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当然,立储封王之事也说了,还有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的事,都简单的说了。
风九幽听了以后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可笑,觉得这些御史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小李子看她勾了勾唇角有些像冷笑,怕她不去,马上就把袁御史说的话给学了一遍,请她务必走这一趟。
风九幽倒是不想去,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言都派人来请了,她要是不去那些人就该说她害怕了,胆怯了,承认了。
不能不去,不得不去,风九幽二话没说就率先走了。画影连忙跟上去,一边规规矩矩的扶着她的胳膊,一边压低声音道:“主子,这是何意?皇上不是已经下旨封主子为太子妃了吗,殿下不都已经说了吗,还朝堂自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