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画影脾气不好,也不温柔,但却完全没有想到她十分彪悍。不但敢从他的嘴里抢肉吃还明目张胆的抢他的碗,真是大胆,胆大包天!
属于鬼王的威严被挑衅,被触犯,鬼王甚是不悦。可鸡腿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的他几乎移不开眼。所以,一边盯着碗中仅剩的一只鸡腿,他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绢帕擦了擦手,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我是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语毕,拿起筷子就去夹别的菜。
心里着急,画影二话不说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把手中捏着的鸡腿扔进碗里,直接说:“还想不想喝血,还想不想还阳?你要是不想那我就不问了,你要是想,那就最好赶紧告诉我。要不然主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别说是喝血了,露水都喝不上。”
“喝不上就喝不上,你以为我……哎呦……”话未说完鬼王的胳膊就被扭了好几圈,疼的他呲牙咧嘴,伸手就朝画影打去。
画影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他,那里敢跟他动手,再说风九幽还在里面睡觉呢,一打起来肯定要闹出动静,吵醒她。
松手躲开退到一旁,画影嗤笑一声道:“我看你不是不想告诉我,而是你压根就不知道。还鬼王呢,依我看就是骗吃骗喝的饿鬼,神棍!”
冷哼一声,拂袖就走,画影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然真的相信他会帮自己。鬼话连篇,鬼最狡诈,她是急的脑子都糊涂了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因为生前一些不愉快的经历,鬼王特别讨厌神棍二字,一听之下就怒了。顾不上疼痛难忍的胳膊,张口就道:“饿鬼,我承认,但神棍我可是不认。行了,行了,你也别拿话激我,那恶心玩意也没干什么,就是想移魂。”
心中一怔,猛然转身,画影有种被雷劈的惊恐道:“移魂?移谁的魂,移魂干什么?”
白眼一翻,鬼王觉得她问的问题特别蠢,再次拿起鸡腿说:“还能移谁的魂,清灵圣女的呗,难不成移你的?移你的也没用啊,就你这暴脾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移了也是浪费。”
“清灵圣女,他们……竟然还不死心。”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画影抬腿就往内室里走。刚刚她只是检查风九幽有没有受伤,并没有看她的魂魄是否在体。
不用看就知道她要走,鬼王一边惬意的啃着鸡腿,一边慢悠悠的说:“不用去看了,她身上有佛家之物,一般鬼怪近不了身,那恶心玩意走了,没得逞。”
第一时间发现邪神的时候他就已经去看过了,那星月菩提子一看就是开过光的。且,有些年头了,应该也在寺庙里供奉过,金光闪闪的,要不是他离的远只怕也被伤着了。
由于若兰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都是画影和兰芝近身伺候风九幽,她清楚的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以致于一听到佛家之物立时就松了一口气,瞬间就想到了了缘大师送给她的星月菩提子。
驻足停步,转身回头,画影再次在鬼王的身边坐下说:“是不是一直戴着那串星月菩提子就没事?”
正吃的欢喜高兴,鬼王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说:“移魂需要天时地利,特定的时辰,并不是你想移就能移的。他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冒险潜入,应该是因为风九幽前不久魂魄曾离体,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过了清明节,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之前我已经看过了,那串菩提子法力无边,不但能镇魂、聚魂还能辟邪。你让她一直戴着,最好是片刻都不要离身。”
既然答应了要留下来,那就要尽其职,谋其事,保护风九幽的安危。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需要那碗血,需要风九幽的帮助,故,怎么不能让她死了。
画影之前还觉得那菩提子碍事,碍眼,此时此刻却万分庆幸。庆幸风九幽和别的女子不同,也没有觉得戴着不美观,不好看。所以,自从戴上以后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
“行,知道了,以后还请你多费点心,你也知道我的阴灵没有你厉害,我的巫力也就这样……”两手一摊满脸无奈,画影有些头痛的接着又道:“你说你是鬼王,那死人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
欺身向前,画影突然间想问问雪老。虽然他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但如果能找到他的魂魄说不定还能让风九幽见最后一面。
鬼王扭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虽然你修的是阴身,但多少都有些阳气,你靠近我我会不舒服。”
语毕,起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和画影拉开距离。
阴阳相隔,画影是知道的,只不过她没多想,主要她也不怕鬼气,往后缩了缩脑袋说:“知道了,你帮我找个人……不对,找个鬼吧。过年的时候死的,是……”
话未说完鬼王就直接站了起来,端起一杯热茶咕噜噜的灌下,一饮而尽道:“找不到了,以后也别再想了。我吃饱了,回去睡觉了。”
声落影晃,鬼王又画作了一团黑雾,画影不让他进去,捏住巫骨手串就说:“我都还没有说找的是谁,你怎么就知道找不到了?况且,你都还没有找呢,怎么就以后别想了。我告诉你,这个人对我十分重要,必须要找到他。”
不知为何看着面无表情的鬼王,画影心中突然间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鬼王原本是不想说的,无奈画影太执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比之前低沉了许多。他道:“人死变鬼,鬼入轮回,轮回六道再得往生。但你所说之人并没有变成鬼,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所以,他不在六道轮回之中,以后也不用再找了,你也不用再问了。”
画影本就感觉不好,一听这话心里就更打鼓了,张口又道:“什么意思,什么另外一条路,雪老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