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莫言的脸色不是很好,气色也非常差,云妃有些不相信,脱口而出道:“这么说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先前皇上的病还未好全,如今又大怒,必须要好好静养才行,以后也万不可再动怒了。”由于说的不是实话,杜太医有些心虚,一听云妃似乎不信,他连忙又加了一句。
因为不喜欢云妃,莫言连听她说话都觉得烦,再加上早朝又被二皇子莫宏气的不轻,他愈发的讨厌云妃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不过是一些小毛病,天天紧张兮兮的,吵的朕脑仁疼。”
话落,莫言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一大早文武百官吵吵个不停,两个儿子又大打出手,到了这会儿他是真的烦了,也是真的头痛了。
这时,夏公公去而复返,见莫言似乎很头痛,他低声道:“杜太医,诊治完了就随杂家来吧,早开了药方,杂家也好早点熬药给皇上喝。”
真实的病情不能说,又怕云妃起疑,主要是杜太医自己不善于撒谎。所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一听到夏公公的话,即刻就提起药箱说:“夏公公说的对,那微臣就先下去开药方了,一会儿再过来给皇上施针。”
言罢,他先朝莫言行礼,再是向云妃行礼。见他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就随夏公公离开了。
云妃见莫言一直在揉太阳穴,似乎疼的厉害。起身走到他身边,献媚似的伸出柔嫩的双手帮他轻轻按压太阳穴,一边按一边柔声细语的说:“皇上素来不是易怒之人,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夏公公也不知道在身边劝着……”
难闻的熏香,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心狠手辣的儿子,无一不令莫言震怒。不待云妃把话说完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的甩开,咬牙切齿怒声道:“你还有脸问,都是你生的好儿子。”
怒火翻腾,甩开她的手以后犹不解气,莫言拿起面前的茶盅就毫不犹豫的砸了出去。不过,并不是朝云妃身上砸去,而是朝她脚边砸去。
云妃大惊,本能的就往后躲,等茶盅碎掉以后她忙跪下,一脸惊慌的说:“皇上息怒,宏儿那儿做错了,那儿说的不对,皇上只管教训他就是,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而且杜太医刚刚也说了,皇上再不能动怒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切莫动怒。”
俯首在地,云妃眼中尽是怒火。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打了她的儿子不说,现在竟然还想对她动手,真是太过分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看来不管是嫣妃身边的丫鬟墨香还是陌离都留不得了。
莫言也不想发火,可一想到儿子莫宏的心狠手辣全都是拜她所赐,跟她所学,他就恨不得掐死她。与此同时他也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坚持把儿子送到皇子所去,而是迫于云家的压力养在了她的身边。
如果没有养在她身边,说不定儿子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更不会有那般歹毒的心肠。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把儿子养歪了,养坏了!
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恼火,越想头越痛,但偏偏眼前的女人他又打不得,更不能直接把她打入冷宫去。闭上眼睛,平复心绪,莫言告诉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等安排好了一切处理了云家,再好好的跟她算账。
暗暗的舒了几口气,莫言脸上的怒火消失无踪迹,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的说:“早朝之事朕已经处罚了宣儿和宏儿,此事不许再提,任何人都不准给他二人求情,你也不准派人出宫探望。另外,今天叫你来是想问问你,陌儿成婚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派人前往赤木城护送陌离回来,估摸着再有几天的时间就到了,莫言想确定一下婚礼准备的如何了。亏欠儿子太多,他想给儿子一个盛大的婚礼,此事不但交给礼部去办还让云妃把关。当然,这也是云妃所求,要不然他不会让她把关。
云妃很想质问莫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她不敢。她不敢拿云家几百口人命去赌皇权,更不敢拿儿子的未来赌一个回答。以最快的速度平复满腔的恨意,她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诸事都已准备妥当,只是两位侧妃的人选尚未选定,还请皇上定夺。”
祖制有规定,无论太子还是皇子都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四位美人。由于美人不能上玉蝶倒是不着急,成婚之后可以慢慢挑,慢慢选,但这侧妃人选就要在大婚之前定下来,然后等着大婚之后就抬进门。
因为陌离走之前就已经向莫言表明了心意,此生只娶风九幽一个,不纳妾,更不选什么侧妃,莫言一听这话就皱眉道:“此事不急,等大婚之后再说吧,地上凉,你坐下说话吧。”
抬手叩了叩桌面,守在外面的夏公公就立刻走了进来,示意他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一下,莫言在软枕上斜躺了下来。
去了一趟北国之都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精神也越来越不济。再加上确定了白灵嫣的死讯,他悲痛欲绝,思念成疾,忽然间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而诺大的宫里,整个东凉国,除了陌离,这世上再无他牵挂之人。
闻声抬头云妃慢慢的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说:“皇上别怪臣妾多嘴,实在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而且臣妾听说无忧郡主身体不好,恐怕不好生养,为了皇上能早些抱上孙子,也为了三皇子能早做爹,还是早早的把侧妃人选定下来吧。如此一来也好早些入府,早些为皇家开枝散叶。”
不知儿子安排的刺杀是否得手,云妃不得不做两手准备。恰好皇子大婚原本就是要先定好侧妃的,她此时提起倒也不显的突兀,更不会让莫言以为她是别有用心,故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