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深锁风九幽有些头痛,满脸倦意有些疲惫的说:“如果他没有旨意那便是擅离职守,他敢擅离职守就必然敢对你动手。况且武林军一直镇守南境,云将军又是一方守将,无端端的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多半是有备而来。小心使得万年船,轻敌乃是兵家大忌,你千万不可大意!”
天气寒冷,万没有随意出行的军队,更何况谨慎无大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云妃乃是皇后死敌,她突然殡天绝对跟云妃母子脱不了干系。他们在莫言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动手,又更何况这赤木城内呢。
放眼望去莫言的几个儿子中,目前最有资格和实力继承皇位的就只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四皇子。立嫡立长,大皇子首当其冲,但皇后死了,云妃是最有可能上位的一个。只要她上位,大皇子就绝无可能,而陌离没有母妃,短时间内云妃等人想必也没有办法让莫言厌恶他。所以,想要断了他的路就只有杀了他,唯有此法方能一劳永逸。
云妃,莫宏,世代为东凉驻守南境的云家,看来这东凉的天也要变了。
看风九幽忧心忡忡,陌离伸手搂住她的腰说:“好,我听娘子的,那我们先去看子书,然后我再去见他,正好还可以先听听子书怎么说。”
多事之秋越乱就越容易让人钻空子,瘟疫横行也容易动手脚,令人防不胜防。所以,陌离把风九幽的劝告听进了耳中,放在了心上。
“嗯,都是将军,想来骆将军比你了解云家。”点头答应,风九幽二人很快就离开了耳房。
骆十七一直守在门久,见他二人过来马上就打开了门,说骆子书已经打坐完毕可以进去了,他就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旁。
示意兰芝在外等候,风九幽和陌离肩并肩手拉手的走了进去。
房间内,骆子书满脸是汗,见他二人进来,他拿起锦帕擦了擦脸说:“不知是药对了还是郡主的……”
话才出口风九幽心中一紧,不想陌离知道她放血之事,立刻张口打断说:“先别说话,我先给你把把脉再说!”
说着,风九幽就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伸手拿出随身携带的绢帕,风九幽朝骆子书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把喝血的事说出来后,她隔着绢帕开始给他把脉。
脉象虽然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但到底比之前好了许多,风九幽微微一笑心下松了一口气说:“看来今天这方子是开对了,药效也很好,再泡个药浴把汗发透,想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拿开绢帕丢到一旁的木盆里,风九幽又抬头看了看骆子书的脸色。见他脸色苍白却精神抖擞,确定圣女之血发挥了效果。
看来被紫炎掳到北国之都也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她不但阴差阳错的解了毒还因祸得福拥有了圣女之血。当然,她之前的血也是圣女之血,只是血中有毒,效果要差一些,主要有毒的血她也不敢给别人喝。
传说历代圣女之血都可活死人生白骨,那么她无疑成了一个香饽饽。不过,此事不宜宣扬,更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要不然有人惦记上她的血,她可就有大麻烦了。
想到这,风九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然后回头去拿自己的药箱,准备再拿两粒补身的药丸给骆子书吃。
原以为自己这一次死定了,逃不过去了,那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好了。骆子书大喜,脱口而出道:“当真,我真的没事了?”
欣喜若狂不胜感激,骆子书忍不住又道:“郡主,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多谢了!”
拱手行礼不胜感激,骆子书觉得风九幽就是他命中的贵人是他的福星。不但一而再再二三的救他性命还圆了他的梦,不但让他和白沧海冰释前嫌重归于好还让他当了爹。她对他的大恩,一个谢字根本就不足以言表。
既然已经认她为主,再说谢字就见外了,风九幽道:“瘟疫来势汹汹,接下来还是不要大意,再接着喝两天药,然后我再给你开个温补的方子,你好好的喝上半个月,固本培元对你身上的旧伤也好。”
赫赫战功都是骆子书用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今时今日的地位也都是他拿命搏出来的。以致于他身上有许多旧伤,而这些旧伤年轻时还不会怎么样,等到老了就会疼痛不止,尤其是到了阴雨天,更是受罪。
上一世风九幽是将军,她带兵打仗也有很多旧伤,深受其害,知道有多么痛苦。所以,她有心帮他调养,虽不能根治却能缓解,能以后也少受些罪。
骆子书感激不尽,再次郑重其事的行礼道:“多谢郡主,有劳了!”
风九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谢来谢去,然后提起药箱对陌离说:“我去后院看看那个孩子,顺便再跟若兰交代一下药方子,云将军的事你们慢慢谈。记住,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更不要轻敌。”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以致于陌离有些不敢相信。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么说子书真的好了,所有患上瘟疫的人都有救了?”
总觉得跟做梦似的,不过风九幽是雪老的嫡传弟子,她的医术他还是特别相信的。
由于骆子书喝了圣女之血,风九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模棱两可的说:“暂时可以这么说,具体的结果还要等他们全都喝了药以后才知道。我已经让凌月他们去熬药了,相信很快就知道了。你不必担心,忙你的吧,瘟疫之事有我。”
语毕,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风九幽转身出去了。
陌离对她的医术有信心没有再说什么,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说:“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之前一直感觉昏昏沉沉的,身上也重的厉害。喝了药,出了汗,这会儿身上轻快多了。对了,殿下,郡主说云将军是什么意思?”不明所以,骆子书有些好奇,毕竟姓云的将军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