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风九幽看着一脸怒意的君梓玉有些哭笑不得。抬手一边摸了摸西灵瑞的后背,安慰他,一边好笑的说道:“我只不过是让你换个地方吃饭,又不是说不让你吃了,怎么就对你不好了?”
仔细想想没觉得那里不妥,也不认为自己那里有错,毕竟西灵瑞还只是一个孩子。君梓玉不管是身为兄长还是青龙帮的帮主,亦或者是成年男子,都不应该斤斤计较。更何况西灵瑞之所以哭的这么伤心,全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不出去谁出去呢。
“不好!不对,从前挺好的,现在一点都不好。尤其是你跟那个陌离在一起以后,还有认了这个小屁孩为弟弟以后,我的地位就大不如从前。而且,你每次都向着他们,每次都跟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不说还没有那么气愤,一提起来跟陌离结下的梁子,君梓玉变了脸色,也觉得挺委屈的。
因为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亲人,君梓玉最在乎的人拢共就那么几个。风九幽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在他心中最亲最亲的人,他不允许她有了弟弟就忘了哥哥,他要做她心中最特别的一个。
不是爱人,不是朋友,而是最亲最亲的亲人。可以生死与共,可以性命相托,可以无所顾忌,更可以为所欲为。
没想到君梓玉会这么说,风九幽立时就愣住了。是,她承认自从跟陌离在一起以后,她对他是没有从前那么上心了,但也不至于说合起伙来欺负他吧。而且他已经成婚了,自有上官姑娘疼他。再说了,西灵瑞年纪小,又是西岚国的小王爷,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墨染又死了,她多疼他点也没有错啊。
当年,他奄奄一息性命垂危的时候,她还不是日夜守在他的床边照顾。况且,他都那么大了,都要当爹的人了,又是兄长,至于跟个女人似的在这里吃醋吗?
显然,不是至于,而是很至于!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风九幽沉默了。但这在君梓玉的眼里却成了哑口无言,成了面有愧色。马上趁胜追击万般委屈的说道:“陌离是你心爱的人,你向着他也就罢了,我这个做大舅哥的也就不说了。可是这小子他跟我是一样的,你凭什么向着他?最主要的是他才认识你几天,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怎么能处处维护他呢?我不管,我就要在这儿吃,就要当着他的面吃,他没本事就继续哭,有本事来打我啊。”
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恼火,素来风流倜傥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君大公子生气了。且,暴跳如雷,似那拈酸吃醋的小媳妇一样,不依不饶的质问着风九幽。
风九幽原本就被他们两个吵吵的头痛,这一句句质问过后,她再一次愣住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君梓玉竟然从斤斤计较上升到了胡搅蛮缠,而且他从头到尾都还理直气壮的,就跟他说的真的一样。
无语问天,太阳穴隐隐作痛,风九幽正准备跟他好好解释一番,谁想到埋头痛哭的西灵瑞开了口。只见他猛地抬起头泪眼涟涟的怒吼道:“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啊。”
正是年少轻狂、年轻气盛的时候,西灵瑞说完就站了起来,然后催动体内的灵力就要和君梓玉开战。
君梓玉出言激怒他,逗他,无非就是因为无聊。一见他竟然真的要打架,他即刻就来了兴致,并且放下手中的筷子就磨拳擦掌的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行,你小子有种,那今天我就来领教……”
语未尽,话未完,风九幽就嘭的一声拍案而起:“够了!”
不知是起的太急还是太过生气,风九幽刚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眼睛一闭。身子一晃,她就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倒了下去。
这时,恰好若兰拿着衣服走了过来,一见风九幽竟然晕倒了,她吓的三魂少了七魄。下一秒把手中的东西一扔就朝着风九幽飞扑了过去,与此同时大喊一声道:“小姐!”
声落人动,端坐在风九幽两旁的西灵瑞和君梓玉也看到了。齐齐大惊,本能的伸手就动了,但是他们却没有接到风九幽。而是若兰及时扑过去,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心下大骇,若兰吓的脸色都变了,把风九幽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以后她赶紧伸手探脉。察觉她只是一时晕了过去,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魂都快吓没了。
君梓玉知道风九幽最近一直病着,体虚无力,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所以,一见若兰收回探脉的手,他就张口询问道:“怎么样,小九她……”
不等他把话说完若兰就怒了,直接抬头打断他的话说:“怎么样,怎么样,还能怎么样?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们不知道小姐体虚受不了任何刺激吗?”
说到这儿若兰一把将风九幽打横抱了起来,十分郁闷的看着他二人又说道:“君大公子,瑞小王爷,算奴婢求你们了,拜托你们了。你们要怎么样,麻烦去院子外面,那里地方大,要吵、要闹、要打都随你们自己的便。但请你们不要在我家小姐面前闹腾了,我家小姐今天成婚,我还希望她长命百岁呢,你们赶紧出去闹腾吧。”
语毕,若兰抱着风九幽朝床那边走去了。一边走一边烦躁的嘟囔道:“一天到晚的吵吵吵,就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由于若兰很少发脾气,尤其是对他们二人,几乎从来没有过。所以,君梓玉和西灵瑞两个人被她给吼了一番后,立时就愣住了,彼此相视面面相嘘,再不敢言语。
愣神不过一瞬间,瞬间过后君梓玉冷哼一声就坐下了。看若兰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他继续埋头吃他的糕点,一点要出去的意思也没有。西灵瑞担心风九幽,也等着一会儿背她出嫁,他更是不肯走。一瞧君梓玉坐下了,他也抹干眼泪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