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风九幽点头示意道:“好吧,那就等一会儿若兰,她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等她回来再试吧。”
考虑到凤冠由纯金打造,太重了,自己身上又没有什么力气,绣娘一个人恐无法帮她戴上。最主要的还是怕凤冠在戴的过程中会掉下来,会摔坏,所以,还是想等着若兰一起来。毕竟这凤冠乃是由陌离亲手所绘,又是他特意命人打造,万一摔坏了岂不是毁了他的一片心意。
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凤冠,风九幽的心里五味杂陈。其实,不管是凤冠还是嫁衣,陌离都花了很大的心思,跟皇后所戴的凤冠还是有所不同,只是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而且凤冠的最下面还刻了字,写着她和他的名字,写着一生一世,写着他们成婚那天的年月日。
柔嫩的指尖放在那些字上来回的摩挲,风九幽的心里很感动,也很幸福。曾经她以为像自己这样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再得到幸福,也不会得偿所愿,没想到一切竟成了真。她能嫁给他,真的很庆幸,很感谢!
绣娘估摸着自己一个人也不行,正有此意,点头答应的同时见她一直摸那些个字。她笑眯眯的说道:“听送凤冠的人说这些字是殿下特意命人刻上去的,寓意着一生一世携手白头。王妃,您真是好福气,奴婢给人做了那么多年的衣裳,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子对自己的夫人如此上心。尤其是王公大臣,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语气之中满满的羡慕,绣娘发自内心的觉得风九幽好幸福,也越看越觉得他们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
纵使上一世听惯了阿谀奉承,风九幽听着这些话也十分受用,陌离对她的确是很好。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半分,而是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们了!”
绣娘一听她这么说,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王妃效劳那是奴才们的荣幸。王妃,趁若兰姑娘还没有回来,奴婢先给您梳头吧。这样等她一回来就直接戴上,也省下些时间好让王妃早点休息。”
看她面无血色,额头上的汗也未下去,绣娘有些担心她撑不住,特别是时间一长更是麻烦。
要戴凤冠不可能披头散发,也不可能随便绾个发髻,风九幽正好也想看一看,便道:“好,那我们去妆台哪儿吧。”
说着,说着,她就扶着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绣娘怕她会摔倒,连忙放下手中的凤冠就赶紧扶住了她。
风九幽不喜欢陌生人靠近自己,那绣娘的手一碰到她的皮肤就感觉像是被马蜂给叮了一下,刺刺的,有些难受。不露声色,也不表现出来,风九幽强忍着那股不舒服一步步的走到了妆台前坐下,然后很客气,很有礼貌的说:“谢谢!”
话落,她抽回了被绣娘抓住的胳膊,拿起玉梳就梳了梳头。
由于风九幽表现的很自然,绣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相反,她高高兴兴的转回头就把凤冠给拿了过来,觉得风九幽看着喜欢,直接放到妆台上说:“王妃,您再瞧瞧,看看有那里不满意的地方,那前来送凤冠的人还没有走,要是觉得那里不妥,奴婢一会儿就送过去让他们改。”
兴许是觉得风九幽和善,不像她见过的那些达官贵人一个个难伺候,甚至有些人还故意刁难她,耍大小姐脾气。绣娘十分殷勤,也越看她越喜欢,认为像她这样慈眉善目的姑娘就应该被人疼,被人爱,被人捧在心尖尖上。
透过铜镜风九幽笑了笑,示意自己知道了后她就放下了手中的玉梳,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九风金冠。
不久,若兰回来了,似她想的一样君梓玉想都未想就一口应下了,并且说最迟今天晚上就能把老参送过来。另外还说得了一些血燕,早就想给风九幽送来补身体的,事情一多就给耽搁了。
这不前两天他夫人,也就是目前有孕在身的上官姑娘听说了风九幽的事,知道她身体很虚弱,特意让到这边的货船给带了过来。
血燕乃是燕窝中的极品,不但价格昂贵还甚是少见,主要它补血,风九幽现在正需要这个。所以,若兰特别的高兴,认为风九幽如果能吃上一段时间,身体必然会好很多。
心中欢喜,若兰一回来就忍不住对风九幽说了,然后还狠狠的把君梓玉给夸赞了一番。说他不但心好,人也好,除了有点不正经以外,哪哪都让人看着顺眼,顺心。
认识这么久,风九幽这还是头一回听到她夸君梓玉,而且还是毫不吝啬,不免笑道:“你一向和他不对付,说他白长了一张好脸,到处勾引良家妇女不说还一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看着他顺眼了?”
立时,若兰的脸就红了,想到当初说的那些话,她甚是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当时太武断了,说话也太刻薄了。一边帮着绣娘给风九幽绾发,一边扭扭捏捏的说:“也没有什么突然,就是他上次和上官姑娘在一起,感觉他并不是一个轻挑的人,然后这些年对小姐也挺好的。”
说到这儿若兰突然停住了,倾身向前,透过铜镜目不转睛的看着风九幽说:“小姐,你不知道,我刚刚一说你体虚的厉害必须要用老参,他比谁都紧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有血燕,我听说在昌隆京城早就卖到百金一盏了,他非但没有半点不舍得,就连上官姑娘也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可见他待小姐一如当初。”
因为从前君梓玉老是逗她,捉弄她,也表现的很小气,有那么几次还坑了风九幽一些护心丸。导致若兰对他颇有成见,也自然而然的认为他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再加上她一直给风九幽供补药的事,她也是最近才听扶苏说的,之前并不知道。所以,刚刚的慷慨让她对他立时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