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紧,两眼一瞪,西灵瑞抓住风九幽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两分,脱口而出道:“什么,杀了他?不行,不行,姐姐,那老家伙甚是厉害,也阴毒的很,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会使阴招,还会偷袭,之前我听教我灵术的师父说,他曾经跟他交过手,差一点就没了命,你可千万不能去啊。”
不知是不是那灵术师说的太过吓人,还是西灵瑞太过害怕,他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并且脸上全无一丝丝的笑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忧心忡忡。
风九幽跟大祭司交过手,岂会不知他的阴狠毒辣,只是如果现在不趁着他刚刚跟紫炎大战完,体力和巫力都不是最佳的时候,她以后再想杀他就更加的难了。
而且他们之前就结下了梁子,紫炎一逃那这北国之都就是他的了。当然,名不正言不顺,他或许不会直接成为都主,但一定是这北国之都的掌权者。陌离说大婚要从这里把她迎回东凉,那么他必然会横加阻拦。
只要他一阻拦那肯定是用尽手段,只要用尽手段,他们这一路上就必不会安生。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今天必须要杀了他,即便是不杀了他也要将他重伤不起,唯有如此两天后的婚礼才会顺利。
成婚是她和陌离一辈子的大事,也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心愿,万不能因为任何人而坏了此事。所以,虽然她还没有来得及把此事告诉西灵瑞,但由于时间紧迫,机会稍纵即逝,她没有说。
非但没有说还盯着下面的大祭司说:“不必紧张,我有把握,你在这儿好好待着,看着小雪貂,不要让它乱跑。一会儿等你堂姐过来了,你们先走。火风会保护你们,也知道地方,无需指路……”
“不,我不走,姐姐在这儿,我哪儿都不去。”说话间,西灵瑞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搂的死死的,紧紧的,就跟生怕她现在会跑了似的。
这世上疼他的人很多,怕他的人也很多,想守着他,跟他在一起的也大有人在,但是除了母后以外风九幽是他唯一一个愿意天天待在一起的人。故,他不能让她以身犯险,更不能让她下去送死。
想到这儿,西灵瑞挪动双腿往她身边靠了靠,然后牢牢的拽住她的胳膊说:“姐姐,兹事体大,又事关身家性命,下面又有那么多的邪神和巫术师。你即便是杀了大祭司,那后面如何脱身?还有陌离和尚宇浩,他们可都还在裕景山庄呢,万一……”
话未说完就被风九幽打断,只听她道:“他们都没有在裕景山庄,已经离开了,不必担心。你在这儿待着,我很快就回去。”
对于他孩子气的举动风九幽有些无语,尽管她一直都不介意,也觉得这无伤大雅。可是这关键时候真是让她挺头痛的,尤其是她看到大祭司准备要走了,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语毕,直接抽出被他抱着的胳膊,风九幽站起身就要跳下去。
西灵瑞兴许是被那成百上千条蛇给吓到了,也被那些巫术师给折磨的怕了,以致于二话不说就抱住了风九幽的腿,死活说什么都不让她走。
风九幽郁闷的不行却又不能直接一脚将他踢开,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才会这个样子就打算跟他好好的说一说。可谁知她还没有开口,白震天就出现了,并且哈哈大笑甚是猖狂。
对于白震天这个人风九幽是一点也不喜欢,再加上他耀武扬威看谁都低人一等的样子,她更加的烦感。还有听说了白氏姐妹的事情之后,她觉得他真的如隐灵一族的刑罚堂一样,残忍、冰冷、无情。与她的父亲风青山虽不是完全想象,却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一个会做戏,一个已经不屑于做戏而已。
“姐姐,你看,白震天来了。隐灵一族与北国之都素来不睦,巫术师和灵术师更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他此刻来必然是来跟大祭司算账的。”言语之间西灵瑞松开了抱着风九幽的手,探头朝下望,他心中说不出的欢喜。
虽然隐灵一族早已退出西岚朝堂多年,也发誓再不入宗庙半步,可他们还是西岚人。而他是西岚国最受宠爱的小王爷,他有难,身为隐灵一族的族主,白震天没有道理见死不救。所以,他心下松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这回彻彻底底的安全了。
闻声收回视线,风九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真的还小,不谙世事太过天真,想事情既简单又美好。大祭司和白震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都是出了名的老狐狸,老谋深算,可谓是一丘之貉。他们两个即便是针尖对麦芒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起来。
特别是大祭司,他已经跟紫炎交手耗费了许多巫力,如今要是对上白震天,那么不死也会脱层皮。更何况白震天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那些灵术师个个可都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不傻,更不会在这个时候硬拼,而至于白震天是怎么想的那就要看他的来意了。
沉默未言风九幽蹲下身去,再次朝下望的同时她低声道:“我看未必,先等等吧,等等看他说什么,再行事。”
原本白震天的突然出现就已经让西灵瑞很高兴了,如今再见风九幽因为他而打消了下去刺杀大祭司的念头,他忙点头如捣蒜一样的说:“好啊,好啊,那我们靠近点,听听他们说什么。”
语毕,他学着风九幽的样子摸了摸火风,准备让她再往下面飞点。
火风是清灵圣女的守护兽,那里会与他心意相通,又怎么会听他的使唤,以致于纹丝未动,就好像压根没有感觉到似的。
眉头微蹙风九幽目测了一下现在的距离,觉得再往下有可能会被大祭司他们发现,也会再次引起围观百姓们的注意,她道:“距离近了容易发现,就这样吧,风小了很多,你运功听,听的到。”
言罢,风九幽毫不犹豫的度了些灵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