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震天就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再以内力冲破哑穴更是元气大伤,再加上他怒火攻心,嘴才张开就鲜血直流,顺着他的嘴角哗啦啦的往下淌。
血和话同时出口溅了几滴到陌离的衣服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抬起头说:“对,我就是骗你,如果我不骗你的话怎么能近的了你的身?再说,你那么怕死,那么谨慎小心,平常出入带那么多的人,不装晕骗你,你现在可能和我靠的这么近吗?而且你一直对我提防戒备,即便是说话也是保持在三丈之外,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吗?怎么样,被人拿匕首对着的感觉不好受吧?”
原来陌离并不是真的因为白震天的逼迫威胁而就范,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又对自己这个外孙狠心到何种地步。
只有知道他有多无情,多狠心,他才能对他多无情多狠心,毕竟他再不承认白震天是他的外公,他也是他母亲的父亲,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谁否认都没有用。
囚笼不大,只容得下一人坐在里面,陌离身高腿长坐在里面本就很不舒服,再加上一个白震天堵在笼子口更觉拥挤,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这个姿势拿着匕首很累,时间长了手容易酸。所以,话音一落猛然起身,抓住白震天的衣襟就将他整个人向外推,然后一个转身就跟他调换了位置,丝毫不停再将他推进去,死死的按在了笼子里。
一起一落再一震,被点住穴道的白震天毫无一丝还手之力,而他嘴角的血也流的更快了,见陌离似乎真的起了杀心,他二话不说马上就要再次以自身的内力冲破其他穴道,摆脱他的钳制。可谁知还未等他运功提气,陌离手中的匕首就直挺挺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噗的一声匕首划破皮肉刺穿骨头的声音响起,白震天闷哼一声就不由自主的低头看,满目惊恐,心下大骇,尤其是看到自己胸口处的衣服被鲜血打湿,浸染,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陌离道:“你……”
嘴才张开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陌离早就料到会这样,抬起衣袖就挡住了自己的脸,而转瞬之间那鲜血就溅了他一衣袖。
由于昨夜在血池救风九幽时衣服就被弄的到处是血,再多染一些陌离也无所谓,也毫不在意,感觉白震天喷完了就放下衣袖,看着他淡淡的说:“我怎样?不敢杀你,呵呵,你错了。母亲和小姨或许会因为你是她们的父亲而对你一忍再忍,对你手下留情,但是,我不会,我会杀了你。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轻举妄动,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惹怒了我,我就会将匕首刺进这里。”
说到这儿陌离抬手指了一下他的心脏,冷声道:“说,我小姨在哪里?”
骨头被生生刺穿白震天疼的浑身颤抖,整个人也恨不能卷缩在一起,可由于陌离的一只手死死的按住他,他动弹不得,以致于大口大口的喘了一会气后,他不怒反笑道:“你小姨?哈哈……哈哈……咳咳……”
笑的猖狂岔了气,白震天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而嘴中那些残留的鲜血也因为他的咳嗽而再次喷了出来。
雨打芭蕉滴滴溅出,陌离没有来得及躲开以致于脸上又多了几滴血,眉头紧皱甚是不悦。抓住白震天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往上提了一些说:“这么高兴,这么好笑,需不需要我点一下你的笑穴让你笑个够?”
衣襟上提脖子难受,白震天一听笑穴二字马上就住了口,并且恶狠狠的瞪着陌离道:“你如果还想知道白灵然那个逆女的消息就最后跟我说话客气点,否则……”
话未说完陌离就松开了提着他衣襟的手,扑通一声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囚笼的铁棍上,但还未来得及感受屁股上传来的疼痛,陌离就拔出了插在他胸口的匕首。
剧烈的疼痛传来几乎要了白震天的命,他嗷嗷大叫的同时咒骂道:“混账,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陌离看他叫的跟杀猪似的不以为意,满不在乎,拿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擦拭匕首上的血渍,一边擦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杀我?你舍不得,我死了你拿什么跟隐灵一族的百姓交代呢,还有西岚国的大皇子,你又拿什么跟他谈判呢?”
痛呼声戛然而止,白震天大为吃惊,也深觉不可思议,此事隐秘,他又筹谋了数十载,而且他们一向都是单线联系,并且很少见面,他偷偷去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以说就连族中诸位长老都不知道宫中与他联系的人乃是西岚国的大皇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心中疑惑乌云密布,白震天看着陌离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问道:“你知道,你竟然知道?谁告诉你,谁告诉你的?”
一再提高的声音昭示着白震天的惊慌,与此同时他也不禁在想是谁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隐灵一族,站到了陌离那边。
声音很大有些刺耳,陌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瞧了他一眼,将手中拿着的血帕扔到地上,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淡淡的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这天下那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罢了。不过之前我也只是猜测罢了,那想到你自己竟然承认了,西岚国的大皇子文成武德在朝中极有威望,再加上他又是长子,这西岚王上的宝座恐怕非他莫属了。”
“你诈我?”白震天气的头顶冒烟觉得自己要疯了,也突然发现自己低估了陌离的能力。
原本在白震天的眼里陌离不过是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黄口小儿,要不然在昌隆国他也不会被人欺负的那么惨,不但差点死在尚君墨的刀下还被皇后以及太子三番五次的追杀。即便是他后来在风九幽的保护下回到了东凉,也没有能躲过那些暗箭,那些针对他的东凉皇子们。所以,他看不上他,也打从心眼里瞧不起他,觉得他和他母亲一样窝囊,一样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