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太过紧张,白震天从北国都城出来的这一路上都惶惶不安,特别是把陌离给打晕以后就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似有人在跟踪他似的。
一直将陌离扛在肩膀上的是隐灵一族的三长老水相,站在他旁边的是二长老木宽,听到白震天的吩咐后他们二人各自领命,异口同声不约而同的说道:“是,族主!”
话落,白震天又不放心的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四周都没有人后他率先抬腿迈步进入了暗门之中,而一向与木宽不合的水相也很快就跟了上去,不省人事的陌离也被他给扛了进去。
二人前脚刚刚进去,后脚那暗门就关上了,木长老不知道发那门子的脾气对着那暗门就恶狠狠的呸了一句,并且低声咒骂道:“装模作样,惺惺作态,小人得志,狗腿子,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我看你能张狂多久,哼!”
脚上用力抬脚就踢在了一旁的石像上,木宽凶神恶煞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不过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转悠了一圈找了个草堆坐了下来,身体后仰二郎腿一翘,嘴巴上叼根稻草他就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想着柴蒙那个窝囊废刚刚收到消息,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找不到这儿,而此处距离北国都城差不多有三十里远,陌离身边的那些人再聪明也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在这里,所以,他暂且先睡上一觉再说。
抬手置于脑后当作枕头,木宽将旁边的干草拉了拉遮住自己的身体,尽管此处僻静又十分荒凉,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但青天白日的谁又能保证呢。所以,为防万一还是将自己给盖起来再说,至于柴蒙来了能不能找到自己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水相现在在族主面前不是很得意吗,柴蒙不是他的干儿子吗,他就让他慢慢找去,反正他即便找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暗门的所在,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倘若耽误了族主的伤势,送药送晚了,哼哼……
嘴角上扬一脸笑意,木宽仿佛现在就看到了柴蒙被责罚的场面以及水相变黑的脸,幸灾乐祸十分欢喜。由于在黎城时他被紫炎偷偷抓去被折磨的不轻,以致于他现在灵力大减,身体也不如从前,内伤也没有痊愈,再加上昨夜的劳碌和奔波他累的不轻,一在干草上躺下没多久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暗门外木宽呼呼大睡忘乎所以,暗门内白震天举着火把领着水相一路下了阶梯,来到了地下暗室的最底层。不知此处建于何时,又作何用处,地方虽大却脏乱不堪,特别是刚刚下台阶的地方,简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杂草丛生污水烂泥,阵阵臭气飘来令水相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心中也不由在想此处到底已经荒废了多久,又有多久没有人打扫了。
伤口疼的厉害,白震天无暇去管这些,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将脚下茂盛的杂草砍去,然后朝一旁的墙上摸去。三上三下三高三低再回绕半圈,白震天像是在墙上画符般弄来弄去,到最后两根手指停在了一块四四方方小小的青色砖上,用力一按,面前不远处的墙上就出现了个洞,似先前一般一扇暗门被打开了。
收手回眸二话不说白震天就拿着火把走了进去,而与此同时里面的灯也全部都亮了。道路狭窄幽暗且长,水相扛着陌离一边跟在白震天的后面走,一边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问道:“族主,不是说这里乃是我们在北国之都的一个地下联络点,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白震天见所有的灯都亮了就把手中的火把随意的插在了墙上,然后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心口,步履瞒珊的往前走,边走边道:“原来是,半年前换了地方,这里离北国都城太远了,消息不能第一时间送出去,荒废了起来。不过当初花费大力气修建的地下水牢却还在此,一会儿你把他扔进去,再用玄铁链绑起来,等柴蒙他们到了就立刻行控心术,我还就不信了,我治不了他。”
面对陌离的不听话白震天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也觉得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再加上隐灵十二圣士基本上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怕陌离以后会跟自己的女儿白灵嫣一样跑掉或者是消失,或者是根本就不认他这个亲人,他准备先下手为强。
而北国之都的巫术原就出自于隐灵一族,他们会施控心术,他们也会,而且比他们的厉害百倍千倍。所以,为了尽快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将神之子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他等不及回到隐灵一族,也等不及自己伤好,他必须要趁陌离昏迷之际将他控制住,以免横生枝节夜长梦多。
眉头深锁一脸错愕,水相走着走着的两条腿也因震惊而停了下来,他一直在隐灵一族,也一直知道白震天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狠心,为了一己之私他已经害死了两个女儿,害死了神之女,如今竟然连唯一的外孙也不放过,不得不说他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无人能及。
心中忐忑怎么也不敢相信,水相愣了一会儿后就赶紧追了上去,并且不敢置信的反问道:“控心术?族主的意思是用控心术控制住神子,然后让他乖乖的回隐灵一族?”
知道白震天喜怒无常,疑心极重,水相问的时候特别小心谨慎,语气也左右拿捏,生怕那个字说重了会令他不快。
这要是平常时候白震天定会回头看他,但眼下他伤口疼的厉害,脑子里也乱哄哄的,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揣测。再打开一道暗门来到地下水牢,见由玄铁打造的笼子还在就直接道:“你先把他放到笼子里去,拿锁锁住,然后再到隔壁的暗室去拿玄铁链,他只是昏迷,最多半个时辰就会醒来,要是柴蒙他们在这之前没有赶到,也好困住他,以防他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