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震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消失在嘴角的笑容再次爬满脸庞,无疑他很高兴,激怒紫炎也是他乐见的。
数十载了,自打他接替族主之位这个秘密就一直藏在他的心中,除了他和几位长老知道以外再无人知晓,今天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很痛快,也很舒心。
其实,白震天以为自己在死之前是见不到清灵圣女了,也不可能将这藏了数百年的秘密公诸于众,可谁知他不但在有生之年找到了神子,清灵圣女也出现了,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隐灵一族终于有了出山的资本。而他身为一族之主也将带领他的族人们再现祖辈们的风光,再现当年的盛世辉煌。
白震天心里是舒服惬意了,紫炎这下可是真的恼了,尤其是在面对他一二再再二三的挑衅时,所有的耐心都耗尽,而他也不容许白震天在这里继续诬蔑以及侮辱他的祖宗,故,不再出言警告而是提剑直冲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他的那些黑甲兵以及巫术师也都动了,灵术师也丝毫不退让,不过眨眼之间他们就交上了手,打了起来。
白震天没有想到紫炎竟然会真的不顾风九幽的死活跟自己动手,且还仅仅只是几句口舌之争,很意外,也很惊诧,要知道那可是清灵圣女啊。
最主要的是他之前的态度非常坚定,不但当着四国使者的面说爱风九幽还口口声声的说他们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
这叫生死与共?
这完全就是一个负心汉嘛,看来这紫家的人不管历经几代都是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像紫荆那样的人也就只配有紫炎这样的子孙后代了。
思索间白震天伸出二指夹住了紫炎刺过来的剑,冷声一笑轻轻一弹就将他给打了回去,同时满目不屑的说道:“就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杀我,真是螳壁擋車不自量力!”
语毕,他不再对紫炎客气,即刻由守转攻冲了过去。
紫炎旧伤未愈自知不是白震天的对手却也没有怯场,更没有转头就跑,吩咐身边的人启动这殿中的机关暗器后他就持剑迎了上去。
大祭司已死北国之都的内乱虽然没有完全平息却也差不多了,只剩下收尾事宜,紫炎想着既然已经跟白震天撕破脸,他也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那么就没有必要再客气。再加上陌离对风九幽又虎视眈眈势在必得,那么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是最好不过的了。
心中刚刚这样想紫炎就马上开始做,催动周身灵力将手中的剑挥的呼呼作响后他就跟白震天再次交上了手,二人杀心大起,誓要置对方于死地。
虽然南太子和紫炎已经暗中达成了协议,二人狼狈为奸,表面上他也一直是站在紫炎这边的,可一打起来,一动起真格的来他跑了。带着自己的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就躲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准备坐山观虎斗看他们二人谁先死,亦或者是今天鹿死谁手,谁胜谁负。
上面打的你死我活,下面亦是岌岌可危,李老等人在玄殇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做法救风九幽,但是祭血阵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再加上陈老已死,他们四人根本难以支撑,以致于施法没有多久祭血阵就发生了反扑,他们四个人分别都受了不轻的内伤,东倒西歪吐血不止。
血池中画影依旧是苦苦支撑,怎么都不愿意放开风九幽,而下面的膳蛇也依旧是死死的咬住她,怎么都不愿意松口。玄殇想要过来帮忙,无奈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眼见着画影脚下的灵骨一寸寸缩短,他急的火上房,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不知是上面的打斗声太大吵醒了风九幽还是因为她快要不行了回光返照,就在画影的脚撑到极限,灵骨也即将落入血池中时她醒来了。
环顾四周有些发蒙,当闻到画影身上熟悉的味道时风九幽抬头看她,见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手臂上的血也一直在流,她奄奄一息虚软无力的说道:“画影,放手吧,没用了,我身上的血已经全部进了膳蛇的腹中,如果没有几位前辈一起做法换血,我活不了多久。”
说到这儿风九幽停顿了一下,扭头朝上看着一旁的李老说:“你看,他们都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办法再为我换血,所以,放手吧,别再……”
话未说完画影就哭了,她一边死死的抱住风九幽一边拼命的摇头说:“不,不行,不能放,绝对绝对不能放,主子,你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玄殇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拉我们上去的。主子,你别怕,几位前辈不可以做法,我可以,即便是耗尽我全身的巫力搭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语毕,底下的膳蛇又再次齐齐发力将风九幽往下扯,画影无力又被拖了下去,但关键时刻她还是坚持住了,只是无力再将风九幽拉起,也没办法再将她往上拉一点。
豆大的泪滴落在风九幽的脸上灼伤了她的心,听着画影这些话她心里其实挺疼的,也挺难过的。纵然她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在面对死亡时还是无法坦然面对,更舍不得陌离,更放不下对师父以及师娘的牵挂。
眼泪在眼眶中汇集,不久便悄无声息的落下,风九幽无力的抬起自己的手去推画影,并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就是我的命,也是你们的命。画影,放手吧,再迟连你也活不成了。”
画影泪如雨下却依旧是死死的抓住不放手,她声泪俱下的看着风九幽道:“收到雪老调派的信时我曾经回过信给雪老,也答应过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主子,还有夫人,我也曾答应过她,如果主子死了,我也绝不会苟活于世,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