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鬼君是何来历,李老对他十分恭敬,画影在见了他两次后对于他的傲气也习以为常,觉得他可能是有些真本事,跟其他的鬼魂不一样,所以,才这般狂妄自傲、自大眼高于顶。
不以为意,也不想看他,画影扭头看向一边,见陈老等人继续往那白纸人上注入巫力,不久之后那源源不断的黑气就很快将白色的纸人变成了黑色的,心下疑惑不由在想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对于虚妄之境的破解之法她虽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大概还是知道的,按照正常的过程来讲这个时候已经结束了,只等风九幽破境而出即可。
可李老为什么又弄了个白纸人出来呢?
难不成他是想让鬼君附在这白纸人上进入虚妄之境,然后透过他来知道里面的一切,知道主子是否安然无恙?
这个想法刚刚在脑子里形成就很快被画影给否定了,因为如果白纸人可以进入虚妄之境,鬼君可以进入虚妄之境的话,那完全不必要让风九幽进去,只需鬼君带着圣女之血进去就可以了。
再者李老刚刚已经说了,这虚妄之境乃是由灵力而设,巫力固然能破,但需要耗费许多巫力,而素来灵术师为正,巫术师为邪,自古正邪不两立,鬼君的鬼气再强大,想要进入这灵力充裕的虚妄之境恐怕非常困难。
即便是合五位老者之力强行将他送进去,他的鬼气也未必能承受的了,李老对他一向恭敬,想必不会让他去送死。
百思不得其解间李老停下了口中的咒语,一脸笑意的看着鬼君道:“鬼君辛苦了,唤鬼君出来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请鬼君给下面的那些膳蛇施点鬼气,让它们老实点,以免惊动了这里面的东西。”
鬼君原本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要做,那想到竟然是安抚下面的那些蛇,浓眉上扬一脸不悦,尤其是想到那些乌漆麻黑又腥又臭的丑蛇,他抬手一挥衣袖不耐烦的道:“连几条蛇都制不住,看来我是在你这里待太久了。”
语毕,他马上就站了起来。
满脸笑容的李老瞬间僵住,犹如被雷劈中,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见鬼君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也颇为不耐烦,他就即刻道:“不是老朽制不住,实在是这清灵殿中的东西太厉害,要是让它闻见了味,恐怕我这两桶蛇都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想到李老口中所说的东西鬼君不屑一顾,目视前方眺望这白茫茫的一片,他一脸沉着的说:“它最喜欢膳蛇,要是在附近早就来了,那会等到现在。我累了,这种小事你自己看着办,不准再唤我。”
言罢,他抬步就走,当看到立在地上的白色纸人时鄙夷的说了一句:“还能再丑点吗?”
熟悉的话语以及熟悉的口气将沉思间的画影拉回了现实,当发现那地上的纸人还是上次自己剪剩下没用完的,她立时就来了气。觉得面前这个英气十足的鬼真是太令人讨厌了,不过是随手剪的纸人有必要这么一次两次三次的说吗?而且还这么计较,真是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
本就看他不顺眼,再加上一二再再二三的嘲笑,画影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要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
原地不动眉眼上挑,画影冷哼一声道:“说的好像自己很会剪纸人一样,有本事剪一个拿出来看看嘛。”
正准备回去继续睡大觉的鬼君一听这话愣住了,扭头看她似笑非笑,一下飘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是在跟本君说话吗?”
突然的靠近吓了画影一跳,鬼气的阴森寒冷也不由自主的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两条腿也本能的向后挪动了一步。不过,惊慌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她立马就扭头看向一边,然后故作镇定的样子说:“怎么?有胆量嘲笑别人,没胆量剪个纸人啊,你该不会是怕自取其辱吧?”
在世上行走那么多年鬼君还是第一次碰到敢跟他顶嘴的女子,一时间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不过,他并没有好脸色给她,反而是突然低头靠近她,目如铜铃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全部记住。
如冰般寒冷的鬼气本就令画影很不舒服,也觉得特别冷,这么突然靠近她的脸,她吓的又是一惊,神情戒备的看着他道:“你,你想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该不会是想打人吧?”
兴许是他的眼睛瞪的太大太大了,也兴许是他身上的鬼气太冷太冷了,画影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颤抖,也发自内心的觉得他可怕。
对于她的反应鬼君非常之乐见,尤其是她明明装着不害怕的样子时,更是勾起了他的兴趣,觉得自己存在于这世间一直都挺无聊的,不如拿她来逗逗趣。
想到这儿鬼君突然间笑了,且还是哈哈大笑,突如其来的笑声吓的画影不轻,她摸出一张血符就要贴到鬼君的身上,可谁知才刚刚拿出就被李老给制止了,也拉住了她:“不可,不可,画姑娘万万不可这样,鬼君爱捉弄人,不过是同你开了个玩笑,画姑娘千万不要生气,更不能拿血符贴上去,你这样不但会散了鬼君一身的鬼气还会害他重回地狱。”
说着,李老就念出咒语强行将鬼君给收了回去。
画影并没有想伤害鬼君,也并不想对他出手,只是他不断的靠近令她十分不安,也怕他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所以,准备拿出血符先发制人,当然,她没有料到后果会是这么的严重。
随着鬼君的消失,鬼气也骤然消失,身上的冰冷也全部散去,画影见李老一脸歉意和紧张便道:“没,没事,我也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有别的意思,李老您别介意。不过您说地狱,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吗?”
纵未来得及回答被李老强行收回袖中的鬼君就发了气,怒声道:“老头,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竟然敢对本君出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