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置于背后相交而握,权叔一脸深沉的看着庆元殿的大门口道:“内乱已经发生,大祭司也的确是已经带人造反,只可惜他太着急了,也没有料到隐灵一族的族主会来,更没有料到岳长老会捅他一刀,要了他的命。”
言罢,权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大祭司的死感到惋惜,感到遗憾。
因为与北国之都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先前也因风九幽而跟紫炎之间生了嫌隙,结下了仇,尚君墨并不关心大祭司的死活,也并不关心谁胜了,谁败了,谁又是北国之都的都主。
想到权叔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拉来是为了还阳之躯,尚君墨想了一下道:“岳长老本来就是个两头草,为了岳百灵一生的幸福对大祭司下杀手也在情理之中。对了,权叔,你不是说已经找到了合适我还阳的身体,在哪里?”
权叔正要跟他说这个,一听他问就立刻回禀道:“在那儿呢。”
说话间,权叔抬手向庆元殿的后门指了一下。
闻声望去只见两三个巫术师打扮的邪神抬着一个人跑了出来,神色慌张很是着急,像是后面有人在追赶他们似的。站的高望的自然就远,尚君墨定睛一看发现那被抬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国之都十大长老之首的大祭司,也就是今夜带兵造反之人。
以为自己顺着权叔所指的方向看错了,尚君墨微微愣神后便又四下环视,可纵观庆元殿后门除了那几个邪神和大祭司外,再无其他人。
登时一怔满脸疑惑,尚君墨扭头看向权叔的同时脱口而出道:“哪儿呢?”
“就那儿啊!”权叔再次抬起手指向了大祭司等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笔直的望过去,尚君墨大吃一惊,反复扭头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看来看去后,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那儿,你不会是说大祭司他们吧?”
出乎意料的权叔点了头,并且郑重其事的告诉尚君墨说:“不是他们,而是他,我已经查过了,也算过了,他的身体非常的适合你,而且,你们两个人的八字也都非常相似,只是在年份上有些不同而已。”
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大,尚君墨犹如被雷击中瞬间目瞪口呆,看样子,北国之都的大祭司少说也有五十岁了,而他才不过二十几岁,八字怎么会相似,又怎么会只是在年份上不一样呢?
第一反应尚君墨就觉得他肯定是弄错了,马上道:“权叔,你不会是在耍我吧,且不看他什么年纪了,也不看他是什么身份,单单就只说他这个长相,他也不可能是合适我还阳的身体啊!”
从一个英俊潇洒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变成一个糟老头子,别说是尚君墨接受不了,就是换了别人也一样接受不了。要知道他如果利用大祭司的身体来还阳,重生,那他的魂魄就必须要进入到大祭司的身体内,换句话说,他活过来以后就成了大祭司,而大祭司就是他。
心中一怔立时一愣,权叔以为他见到合适的身体会高兴,会激动,会庆幸这么快就找到了,那想到竟然嫌弃人家的长相。
顿觉无语,也无法理解,权叔低头看着那两三个不停为大祭司输内力的邪神道:“还阳之躯和长相没有关系,根本不必在意,只要八字相似再加上巫术……”
话未说完尚君墨就急了,他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又怎么可能不在意?权叔,我什么年纪,他什么年纪,这……这……这怎么可以呢?”
说着,说着,尚君墨就再次低头看向大祭司,一见他胡子拉杂不修边幅,整个人瘦的就像是被吸干了血似的,他十分抗拒,也不愿意。
原本他想着登基为帝以后能大肆扩充一下后宫,多召些美人进宫,这要是还阳以后成了个糟老头子,且还瘦骨嶙峋垂垂老矣,他还扩充什么后宫啊,有没有那个雄风都是问题?保不齐他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还有皇位要一代代的往下传,昌隆的江山也势必要一直在尚家人的手里,在他子孙后代的手里。如果他连个一二半女都生不出,岂不是会成为五国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而他也将断子绝孙。
还有,大祭司不但是个巫术师,还是个十分阴毒的巫术师,他身上那么多的阴灵,那么多的冤魂,自己要是进入了他的身体以后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巫力,那那些冤魂必定会群起而攻之,也势必会要了他的命。
好不容易重生还阳,他可不想再死一回了,更何况那些冤魂和阴灵可一点都不比风九幽恐怖,到时候将他生吃活剥了还好,要是来个魂飞魄散,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再也没有还阳的可能。
不,不,不行,绝对绝对不行,这断子绝孙还可以再想办法,还是其次,要是刚重生就被大祭司的那些阴灵给弄死了,他就太冤太冤了。
思索间,大祭司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道:“年纪的确是差的多了一些,但是已经找了这么久,五国之内皆已找遍,只有他最合适。如果你不愿意,那重生将会变的遥遥无期,昌隆国的帝王之位怕是……怕是……”
大祭司看着他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想说又不想说,但尚君墨是清楚的,也是明白的。尚宇浩虽然无能,可皇太后却十分厉害,有她在一旁辅佐再加上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他就会将整个昌隆国紧紧的掌握在手中。
而追随以及支持他的那些人也会逐渐被尚宇浩给杀死或者说服,又或者是以各种理由罢免官职,到那时他再想反败为胜,无疑是难如登天。可是他真的不想进入大祭司的身体,更不想以他的身躯在这世间行走。
看尚君墨迟迟不言,也不接话,权叔不禁有些失望,觉得他不管是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皇子都太没有血性了,也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