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风芊芊在审时度势之后依旧有些不甘心,她抬步上前来到南太子的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左摇右摆,怯生生而又楚楚可怜的说道:“爷,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也愿意向郡主道歉。可是,臣妾是爷的人,不但代表爷的身份还代表南越国,她仅仅只是一个郡主,又不是公主,怎么能让臣妾给她下跪道歉呢?再说臣妾只是一时不胜酒力,并非刻意刁难,也不是有心的,她这样紧咬着不放,也太没有肚量,太欺负人了。”
在鬼王一系列的调教之下,风芊芊不但变的妖娆妩媚还能言善辩,也想借着了解南太子的心里所想来反抗,以此来躲过给风九幽下跪的命运。
只不过很多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改变,她在风青山的庇佑下跋扈多年,一见着风九幽根本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这也是她先前在盛怒之下为什么怒喊出风九幽名字的原因。
说话时风芊芊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一来是不想让风九幽等人听到,二来则是给人一种十分柔弱又可怜兮兮的感觉,以此勾起人们心中的同情,让人觉得她可怜的同时也觉得风九幽欺人太甚。
是人皆知饮酒过多就会醉,而醉了之后说的话都不过是些醉话,胡话,因此也有情可原。所以很多人都会借酒发挥,小题大作肆无忌惮,仗着自己醉了任性妄为,也知道别人不会计较而得寸进尺。
风芊芊就是这样,她不但不想向风九幽下跪认错,还想拿这个借口来扭转局面以及向她泼脏水,让所有的人都认为风九幽小肚鸡肠,与一个醉酒之人斤斤计较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风芊芊说话时的声音虽小却并没有逃过风九幽的耳朵,她看着她骤然间就笑了,觉得现在的她真的跟上一世一模一样,不仅会装可怜还会狐假虎威,更会颠倒黑白蛊惑人心。就像上一世父亲去世时一般,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拉着自己的裙摆,声泪俱下的恳求自己让她入宫,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为了达到目的她还曾说自己是她的亲姐姐,血脉相连,血浓于水,是这个世上除了父亲以外最亲的人,言语诚恳无不真挚,发自肺腑感天动地,直到今天回想起时还能感觉到她的真心。
真真切切尽是悔恨,即便起初自己是不愿意的,毕竟她和花柳儿在风家时曾经那样的欺负自己,可终究还是无法当着奄奄一息的父亲拒绝。当然更多的还是自己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已经因父亲的死而诚心悔过准备和自己一起好好生活,像别的亲姐妹一样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相亲相爱的走完那一生。
可谁知道全都是骗人的,那些煽情而催泪的话语,那犹如涓涓细流的泪水,无不在昭示着风芊芊精湛的演技。到最后她信了,将她接进了宫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说还生怕别人欺负她,为此还特意指派了几个会功夫的奴婢保护她,那承想她非但不感激,还将自己推进了地狱。
不得不说不管是前世还是此刻,风芊芊的演技都太好太好了,如果风九幽上一世不是死在她手上一回,不是重生的,那么说不定还会上她的当,着了她的道,甚至为了那所谓的亲情而再此放过她。
生在尔虞我诈的帝王家,南太子比着普通的男子更有见识,对于风芊芊这种装可怜掉眼泪的小伎俩,小手段,他在自己的女人中见的真的是太多太多了。还有他的母妃也惯用这一套,后宫中的女人也大多如此,所以,他一眼就看穿了,也不为所动。
其实,并不是风芊芊装的不好,也不是她说的完全没有道理,南太子也不是舍了金玉楼而抛弃她,而是南越国与昌隆以及东凉国之间的实力悬殊太大,相较之下他拿什么来顾及自己的脸面呢。
没有南越国,那有什么南越国太子,没有南越国太子这个头衔,没有了南越国,那他与旁人也没有什么不同。聪明如南太子,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跟昌隆以及东凉国为敌呢?又怎么会跟他们因此而结仇呢?
南太子好色却并不傻,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个时候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风芊芊推出去,任凭他们处置,只要能平息他们心中的怒火,只要能让风九幽解气,不找南越国的麻烦,不杀了她,随便怎么样都行。
风芊芊现在的身份是南越国人,是太子侧妃,虽出言不逊却罪不至死,只要她活着,他就能得到金玉楼。那么说来说去南太子也没有真正的损失什么,无非只是丢了些脸面而已。
面子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一向能伸能屈的南太子心中虽然介意却并不在意。故,他二话不说就用力甩开了风芊芊的手,一脸嫌弃的冷言冷语道:“现在知道丢人了,现在顾及南越国以及本太子的脸面了,你早做什么去了。之前就跟你说不能喝酒就别喝,你非要贪杯,如今知道错了吧。”
说到这儿他向身边的一个婢女打了个眼色,然后端起酒盏再次开口,漫不经心的靠在椅背上,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忧郡主再怎么说也是郡主,虽比不得公主,身份也比你一个小小的侍妾尊贵。行了,别磨蹭了,赶紧给无忧郡主道歉吧,今天郡主若能网开一面不再计较,那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倘若郡主不接受你的道歉,那你就等着吧,本宫回去非休了你不可。”
言罢,南太子装腔作势的将手中的酒盏重重的放下,一来是向风九幽以及骆子书和昌隆国的大臣表明自己的立场,二来则是在警告风芊芊,最好是按照他说的办,要不然后果可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自打受过南太子变态的闺房之乐后,风芊芊就一直想离开他,因为不管是迎合他,还是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都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