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缀泣梨花带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南馨雅就哭了起来,眼中的泪水也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欲语还休之间仿佛道不尽的委曲,诉不尽的伤心。
尽管话才说了一半,众人也猜到了她是什么意思,觉得风九幽要是不相信她的话,大可将尚宇浩给找来当面对质。
如果说先前大家都还持怀疑态度的话,那无疑在看到她伤心的哭泣后相信了。毕竟她说的没错,有谁会拿自己的名誉和清白来诬陷别人呢,况且,她和兴帝无冤无仇,也没有什么关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诬陷他。
风九幽心善,素来心肠也软,尤其是对那些跟自己无仇无怨的人,更是不会刻意刁难。再加上她是过来人,也知道情之一字有时候令人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可现在她真的觉得南馨雅做的太过分了,也真的令人生气。
看尚宇浩先前紧张南馨雅的样子,不难猜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不是那种男女关系,也肯定是朋友,总之绝不可能是敌人。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有这样做的道理,要知道不管尚宇浩是昌隆国的五皇子,还是昌隆国的皇帝,南馨雅已经和亲北国之都,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都不合适,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在庆元殿内炸开,也无疑是在害他,拖他下水。
尽管这只是一句话的事,但这事往大了说是破坏南越和北国之都之间的关系,往小了说尚宇浩就是插足的第三者,不管大小都是他的错,而他代表的还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昌隆国以及那数以百计、千计、万计的百姓。
此事一旦确定,不管是身为南馨雅夫君的紫炎还是她的兄长南太子,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不可能轻易的放过尚宇浩,她这么做显然就是想把尚宇浩架在火上烤。
南馨雅身为一国公主,要说她养在深闺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风九幽不信。要知道生在帝王家的儿女个个都不简单,简单也活不下来,早在兄弟姐妹间的明争暗斗中死去了。
和尚宇浩不是敌人,他又非常的关心,而她看着他的眼神又是那样的哀怨和缠绵,她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南馨雅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忽然间风九幽觉得事情变的好复杂,也让她有些捉摸不透,眉头深锁一脸阴沉,正要再次出言问她时,南馨雅赶在她之前开了口。
只见她泪眼涟涟的看着紫炎道:“馨雅受父命和亲北国之都,为的是结两国百年之好,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馨雅的身子也被兴帝给看了去,实在不敢再与都主联姻,还请都主谅解!另,狂徒猖獗,在北国王宫内都敢行凶,可见是没有将都主和号称虎狼之军的黑甲兵放在眼中,今天受辱的是馨雅,明天保不齐就是无忧郡主,或者是其她人,还望都主重视此事命人彻查,将那狂徒拿住关押,一来给馨雅以及南越国一个交代,二来则还北国王宫一片安静。”
言至此,馨雅跪着转身看向坐在一旁的南太子,言辞恳切的叩首道:“名义上馨雅虽然已经和亲北国之都,却到底还是南越国的人,是皇兄的亲妹妹。还请皇兄务必为妹妹做主,还妹妹一个公道,妹妹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半个字是诬陷兴帝的,还请皇兄为妹妹做主让兴帝负责。”
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南太子气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如果此时此刻不是在庆元殿,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是有那么多双的眼睛在看着,他真的会上前掐死她。
明明昨天才告诉她自己的计划,才吩咐她要怎么做,今天她就敢违背自己的意思攀上尚宇浩,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该死,真该死!
怒火滔天一触即发,南太子恶狠狠的瞪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负责,你想兴帝怎么负责?”
这要是在南越宫中,在平常时分,南馨雅听到南太子这样的声音是断然不敢再说下去的,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他既然已经看了我的身子就必须……必须……娶我!”
最后两个字出口时南馨雅猛地睁开了双眼,抬头直视南太子,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她确定了,她要嫁给尚宇浩,死都要嫁给他。
声音不大却一片震惊,在座之人本就因她先前的话大骇,如今再听到她要改嫁,可谓是平地一声惊雷,轰的一声就在每个人的脑子里炸开了。
一瞬间那无形的怒火噌的一下就烧到了头顶,南太子抬手就准备打她,可谁知手还未抬起就被风芊芊给拉住了。只见她扭动自己的水蛇腰,一摇一摆的紧紧的贴着南太子的胳膊,柔如无骨妩媚一笑轻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呢,爷怎么能动气呢,依臣妾看与昌隆国和亲也很好,尚宇浩现在也是一国之主,爷吃不了亏。爷如果还想和北国之都和亲,再派个公主郡主的来就是,紫炎现在需要南越的支持,他肯定会欣然接受的,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话落,风芊芊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南馨雅,很有把握能睡服南太子的样子说:“女儿家最是注重名誉,相信妹妹绝不会撒谎,更不会诬陷自己的救命恩人。妹妹被兴帝看了去,他理所当然的要负起这个责,妹妹不必担心,更不要害怕,太子爷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快快起来吧!”
言罢,她朝身边的丫鬟打了个眼色,那丫鬟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弯腰去扶南馨雅说:“公主,地上凉,快起来吧!”
南馨雅来北国之都前就已经听说了风芊芊这号人物,也知道她现在是南太子面前最得宠的宠妾。不过,她了解自己这位同父异母心狠手辣的哥哥,没有他发话,任何人说的都没有用,故,她非但没有起身还哭的更为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