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为一国之主,素来养尊处优,紫炎怎么可能吃下这么脏的东西,一巴掌扇过去打掉巫医手中的药,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了。
心中有气,挥出去的力道极大,巫医一个不防就跌坐在地上。屁股疼痛,感觉摔成了八瓣,不过,他并没有喊疼,也来不及。看紫炎走了即刻爬起来就把药捡起,然后追着他一边跑一边道:“都主,你别走啊,药,药……”
充耳不闻加快脚步,紫炎出了正阳宫后就命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退去,并且拦住追他的巫医,然后急匆匆的就去追风九幽了。
北国内乱因她而提前爆发,他必须弄清楚她想干什么,接下来两个人又该怎么配合,才能顺利的打赢这场仗。
身着圣法服风九幽不便在宫中行走,离开正阳宫后她就去了跟画影约好的地方。画影怕她出事等的心焦,来回不停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子为什么还不回来,这要是殿下一会儿醒了,问起,该怎么回答呢?
想到风九幽的身体都还没有痊愈,伤寒也才好,画影忧心忡忡,十分后悔先前没有跟她一起去正阳宫,要不然她这会子也不会站在这里干着急。
片刻后,像是知道她很着急的风九幽出现了,看画影双手交握满面愁容踱步来去,不由问道:“画影,你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闻声大喜,画影猛地回头,看到真的是风九幽时,她笑了,迎上前道:“主子,你回来了!”
“嗯,你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回头左右看,见无人跟踪自己风九幽抬步进了房间。
画影紧跟其后,关上门道:“没出什么事,就是看到主子一直没有回来,心里有点着急。主子,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圣法服单薄,风九幽一路走来很冷,她三下五除二麻利的脱下外衣,走到火盆前烤了烤手说:“对付大祭司的事情倒是很顺利,只不过中间出了一些插曲,青檀死了。”
将风九幽脱下的外衣拿在手中,画影秀眉微凝,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惊诧奇怪的问道:“死了?怎么死的?先前我看她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了?”
由于妙音仙子交代的事情,画影不得不跟青檀打交道,当然,她们见面都是在私下里,也都是瞒着风九幽的,所以,奇怪的同时也不免担心。
在火盆前待了一会儿双手有了暖意,风九幽坐下把脚上的男靴给脱下来,放置一边换上自己的靴子。然后抬手把束起的长发散开,坐到铜镜前说:“朝堂上,我跟大祭司发生了争吵,他生气要打我,结果青檀以为我真的是无水,就挡在了我的面前,替我挨了大祭司一掌。老圣法死后,大祭司对于无水当圣法一直都很不满意,估计是想趁此机会断了紫炎的左膀右臂,也想杀鸡儆猴,所以,下了狠手。不但将她打成重伤,还中了毒,没过多久就死了。”
由于不知道青檀体内的断肠草乃是一年前所中,风九幽以为是大祭司所为,故,简而言之告诉画影。
几步上前来到风九幽的身边,把手中拿着的外衣放下,画影拿起桌子上的玉梳开始为她梳头,一边梳一边淡淡的说:“未到都城来之前就听说大祭司越来越嚣张,常常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紫炎下不来台,没想到现在竟然都敢在朝堂上杀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给主子省去了许多麻烦。”
贴了人皮面具脸上有些不舒服,风九幽拿起打湿的绢帕擦了擦脸说:“嗯,的确是省了不少功夫。大祭司被紫炎下了大狱,其他九位长老也全部被变相的软禁在清灵殿,而他们那些带着入宫的随从也全部被看管了起来。”
迅速挽了一个风九幽平日里喜欢的发髻,画影将玉梳放下,拿起一支流苏簪子插在风九幽的发间道:“这样一来大祭司岂不是要败了?”
用湿湿的绢帕擦完手,风九幽抹了些羊脂膏在手上,来回的搓了两下说:“怎么可能,大祭司如果只有这么点本事,紫炎也不会怕他多年,如果不出所料,今夜他就会离开天牢。”
心中一顿,画影停下手中的动作,通过铜镜看向风九幽说:“大祭司三番四次派人刺杀主子,要不要我今晚到天牢走一趟,给他点好果子吃?”
病了许久,脸色十分不好,风九幽不想让陌离看到自己虚弱苍白的样子,拿起极少会用的胭脂盒打开,往脸上擦了一些胭脂说:“不必,紫炎与他势如水火,这些年来不知受了多少气,好不容易把他下了大狱,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所以,你去不去都无所谓,天牢里的那些狱卒自会给他好果子吃。而且紫炎又不傻,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逃狱,要知道纵虎容易擒虎难,一旦让大祭司逃出去,那么这北国都城内就势必掀起一场大战,不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也会死很多人。他身为一国之主恐怕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
“主子所言极是,倒是我多想了。”把最后一根簪子插入发间,画影收回了手,然后取来外衣为风九幽穿上。
风九幽起身张开双臂,无意间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人皮面具,又道:“上次去清灵殿没有找到血池,我准备这两天趁乱再过去一趟,正好无水的死讯还没有传出,我正好借他的身份前去,也相对方便一些。”
先前制作无水的人皮面具时,画影就有此意,一听她说就连忙点头道:“好,那我到时陪主子一起去,正好调集的巫术师这两天也会潜入宫中,找到血池以后我们尽快为主子换血解毒。”
说话间,衣服穿好了,风九幽拿起暖炉置于掌心说:“嗯,等解了毒我们就回去,许久不见师父,我真的想他了。还有若兰和扶苏,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身上的伤是否真的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