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先前就已经猜到了清灵殿中有大祭司的人,却没有料到消息会走漏的那么快,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还是在全面封锁消息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是知道了,且,十分确定丢失的乃是往生镜。
看着大祭司洋洋得意的脸,紫炎这一刻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也骑虎难下,心中也不由在想是不是天要亡他,是不是连老天爷都不帮他,都向着大祭司。
不知如何应对,不知该怎么回答,紫炎咬牙切齿的瞪着大祭司时,一个人从殿外走了进来,步履缓慢,轻不可闻,他一边走一边道:“几日未见,大祭司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连这种玩笑都敢开,就不怕惹来众怒吗?”
声音一出,殿中之人皆全部望去,只见一身白蓝相间圣法服的无水出现了,他缓缓走来不紧不慢,淡淡的扫了一眼大祭司就对紫炎恭敬的行礼道:“微臣来迟,还请都主责罚!”
心中惊诧,满脸错愕,紫炎觉得一定是自己太着急了,也一定是自己的眼花了,才会在此时看到无水,见到他朝自己一步步走来。
青檀亦是如此,她震惊极了,觉得自己一定是大白天看到了鬼,或者是太过思念无水了,以致于产生了幻觉,才会在众臣之中看到了他。
因为无水的死乃是青檀亲眼所见,她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脱口而出道:“无水,你……你……”
闻声扭头看向青檀,无水微微一笑道:“青右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我如此惊讶,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模一样,青檀看着他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紫炎和知道无水已经死了的人全部都懵了,心中无不在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已经死去的人突然间又活了?
看青檀满脸惊讶,沉默不语,无水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大祭司淡淡的说:“大祭司身为十大长老之首,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祸从口出。”
最后四个字刻意的加重语气,意在警告大祭司,也警告在场的诸位大臣。
到底是老狐狸,大祭司虽然在这之前也收到了无水死去的消息,但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仅仅只是吃惊了一下子,并未持续很久。
沉稳淡定,面上从容,大祭司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祸从口出,呵呵,老夫身为十大长老之首,自然要以族人为先,如果不是清灵殿进了贼,盗走了往生镜,都主为何一再推脱,迟迟不肯确定圣女归来仪式的时间?”
声声质问,一句比一句厉害,可无水并不害怕,他似是有备而来淡淡一笑转身看向诸位大臣,一字一句的说道:“想必各位都知道清灵殿乃是北国禁地,北国重地,平日里不但有重重黑甲兵把守,还有诸多巫术师镇守,就连殿外亦布了阵法。试问这样的清灵殿有那个贼人能悄无声息的进去,又不动声色的将往生镜带走?还有,往生镜并非女儿家梳妆用的铜镜,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移动,搬走,请问,在这么多双的眼睛下,那所谓的贼人又是如何将往生镜带出去的?”
说到这儿,无水猛然回头看向大祭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提起往生镜我倒是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都主休朝七日,不准任何朝臣入宫,清灵殿又是禁地,平日里没有都主允许,十大长老都不能进去,请问大祭司是如何得知往生镜被盗的?”
私闯禁地乃是死罪,尤其还是清灵殿,一旦罪名坐实,那大祭司将会非常的麻烦。
大祭司没有料到无水会突然反问他,倒打一耙,一时间措手不及被问的哑口无言。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冷着一张老脸说:“我是听说的。”
“听说,听谁说?”无水趁胜追击,不给他半点思考的时间。
惊慌之下随便一言,那想到他竟追问到底,大祭司有些不耐烦的说:“听谁说的与你何干,无水,我告诉你,别以为穿上了圣法服就是真正的圣法了,你比着你师父还差的远呢。”
无水见他恼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淡淡的说:“自然,师父那是我能比的,不过,有句话大祭司说错了,我穿上圣法服自然就是北国之都的圣法,即便不如我师父,亦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所以,还请大祭司以后说话客气点,否则别怪我不尊老爱幼。”
啪的一声拍扶手而起,大祭司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触到了痛点一样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吼道:“你说我老,你竟然敢说我老?”
丝毫不惧,迎面上前,无水直直的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说:“为什么不敢,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兴许是年纪大了,大祭司特别忌讳此事,一见他毫无惧意眼中还有挑衅之意,即时恼了,抬手而起就要照着无水的脸打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祭司的手即将打到无水的脸时,紫炎嘭的一声就打在了断裂的长几上,怒吼一声道:“够了!”
声出,手停,大祭司愤愤的瞪了无水一眼,重新在太师椅上坐下道:“无风不起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前几日清灵钟长鸣我就知道出事了,后来夜观星象掐指一算就知道往生镜丢失了。”
无水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出言讽刺道:“哦,原来是这样,与大祭司相识多年,不曾想还有这掐指一算的本事。”
怒易冲动,一冲动就会做错事,说错话,深知这一点的大祭司强压心头的怒气,冷声一笑道:“老夫的本事多了去了,岂是你一个黄口小儿知道的。”
无水点头称笑:“黄口小儿,我的确是,只不过我刚刚明明听到大祭司说是听别人说的,怎么一会儿又成了掐指一算,夜观星象?难不成大祭司真的是老眼昏花,记忆力不好,记错了,忘记了?”
一再的挑衅让大祭司忍无可忍,他袖袍一挥怒喝道:“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