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师听完他的话以后莫名其妙的笑了,尤其是在听到风九幽嫁去北国为后之时,嘴角上扬,唇边的笑意更深,觉得人生真是多变,也充满了不可思议,当然,他更多的是无法理解。
堂堂一个公主的女儿,父亲又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金银财宝,而她本身又是雪山之巅雪老的嫡传弟子,医术也甚是了得,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到最后竟然嫁到了北国之都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得不说命运真的很奇妙,也很神奇。
由于整个人都隐藏在黑袍之下,化成以及他的主子并没有看到亡灵师笑,也没有听到,见时间不早了,他们又急着去办别的事,同时也害怕尚君墨的魂魄被鬼差闻到,便开口道:“关于鬼渊之事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倘若你需要我去帮你找,或者是……”
话未说完,语未言尽,亡灵师就回了神,直接打断他的话说:“不用,鬼渊乃是我鬼族自己的事,就不劳烦大驾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找到契合的肉身后通知我即可,另外,不要忘了还需一味回魂草,记住,二者缺一不可。”
语毕,亡灵师就打算离开,可谁知他才迈开双脚就被黑袍人给叫住了,只听他说:“等等,我还有一事相求,还请你务必答应。”
转身回头,亡灵师看向他道:“我行事从来都是互不相欠,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到,而你也兑现了承诺,如果再说别的事,那就要……”
但凡是有真本事的人,性情脾气都非常古怪,大多也都有自己的规矩,也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黑袍人知道他不好说话,便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断然不会打破你的规矩,只是想跟你再次交易而已。”
亡灵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觉得日后有可能还用的着他,略作沉吟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事情来跟我交易?”
说到这个黑袍人有些为难,因为他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消息或者是他所需要的东西作为交换,但他所求之事关系重大,且,又只有他有可能知道,所以,他厚着脸皮颇为诚恳的说道:“此时此刻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况且我徒儿的性命还指望着你,希望你能为我破个例,先答应我所求之事,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赴汤蹈火也必达成今日交易。”
假如是从前亡灵师必是不肯的,但见他言恳意切十分着急,似乎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加之尚君墨能不能生还的确是全部在他,就破天荒的说道:“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么我就为你破一次例,但是,你若敢不兑现承诺,那么,我有本事让你徒弟借尸还魂,也必定有本事让他再次死去,而且是魂飞魄散,永无再生之可能。”
黑袍人见他答应立时松了一口气,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说:“这是自然。”
风吹枝摇,雪花飘落,亡灵人眺望远方语气轻淡的说:“那就说吧,何事?”
不知是怕人听到,还是怕亡灵师会反悔,黑袍人几步上前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道:“数月前,天象异动九星连珠,说是九天玄女降临人间,我想知道九天玄女在哪里,又是否真的如世间传闻那般,得之可得天下?”
亡灵师本以为他是想求自己去找鬼渊的时候,顺便替他徒弟报仇,直接把风九幽给杀了,或者是抓回来交给他,那承想竟是问这个。
眉头微皱有些无语,亡灵师故弄玄虚的说道:“九天玄女之说已有千年,但却并没有人真的亲眼见过,当然,是不是真的得知可得天下谁也不清楚,我也不好说,不过,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世间既有如此传闻,想必也有那么几分真,至于九星连珠之夜是不是她降临人间,此时她又在何处,我也不能断定,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只有亲自到北国之都走一趟了。”
模棱两可的话让黑袍人不知道该信那一个,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即张口问道:“北国之都,什么意思,难不在九天玄女在北国之都?”
亡灵师轻轻的摇了摇头,故作神秘之状说:“天有异象必不寻常,况且又是九星连珠,我虽不能断定九星连珠是不是因为九天玄女降世而出现,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关于天象之说没有人比北国之都的人更懂了,而且,在他们的清灵殿中有一面往生镜,可以通过血来看到人的前世,你若是真的想知道玄女在那里,不妨去北国之都走一趟,若能将往生镜拿出来,那么便可以以血寻之。”
“往生镜?”心中一怔,满脸惊讶,黑袍人像是头一回听说往生镜似的。
黑袍人的反应完全在亡灵师的意料之中,他像是被什么勾起了往事一般,喃喃自语的说:“是,往生镜,你想看谁的前世便可以把谁的血滴到镜子上去,那镜子将血吸进去以后,立刻就会显现他的前世,从小到大必生经历,痛苦也好,幸福也罢,全部都有。”
不知想到了什么,亡灵师突然间变的有些悲伤,就似那秋日里的落叶,冬日里的寒风一样。
双手相握,如获至宝,黑袍人心中大喜,情不自禁的感叹道:“都说北国之都素来神秘,巫术更是神秘莫测,清灵殿中更是藏了许多的宝贝,不曾想世间竟然还有这种镜子,竟然还可以看到人的前生,真是太好了,有了这镜子何愁找不到九天玄女,何愁不能见证那千年的传说。”
高兴太过以致于声音都提高了不少,亡灵师看着兴高采烈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确,那镜子是可以帮他找到九天玄女,可在寻找的过程中必然会有许多人看到自己的前世。
如果前生是幸福的,倒还好,如果是痛苦的呢,该怎么办,作为当事人又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