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真的没有想过,经她这么一问倒还真的是需要深思,毕竟世人皆知鬼族的消失与魔邪王子有着莫大的关系,那把鬼渊之刀在当时亦是所向披靡,不但是他的心爱之物,也是防身的利器,不管任何时候,走到哪里,必定是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就算是鬼族消失,魔邪王子死了,它也应该待在主人的身边,而不是出现在哑鬼的手里?
想着,想着,灵光一闪而过,风九幽猛然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说过鬼渊了,记得数年前的一个仲夏夜,师父和师娘在望天涯饮酒赏月之时曾经说起过,鬼渊一出伏尸千里,血流成河,乃是世间少有的利器,也说幸好魔邪王子死了,要不然这世间又不知要添多少无辜的亡魂。
画影见她迟迟不语,似有不信之色,便又说道:“主子可知南越国的国址就是曾经的鬼族之地?”
瞬间收回翻飞的思绪,风九幽双眉微拧若有所思的问道:“此话何意?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哑鬼来自南越国,手中又有鬼渊在手,极有可能是鬼族的后代吧?”
一语惊四座,原本不是这个意思的画影也被她大胆的猜测给吓了一跳,没有马上回答,仔细的思索了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只是觉得哑鬼这个人不简单,来头肯定不小,且听君梓玉说他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二人也不经常联系,这一次在昌隆京城相遇实属偶然,可他却二话不说就答应留下来保护主子,按照他的性子来说,应该不是一个会给人做护卫的人,还有先前他在神乐谷一战也是拼尽全力,昨夜对主子亦是拼命相护,他的一举一动跟他的性子完不不相符,就像是两个人似的。”
说到这儿,画影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想了想又说:“至于鬼族的后代应该不可能,毕竟鬼族野心勃勃,一直想统一天下,并且,未消失之前他们的兵力丝毫不输于现在的北国之都,倘若真的还有后代,必定会有所动作东山再起,绝不会像现在这般销声匿迹,毫无半丝消息。”
风九幽想了一下倒也是,鬼族兵强马壮,突然间消失已是十分怪异,假如真的有后代,必定会卷土重来,最主要他们有那个资本,而魔邪王子的半人半鬼之躯亦不是武林高手和巫术师们所能比的,倘若当时他未消失,未死,那么,现在说不定就不是五国鼎立的局面了。
回想自见到哑鬼以后所发生的每一件与他有关的事情,风九幽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他也如画影所说的那般,不管是君梓玉在时还是他走了以后,他都一直在尽心尽力的保护自己,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风九幽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不错,鬼族野心勃勃,如果真的还有人活着,有他们的后代,必定不会不复国,也必定不会甘心。”
见她信了,画影又立即趁热打铁的说:“主子,你有没有想过哑鬼与君梓玉的相遇或许并不是偶然,而他之所以答应留下来保护你,也是另有目的,就像是紫炎那般心怀不轨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心中一震,立时一愣,风九幽脱口而出,惊讶的不能自已,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画影会提出这样的问题,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的更紧。
说实话风九幽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哑鬼除了不善言谈,不喜欢说话以外,性子还十分的冷漠,加上平日里除了自己主动唤他出来以外,一般只是有事情发生时他才会出现,而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隐藏在暗处,沉默不语,也从不会靠近自己,不管有人没人,还是自己休息睡觉这时,他都不会,自始至终都保持距离。
这一次画影没有再斩钉截铁的点头,因为她自始至终也只是在猜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十分中肯却又不太确定的说道:“是,另有所图,不过,目前来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是,眼下这种情势,主子的身边又只有我一人,扶苏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防人之心不可无,主子还需多长个心眼,时时留意,不要因为他与君梓玉有着过命的交情,就对他深信不疑,要不然以后出了什么岔子,那么悔时晚矣。”
风九幽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也明白她口中所说,再说人在江湖许多事身不由己,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只是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可让哑鬼图谋的,说像紫炎那般为了自己家的国家吧,自己也只是清灵圣女,对于孤身一人的哑鬼并没有什么用,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吧,那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他看到自己和陌离在一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肯定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这也不是,那也不可能,风九幽就觉得会不会是画影太紧张,考虑多了,展开眉头,端起面前的茶盏淡淡的说道:“小心,自会小心,以后我也会多多留意,只是江湖中人都重情意,他肯拼死相护或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另有所图,而是君梓玉的缘故,要知道他们曾经同生共死,小玉又一直将我视作亲人,临走之前又一再的拜托他,强调我和他的关系,况且君子一诺千金,他既然答应了,肯定会竭尽全力保我无虞,要不然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怕是也不好跟自己的好兄弟交代。”
话是这样说,但画影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更相信自己的观察力。
不想风九幽现在这个样子还多思多虑,画影坐直身体笑了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道:“但愿如此,但愿只是我想多了,主子多留点意就是,平日里我也会注意他的。”
风九幽轻轻的点了点头,将端着的茶盏送到唇边,抿了一口随即放下,就问起了自己的师娘妙音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