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想法,一脸清寒之色的紫炎立刻道:“不管火风为何离体,我们都必须马上赶过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巫也正有此意,毕竟清灵圣女的生死不是一件小事,纵然她今日真的死了,明日亦要带她的尸体回去给族人们一个交代,否则大祭司等人必会拿此事再兴风作浪,随即恭敬的点头说道:“是,都主!”
话落,紫炎率先而行,老巫等人亦紧跟其后,一群人又似先前那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声凤鸟嘶鸣不但让紫炎等人发现了风九幽的所在,还吓了急急忙忙准备入山的画影一跳,只见她提气运功,纵身一跃便跳到了枝头上,当看到那满身是火的金色凤凰时,她的心脏差点没有骤然停止,她是北国之都的巫术师,虽然在巫术界称不上是赫赫有名,却也道行不浅,尤其是她在接到雪老的命令以后,查阅了所有手上关于清灵圣女的书籍,知道那火风便是风九幽的守护者之一,也知道火风离体意味着什么。
想到火风离体,风九幽有可能已经死了,她心神不定慌乱不已,已经结冰的树枝打滑,画影一个站不稳便从树上掉了下来,噗通一声雪花四溅,她硬生生的把地下给砸出了个坑。
好在山脚下的积雪也非常厚,要不然她这一摔,可是摔得不轻,来不及感受身上的疼痛以及积雪的冰冷,担心风九幽的她爬起来就跑,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虽然画影是奉妙音仙子之命前来保护风九幽,却也由衷的心疼她,再加上雪老有恩于她,就算是拼了命她亦要救她,倘若她真的死了,那么,画影也不想活了,也没脸活了。
与此同时,正在与巫术师大战的玄月等人也看到了那一飞冲天的火风,齐齐一愣,无不感到吃惊,特别是那些追逐他们的巫术师们,更是跟炸了锅一样的沸腾,每个人的脸上都惊诧不已,也出现了恐惧,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耳朵。
井然有序的进攻队形忽然间大乱,玄月趁机拉着西灵瑞冲出了包围圈,那些巫术师们恍然未见,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无不再像彼此确认着心中所想。
须臾,其中一个带头的巫术师似乎知道了那鸣叫的乃是火风,知道清灵圣女出事了便当即弃剑而去,临走前大吼一声道:“撤!”
所有人听令,不管是北国之都的巫术师还是北国之都的士兵,全部都一窝蜂的跑了,速度之快令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明明之前还打的死去活来,那些个巫术师更是气势如虹,誓要分出个胜负,打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怎么一会子的功夫就全都跑了,这什么情况?
墨染一头雾水,扭头看向玄月,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便小心翼翼的提剑向前追了几步,当确定他们全部真的都跑了时,不禁回头说道:“都走了,这……这不打了?”
抬头眺望远方,玄月看着那金光灿灿的火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传说,那个关于九天玄女的传说。
西灵瑞被乌鸦咬伤早已昏迷不醒,那灵术师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嘴唇也开始慢慢发黑,便焦心似火的来到玄月的身边说:“世子,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救小王爷要紧。”
闻声回头,玄月也看到了西灵瑞现在的模样,眉头紧锁,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当即点头说道:“好,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有一间草屋,我们就先到那里躲避风雪,为小瑞治伤吧。”
抱着西灵瑞的灵术师点头,吩咐下去以后便快速的离开了,墨染等人提剑而行,开道的开道,断后的断后。
离开之前玄月想到了那火风的出现很有可能跟风九幽有关,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关系到她的生死,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先救西灵瑞,准备等他醒来以后再另作打算,看是不是再回去救风九幽。
山洞中,随着火风的离体,一飞冲天,风九幽的身上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疼的死去活来,而所有的寒冰尽数化去后,就连她那湿的能滴出水来的里衣也一下子被烧干了,无疑,烈火之毒打败了千年寒毒,并逼的它节节败退,直到再次压制销声匿迹。
随着千年寒毒的消散,烈火之毒在风九幽的体内称王称霸,大肆横行,烈火如其名,不但炙热无比,还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媚药,又名火合欢。
一见到火这个字人们便本能的想到了炎热,而合欢,合欢,合则欢,火合欢没有解药,要想活命就必须在烈火中行合合之欢,也就是周公之礼。
不过,即使在毒发之时行了周公之礼,烈火也不会消失,更不会全部散去,它只会由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外一个身上,而风九幽的母亲乐平公主,当年就是不愿意连累夫君风青山,到死也不愿意与他同房,以致于到最后她惨死家中,让女儿一出生便有了克母之名。
浑身发烫,让风九幽的皮肤都开始泛红,她难受的掀开盖在身上的斗篷,然后开始无意识的扭动以及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低语轻喃道:“热,好热……水,水……水……”
此时此刻风九幽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火笼之中,热的她简直就快要死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陌离惊慌失措,他一把将风九幽从斗篷上抱起,搂在怀中说:“九儿,你怎么样,你怎么了?”
“水,水,我要水。”异常的高温让风九幽的脑子昏昏沉沉,整个身体也软绵绵的,不过,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声音很小,陌离附耳还是听到了,连忙拿起地上的水袋打开,送到了她的唇边:“水,水在这儿。”
心里似火烧一般,风九幽显得急不可耐,伸手拿住水袋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到最后犹嫌不足,就把剩下未喝完的水全部倒在了脸上以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