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紫炎来回的思索片刻后,扭头看向一旁的老巫说:“确定吗?”
老巫环视四周,抬手掐指一算道:“确定,但由于此处地方太大,还不能确定他们具体所在的位置,不过,都主无需担心,待老奴施法过后,必能找到他们。”
对于老巫的巫术,紫炎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时间,紫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耐心再等下去,也不能再等下去,再加上陌离与十二圣士又并非普通人,那消失的速度简直快的令人不可思议,所以,他很担心,也很着急,更想尽快的找到风九幽,以免再晚一会儿她就被陌离带走了,而他们即使后面赶到了也会扑个空。
老巫领命,即刻高举手中的权杖开始作法,不久,随着那生涩难懂的咒语从他的口中飘出,那很是吓人的骷髅头权杖再次散发出了幽幽绿光,这一次从他黑袍之下跑出来的不单单再是乌鸦,还有密密麻麻的蛇。
成百上千条蛇纠缠在一起,像是一个巨大的雪球般滚了出来,同样是漆黑如墨,乌黑一片,同样是腥臭难闻以及眼睛泛着绿光,显然,这些蛇也并不是活的,也像那些乌鸦一样是由巫术幻化而成。
对于这样近似恐怖而又十分恶心的场面,紫炎以及雪影巫骑们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不过,那腥臭之气着实难闻,站在最后面的几个巫骑马上就抬起衣袖掩住了口鼻。
紫炎也很想拿出锦帕掩住口鼻,只不过他是一国都主,必然不可能当着属下的面这样做,毕竟他是王者,王者君临天下何所畏惧,且不过只是一些蛇而已,失什么也不能失了威严,更不能丢了脸面,让他的属下觉得他乃胆小之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紫炎就扭头看向一边,同时也屏住了呼吸。
站在他左右两旁的巫骑由于离那些蛇比较近,腥臭之气也更加的浓郁,就像是那刮着的北风一般,嗖嗖的往鼻腔里钻,瞬间,就反胃恶心的想吐,觉得真是臭死了,比茅厕里的粪坑还要令人恶心,难闻。
主子在此,他们并不敢表现出来,更不可能狂吐一通,那样不禁有失形象,还会惹主子生气,十有八九还会招来责骂,所以,即使胃里翻江倒海,那些雪影巫骑亦笔直的站着,头颅高昂,目视前方,就像是随时奔赴战场的士兵一样,雄赳赳气昂昂。
很快,在老巫的念念有词中,那群蛇就开始分散开来,向四周飞快的爬去,而停留在半空中的乌鸦也个个都闭上嘴,在老巫的指示下,悄无生息的离开了。
无疑,老巫是想通过那些乌鸦和蛇找到陌离等人,但又怕在寻找的过程中惊动了他们,以致于思来想去以后,给所有的乌鸦噤了声,也让那些蛇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皓皓白雪像是铺在桌子上的白纸,而那些游走于雪上的黑蛇像是画家手中的笔墨,弯弯曲曲,萦萦绕绕,不过片刻之间就形成了一副画,一副令人看到就不寒而栗的画作,一副令人连第二眼都不想看的画。
不管是蛇还是乌鸦,都是人们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巫术师们最喜欢之物,也经常拿来饲养或者是修炼巫术,当然,每个巫术师喜欢的毒物不同,所幻化出来的东西也不同,不过,有一个规律,那就是越阴毒的东西,越受他们的喜欢。
这也是巫术师们为什么不招人待见和喜欢的原因,那些毒物就犹如他们的心肝一般,不但阴狠毒辣,且没有一点人性,要不是有族规约束着,明确的规定族人之间不准相杀,他们说不定早就把黑手伸向了自己的族人,拿族人的血去修炼那些所谓很厉害的巫术了。
因为那些蛇都是由巫术幻化而成,它们爬行的速度并不由自己决定,快慢之间完全是看操纵者的巫术修为,巫术高者,所幻化出来的东西速度就自然快,也比较厉害,相反,巫术低者也就越慢,攻击力也会大大降低。
老巫常年闭关修炼,且就算是偶而出关,也是一直把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那黑袍之下,尤其是稍微年轻一些的北国之人,甚至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故,并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年纪,也不清楚他的巫术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不知是巫术太过阴毒,还是大祭司等人刻意捣鬼,不愿意让他知道太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紫炎除了自幼开始修习灵力与灵术之外,并没有修习过像老巫这样的巫术,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懂,见那密密麻麻的蛇群没多久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他知道老巫的巫术已经高到了某一种境界,甚至有可能已经完全超越了大祭司。
其实,紫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学过巫术,老圣法活着之时还是教给了他许多,只不过他为防大祭司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一直不曾出手使用过,所以,除了无水等几个心腹之外,都没有人知道他精通巫术,而且都是极为厉害的巫术。
随着乌鸦和蛇群的离开,老巫把手中泛着幽幽绿光的权杖突然间扔了出去,口中咒语不停,手中的骨链也似和尚手中的念珠一般,快速的用手抚过,一颗接着一颗,一颗接着一颗,未过多久,那骨链就似风火轮一般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一甩而出,由小小的骷髅头串成的骨链和那权杖上的骷髅头同样发出幽幽的绿光,光芒不盛,却是彼此相交辉映,你环我绕,两种东西漂浮在半空之中就像是两个小孩子在手拉着手转圈圈一样,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那转圈的速度用肉眼几乎看不出两种东西是什么时,那似幽灵一般的光芒就突然间炸了开来,形成强大的光圈,一波波的向外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