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如鬼魅般快速移动,不过眨眼之间他就将风九幽抱离了原地,与此同时,他亦催动身上所有的内力,集于单手之中,用力一挥对着那团黑色的雾气打了过去。
不知哑鬼练的是什么功夫,也不知道他跟那黑袍老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他们二人挥出的皆是黑色的雾气,戾气十足,杀气四溢,像极了曾经画影跟兰芝说过的黑暗之气。
两团浓郁的黑色雾气相撞,嘭的一声就炸了开来,火花四射,尘土飞扬,一下子谁也看不清楚谁了,但是,风九幽明显感觉到了手中的雪蚕丝正在一点点的拉紧,显然,那黑袍老人要带着尚君墨逃跑。
费尽心机筹谋良久,好不容易才引的尚君墨入局,风九幽怎么可能就让他这么走了呢,更何况,今日一走,他日再想杀他可就难了,再说,不杀他实难消心头之恨,加上她今日夜里就要出发前往西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或者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的来,在去之前她必须要把仇报了,只要尚君墨死了,她就是死在了西岚也可瞑目了,到了阴曹地府也能给自己孩子一个交代了。
马上抬起衣袖按动雪蚕丝的机关,那白如雪的蚕丝就嗖的一下往回收,同一时间,削去的皮肉也跟着脱落,而本身疼的就快要晕死过去的尚君墨,又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惨痛异常,凄厉恐怖。
抱着尚君墨准备逃走的黑袍老人大惊失色,连忙停下了脚步,由于雪蚕丝早已陷入他的皮肉当中,即使血流如注,那黑袍老人也没有发现雪蚕丝,以为他的身上只是受了剑伤,才会满身是血,再加上衣服掩盖了伤口,他也没有时间仔细查看,就这样,抱着他就走。
雪蚕丝的一端还在风九幽的手上,由于除了头部以下,脚踝以上,雪蚕丝把尚君墨整个人都缠的紧紧的,这一往回收不要紧,陷入皮肉之中的雪蚕丝立刻改变方向,把尚君墨身上的皮肉齐齐刮了下来,就像是在受凌迟之刑一样,先是用一个鱼网把人整个包裹住,收紧,收紧,再收紧,然后将露在外的皮肉一刀刀的片下来,足足割够千刀以上才行,当然,在没有割够一千刀之前,是绝不会让受刑的人死的。
不久,那黑袍老人就看出了端倪,拿出一粒药丢进尚君墨的口中,就拔出自己的武器,从表面上看那是一柄黑色的短杖,其实,里面暗藏玄机,乃是一把少见的子母剑。
不敢再拖动尚君墨,也不敢再用力,黑袍老人轻轻的把他放到地上以后,就挥出双剑朝雪蚕丝砍了下去,本以为会应声而断,那想到把地砍了个坑出来,那雪蚕丝都没有断掉。
原本快速往回收的雪蚕丝经他这么一砍,速度反而更快了,而尚君墨身上的皮肉也被削掉了更多,顷刻间,尚君墨就再也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看到那一块块的皮肉从尚君墨的身上掉下来,鲜血如小溪般往外流,黑袍老人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也彻底的怒了,知道雪蚕丝砍不断,他就不再挥下第二剑,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别说是会再削去皮肉,就单单只是这样血流不止,尚君墨就撑不了多久,很快,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既然尚君墨这边的雪蚕丝弄不断,那就只有在雪蚕丝的另一端想办法了。
想到这儿,那黑袍老人立刻挥剑而起直击风九幽的面门而去,准备直接把她给杀了,然后拿走雪蚕丝,再把尚君墨带到安全的地方医治,再想办法把雪蚕丝给一点点的取出来。
纵使眼前烟雾缭绕,哑鬼还是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以及黑袍老人的到来,他即刻松开搂住风九幽腰身的手,马上就运功迎了上去,不过眨眼之间二人就交上了手。
不知白眉黑袍的老人是何来历,过了不下数十招哑鬼就渐露败迹,也同时让他钻了空隙,只是回头的瞬间,那黑袍老人的剑就划伤了哑鬼的胳膊。
风九幽看出哑鬼不敌,也担心他会出事,就立刻关闭了此方天地的阵法,大呼一声道:“扶苏!”
声未落,人已到,不知衣衫上何时染了血的扶苏出现了,风九幽看着他衣衫上的血,关心的问道:“受伤了?”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扶苏看到了血迹,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是别人的血。”
“没受伤就好,去帮哑鬼,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撤,我们的目的是尚君墨,只要他死了就行了。”风九幽虽然性子倔犟,却知进退,也能屈能伸,今日她就是为了报仇而来,并没有想大开杀戒,不过,有些人非要送死,她也乐意成全。
扶苏点头称是后,就去帮哑鬼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扶苏和哑鬼并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那黑袍老人就算是再厉害,以一敌二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堆堆燃烧的火堆也渐渐熄灭了,阵法之中的滚滚黑烟也逐渐散去,正在厮杀的双方人马也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风九幽消失以后,若兰就一直在寻找她,要不是扶苏告诉她另外开启了阵法,她早就急死了。
这边她正跟人打的激烈,突然听到风九幽叫扶苏,以为出了什么事,未加思索一脚把敌人踹飞,她就寻着声音跑来了,看到风九幽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若兰挥舞着手眉开眼笑的叫了一声:“小姐!”
闻声回头看到若兰,风九幽微微一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没事的同时,也让她过来,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骑卫突然出现在了若兰的背后,挥刀而起直接对着她的头就砍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风九幽吓的心脏都快要骤停了,对着若兰大喊一声道:“背后,蹲下!”
抬手一提把整个雪蚕丝从尚君墨的皮肉里抽出来,风九幽毫不犹豫的就对着那名黑骑卫的头颅卷了过去,若兰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刀还未碰到她的后脑勺,她就即刻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