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军规制度无疑给了很多人希望,也让很多人如打了鸡血一般,有冲劲,有干劲,也会因此而更加的努力往上爬,在这乱世之中更会对风九幽忠心耿耿。
看着那些拔剑而出的黑骑卫,眉头轻挑,不屑一笑,风九幽觉得尚君墨也并不是很蠢吗,竟然还知道防着自己逃跑,她还以为他只想着金玉楼呢。
刀剑无眼,若兰怕他们会伤到风九幽,就要拔剑而出,那想到,风九幽轻轻的拍了两下玉雪飞龙的脖子,就又拍了一下她的手,示意他们都少安毋躁,不要害怕。
尚君墨打马上前将手中的马鞭有意无意的挥来挥去,阴阳怪气的看着风九幽说道:“九表妹真是好本事,不但到处勾的男人俯首称臣,就连一匹荒山野岭的野马都能……”
不堪入耳的话还没有说完,风九幽就怒了,未加思索就挥出袖中的雪蚕丝直朝他的脸上打去了,尚君墨没有料到她在这种情况下都还敢动手,一时躲避不及,两条雪蚕丝就一丝不偏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以及嘴上。
雪蚕丝锋利如刀,才碰上他的脸就就留下了两条印,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本能的伸手去抓雪蚕丝,准备将风九幽拉下马,狠狠的教训一番,那想到那雪蚕丝比闪电还快,嗖的一下出来,嗖的一下就又回去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倘若不是他的脸上还在滴血,众人肯定以为自己刚刚是眼花了,看错了。
尚君墨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温热的鲜血染了一手,低头看了一眼,十分恼怒咬牙切齿的瞪着风九幽说:“你敢伤我?”
双眸如刀,阴寒冰冷,杀意十足,风九幽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一样,冷冷的看着他说:“伤你,哼,没杀了你就不错了,尚君墨,我劝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否则,我的雪蚕丝一定会卷上你的头颅,让你知道什么是身首异处。”
“哈哈……”一脸阴沉如雨的尚君墨,不知为何突然放声大笑,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前俯后仰不能自已,只差没有笑的肚子疼,从马上摔下来了。
猖狂刺耳的笑声在大山深处响起,本就令人感到害怕,再加上他的脸一直不停的流血,更觉恐怖和诡异,这一刻要是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定会拔腿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白天撞到鬼了呢。
看着快要笑疯掉的尚君墨,在场之人皆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笑什么,又有什么好笑的,最主要的是他明明挨了打,脸上的伤口也都还在流血,不赶紧处理伤口,笑的时候牵扯到伤口不疼么?
不疼是假的,更何况他嘴上还有伤口,笑的时候一咧开血流的更多更快了,但尚君墨毫不在意,就好像那血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他也根本就感觉不到疼一样。
自认为一向都很了解尚君墨的安平,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与风九幽二人的对话,也并没有觉得那里好笑,沉思片刻也未想出个所以然来,就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月影,想着他跟着尚君墨的时间比自己长,兴许知道是怎么回事。
月影是跟着尚君墨的时间比较长,却也并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笑什么,先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这怎么一下子就跟疯了似的,什么情况啊。
同样是云里雾里,不清楚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月影一接收到安平询问的目光,就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二人彼此对视之时,尖锐而又难听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尚君墨依旧觉得十分可笑的说:“你们听到了没有,她说要杀我,还要让我知道什么是身首异处,哈哈……身首异处,哈哈哈……”
说着,说着,尚君墨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左右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真的跟疯了似的。
看着这样的他,安平很是无语,忽然间觉得他脑子真是有问题,心中不禁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赶紧找到金玉楼霸占里面的财宝,然后马上赶回京城,竟然还有功夫在这儿笑,真是够了。
其实,一直以来安平都知道尚君墨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选择辅佐他的原因,一个太聪明的主子,一来显不出他的才华,二来也绝不会重用他这样偷奸耍滑,只有小聪明的人。
像尚君墨这样有勇无谋的主子就不同了,安平只需了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又有什么习惯,遇到事情以后更侧重考虑的是什么,最在意的是什么,稍微动下脑子就能说到他的心坎里,也能轻而易举讨的他的欢心,最主要的是他能驾驭尚君墨,也能让他听自己的话,唯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
不过,在很多时候安平还是很嫌弃尚君墨的,觉得他空有一个皇子的身份,也空有一身领兵打仗的本事,宫中要不是有德妃为他筹谋,外面要是没有自己替他出谋划策,又暗中联络一些江湖人士,为他拉拢各方势力,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那还可能东征西讨屡立战功,还深得皇帝喜爱。
固然风九幽急着去西岚找陌离,也没有开口打断尚君墨的笑声,冷若冰霜的看着他,心中不由想说,笑吧,好好的笑吧,尽情畅快的笑吧,等过了一会儿,你就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尚君墨,等了这么久,我和你的账也是时候该好好的清算清算了。
杀子之仇,切腹之痛,以及陌离的死,风九幽重生以后都时时刻刻的记在心里,没有一天忘记,也没有一时一刻的忘记过,她恨尚君墨,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乐极生悲,由于笑的太过,岔了气,没过一会儿尚君墨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安平眉头紧皱烦的不行,赶紧拿出水袋递给他说:“王爷,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