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白族主动了,轻挥衣袖寒风乍起,朝着风九幽的衣袖直吹而去。
风九幽一直在戒备的看着他们,风吹来,她本能的旋身而起,将勾起的琴弦重重的弹下,一股萧杀之气伴随着尖锐的声音直击白族主的面门,本以为他会像所有人那般闪躲,可谁知他只是轻轻的那么一挥衣袖,就轻而易举的化去了攻击,漫不经心中带着失望之意:“封存千年,清灵弦果然不复当年了。”
未见面就知道他很厉害,毕竟他是隐灵一族的族主,不管是灵力和灵术相信都是最上乘的,可还是很吃惊,因为刚刚那一击她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却也有八成之多,他就那么轻轻一挥,似羽毛一般没有用力,就化解了,可见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可怕,还要深不可测。
越是这样越想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面对敌人风九幽从不会逃跑,更不会不战而逃,她冷冷一笑展开五指,重重的拍在琴弦上,弦细如丝,锋利无比,拍下去的那一瞬间,琴弦就划破皮肉,鲜血顺着琴弦直流而下。
不知是吸收了金丝流光镯散发出来的光芒,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清灵弦在染上风九幽的血以后,就发出嗡嗡的争鸣声,似在回应着白族长先前的嘲讽。
血出人动,风九幽二话不说就一跃而起,拨动琴弦的同时将全身的灵力集于五指之中,所弹奏出的声音虽然没有先前刺耳凄厉,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压抑,就好像是关闭了千年的石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一样,斑驳中透着刺骨的冷意,让人感觉好像从春风和熙的天气一下子到了鹅毛大雪的天地,浑身上下尽是冷意。
随着声音的传出,清灵弦所散发出红黄相间的光芒也随之而飘入每个人的耳朵里,白族主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往生门,妙音仙子的扬名之作,只可惜还差点了火候。”
说话间,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箫,放在嘴边吹奏,一种婉转而悠扬的声音随即而出,带着浑厚的灵力与风九幽的琵琶声相遇,很快,那沉重的压抑在人的胸口散开,那舒缓的箫声似一股春风注入人的心间,风平浪静,一片美好。
风九幽虽然自幼就开始跟着师娘妙音仙子学习音律,但由于自身并不是特别的钟爱,也没有像练习玄女心经那般勤快,甚至很多时候她都在偷懒,加上她灵力不如白族主深厚,也并没有时常弹奏清灵弦,很快,她就被压了下来。
一击不成,再来一击,风九幽马上变换曲调弹奏十面埋伏中最激昂的那一段,而白族主一见她出了杀招,便也换了曲调,不再是婉转悠扬,不再是清风细雨,而是变成了狂风暴雨惊涛骇浪。
霎时间,风九幽觉得自己像一只孤独的船在海上航行,突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无情而冰冷的水纷纷犹如猛兽般扑了过来,她站立不稳左右摇晃,气血也开始在四筋八脉中翻滚起来,咆哮起来。
血脉膨胀,喉头腥甜,就像是她要走火入魔一般,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爆炸时,一股清凉从天而降,只见乖巧柔顺的小雪貂缓缓的吐出了一个血球,悬在了她的头顶之上,那血球并不大,似圆润的红宝石一样,晶莹剔透很是明亮,周身不停的旋转散发出幽兰色的光芒,为风九幽挡去了所有的声音,形成了一个密封的保护圈。
箫声转变的同时,在场的人就开始纷纷受不了了,尤其是受了伤的木长老,他难受的抓狂,在地上不停的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完全顾不上身上的伤。
哑鬼和扶苏亦是血气翻涌,感觉每一条血管都要炸开了,盘膝而坐运功抵挡,好转一些却还是难受的不行,好在二人的忍耐力惊人,要不然就会像木长老那般嚎叫不止,满地打滚了。
意识到雪貂在保护自己,风九幽立刻挥出袖中的雪蚕丝把哑归和扶苏拉了进来,一边继续弹奏手中的琵琶,一边低声道:“扶苏,去找陌离,无论如何不准他出现。”
扶苏点头答应,顾不上运功疗伤就冲了出去,将轻功运到极致,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紫炎和柴蒙也同时赶到了,他们并没有马上靠近,而是隐藏起来暗中观察。
看到古书中记载的一幕雪貂护住,紫炎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到千沧吃惊的说:“都主,你看,那是什么,是不是传说中的血玉箫?”
如果说先前是吃惊的,那么,无疑在听到血玉箫三个字以后是震惊的,据圣书记载,血玉箫乃是上古之物,和清灵弦是一样的,还有他的骨笛,所弹奏出的声音皆可杀人,只是血玉箫从未面世,为何今日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隐灵一族的族主到了?
对于隐灵一族,紫炎并不陌生,他虽然连白族主的面都没有见过,却因为北国之都的圣书而对他有所了解,也因为近年来巫师和灵师频繁发生冲突,而对整个隐灵一族有所了解,无疑,他们两个民族很像。
“都主,是隐灵一族,是之前打伤老圣法的那个混蛋。”千沧指着满地打滚的木长老,忽然想起一年前他陪着老圣法乔装打扮前往西岚去找人,途中偶遇隐灵族人,他们故意找茬就打了起来。
当时因为是在西岚国的地盘上,老圣法怕暴露了身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就一直没有还手,也命相随之人不准还手,所以,千沧他们那次被打的十分惨,也受尽谩骂和侮辱,也是千沧活了这么大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次,故,对于那些人的长相记忆深刻,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确定吗?”对于紫炎而言,老圣法如师如父,那一次得知他被打气的不行,说什么都要找到那些混蛋为老圣法报仇,可没想到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这个仇也一直没有机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