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沧噗通一声跪下道:“恭喜都主,贺喜都主!”
脚有火凤,玄女心经,雪貂起舞,琵琶弄影,这是北国之都对圣女的记载,也是圣女的象征,风九幽自幼修习玄女心经,早已经突破了最后一层,而雪貂也在不久前起舞,琵琶更是已经饮血开封,唯有火风不曾降临。
之前回去北国之都时,大祭司还以此为借口质疑过风九幽的身份,如今火风降临一鸣惊人,他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原来,紫炎看到佛光普照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火急火燎的赶来,不曾想竟是火风降临了,浴血凤凰展翅翱翔,泣血长鸣震动四方,千年了,北国之都一代代的都主和圣法以及长老们,呕心沥血,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牺牲上百人的性命做法,才结下了七世情缘,千年的等待,千年的期盼,圣女终于在这一刻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转世。
无疑,紫炎的心里是高兴的,是欣喜的,是难以言表的,圣女的正式归位代表的不止是千年危机可解,也代表了北国之都即将安宁,而他的都主之位也将坐的更稳,这是一种象征,一种吉祥的象征。
“恭喜都主,贺喜都主,圣女归来将再庇佑北国之都,降福于北国之都。”本是铿锵有力的话,因着身上的疼痛,爬在地上还未起来的五六个人说的软绵绵的,就像快死了一般,一点也没有听出喜的味道,反而有种奄奄一息欲要断气的意思。
闻声回头紫炎似有不悦,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说:“千沧跟我走,其他人回去。”
话落,他一跃而起向着风九幽消失的方向而去了,而千沧也马上跟了上去。
其余人等要死不活的应了一声后,就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捂住疼痛的心口就慢悠悠的原路返回了,而尚君墨的人也赶紧扛着自己家的主子跑了,不过两个时辰他们就遇见了刺杀,已经死了很多的人,倘若不快点跑,他们真是怕现在有人再冲过来补上一刀,那么他们和尚君墨就必死无疑了。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所有人的柴蒙也同样受了伤,只不过比着尚君墨等人所受的伤,他受的伤要轻很多,帮着黑子运功调息完毕以后,他收回手问道:“怎么样?”
黑子揉了揉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的耳朵,扭头看向柴蒙说:“调息以后好多了,柴大哥,你看到了没有,那是大小姐手上的金丝流光镯。”
柴蒙自幼就跟白家两姐妹走的近,怎么可能不认识族中圣宝金丝流光镯呢,更何况那镯子可是白灵嫣自出生就一直戴在手上的啊,不但可以随着手腕的大小而变化,而会随着本人的修为而变化,功力每增进一层,那镯子就会更加的亮,只是他想不通那镯子为什么会在风九幽的手上,不是应该在少主的身上吗?
迟迟未语黑子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以为他的耳朵跟自己的耳朵一样,还没有缓解过来:“柴大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瞬间回神,柴蒙扶着他站了起来,眉头深锁忧心忡忡的说:“金丝流光镯不会无缘无故的发出万丈光芒,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他,今早我收到消息族主已经到了东凉,显然对于我们的行动有所不满,也等不及了,如此大的动静他必定能感应的到,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赶来,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作为一个默默喜欢了白灵然很多很多年的男人,柴蒙的心里是极其纠结的,一方面他不希望找到少主,因为这是白家姐妹宁愿付出生命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而这也是他放幽兰离开的原因,但是,他是隐灵族人,他是族主的部下,服从是他的天职,是他的义务,他无力与族主相抗,更没有办法违抗他的命令,所以,他很矛盾,也很纠结。
黑子一直跟随于他,也是他的好兄弟,他了解柴蒙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他的难处,想到族中规矩,想到族主的可怕,黑子善意的提醒道:“柴大哥,如果族主一会儿真的到了,你可千万不要再犯傻,大小姐乃是神之女都无法与族主相抗,二小姐躲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被打到了,更别说是你了,她们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提起白灵然的死,柴蒙苦涩一笑,抬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说:“知道了,走吧!”
黑子还是不放心,赶紧追上去又跟他说了起来,一路上柴蒙都再未说一句话,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其实有时候他觉得活着不如死了,尤其是在白灵然死了以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或许去找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夜色茫茫风驰电掣,未过多久风九幽就来到了画影所说的地方,由于担心陌离她不敢妄动,也不敢打草惊蛇,放轻脚步开始寻找做法之人,不知是何原因雪貂似乎真的非常喜欢那金色的光芒,破阵以后金丝手镯就恢复了原状,安安静静的戴在她的手上,与往日无常。
原本站在她肩头的雪貂在吸收完金红色的光芒以后,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她的胳膊之上,四个软软的小爪子紧紧的抓住,掀开她的袖子开始对着那金丝镯左摇右晃,似像是在观察它,又像是在打招呼,弄的风九幽胳膊痒痒的。
轻轻的摸了摸雪貂的头,风九幽把它提到面前低声道:“老实待着,否则我就把你给扔了。”
雪貂登时一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连连摇头,然后抬起小爪子一个劲的指着那镯子,指手画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那个镯子。
雪貂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寂静的乱石林中还是很突兀,功力好的人只要仔细一听就能听到,风九幽怕打草惊蛇就赶紧捏住了它的小嘴,冷声道:“不听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