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之中,风九幽被热热的水包围舒服的快要呓出声来,连日来的赶路真的把她累坏了,特别是肩胛骨处的伤口和手掌心的伤口,迟迟不好似有要冻伤的迹象。
想着她一只手根本没有办法梳洗,若兰找到火炉以后就直接拿到了房间之中,拿出自己一路带着的药罐清洗干净,把药放进去以后又加了些清水,然后吩咐白沧海看着,自己就绕到了屏风后。
这时,风九幽正好把包扎伤口的白布给取掉了,见到那伤口一点愈合的痕迹都没有,便蹲下身拉住她的手说:“小姐,这伤口怎么还没有好,会不会是剑上有毒?”
随手把那染了血的白布放到一边,风九幽微微一笑说:“天气太冷,伤口自然要愈合的慢些,不要紧的。”
若兰想了一下觉得倒也是,如果剑上真的有毒小姐自是早就发现了,如今只是没有愈合想来应该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伸手入怀拿出干净的绢帕,放到水里沾湿轻轻的给她擦去那伤口边缘处的血渍,一边擦一边说:“先前听五皇子说北国之都乃是苦寒之地,冬天特别特别的冷,我还不信,觉得再冷能冷的过雪山之巅吗,可如今越往北走越冷,想来等到了北国都城,定是会比雪山之巅还要冷。”
抬起未受伤的那只手,风九幽拿起打湿的锦帕擦了一下脸,淡淡的说:“不会,昔年我曾听师父说过,北国之都最冷的时侯也跟雪山之巅差不多,不会更冷的。”
擦拭完血渍,若兰又拿来了先前紫炎送给风九幽的清灵露,滴了几滴上去以后就轻轻的拿绢帕沾了两下,抬起头说:“不会更冷就好,要不然小姐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小姐等一下,我去外面拿药。”
话落,她就站起来出去了。
风九幽抬起手又仔细的看了一下伤口,见清灵露进去以后伤口竟然在慢慢的愈合,她十分的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就只是清灵树上的露水,就能有如此神效,看来到了北国之都以后她要去参观一下那颗传说中的清灵树,看能不能再顺便摘些花啊草啊之类的回来,以后再配制药时可以放一些进去,也不枉她千里迢迢的到北国之都走一趟。
思绪翻飞之间,若兰拿着药走了回来,找了一条干净的白布条后,她又重新蹲下身开始帮她的手上药,想到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陌离的信了,风九幽问道:“最近东凉那边没有传消息过来吗?”
小心翼翼的上好药,若兰赶紧拿起长长的白布给她包扎了起来,笑着道:“才不过三日没有收到信,小姐就开始想殿下了吗?”
风九幽顿时一愣,心中不禁在想才过了三日而已吗,可为什么自己觉得好像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到陌离的信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相思当真是令人度日如年啊。
毫不避讳,风九幽大大方方的承认说:“是啊,想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东凉怎么样,过的好不好,身上的伤是否已经全部好了,朝堂上下有没有人为难他,有没有人躲在暗处要害他。”
看她颇为担心,若兰张口就道:“小姐多虑了,小姐给殿下用的全是上好的良药,身上的伤口肯定早就好了,至于其他小姐更不应该担心了,要知道东凉皇帝可是很疼爱他的,而且,凌风他们也去了,暗中又有木易保护,殿下定不会有事的。”
说是这样说,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又加上风九幽确实很爱他,总是忍不住的为他担心,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去找他,告诉他,自己真的很想很想他,特别想。
“嗯,知道了,如果明天到了云城还没有消息传来,立刻写信给木易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打从东凉回到昌隆以后,风九幽的心里就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她很不安心,也很不放心。
若兰站起身开始帮她洗头发,一边洗一边说:“好,明日到了云城我就去联络点看看,如果神阁那边也没有殿下的消息,我立刻就写信给木易。”
风九幽点了点头未再言语,若兰帮她洗了澡以后药也熬好了,本来很困想喝了药以后马上睡觉,可无奈各个地方送来的消息她都还没有一一过目,加上风府的生意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又挑灯开始翻阅以及下达明确的指示。
好在各个地方报上来的帖子若兰都会事先帮她整理一下,那些是紧要的,那些是可以放两天的,也给她省去了不少的时间。
同一时间,黎城,客栈中!
房外的雪越下越大,呼呼的北风也越刮越猛烈,可站在窗户前的陌离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意,五天了,他昼夜不停跑死了两匹马终于赶到了黎城,可迎亲的队伍还没有到,他很着急,也很不安,他想尽快的见到风九幽,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月端着晚饭进来就看到他落寞的背影,心中一怔有些担心,放轻脚步关上门,把饭菜放到桌子上以后就拿了件斗篷走了过去,披在他的肩膀上说:“属下知道殿下牵挂郡主,可殿下一直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身体会受不了的啊,刚刚骆将军说了,今夜的雪如果一会儿停了,迎亲的队伍必定会在后日一早到达黎城,殿下……”
话未说完,陌离就猛的回头问道:“后日一早,确定吗?”
突然的回头吓了凌月一跳,愣了一下神就马上道:“是,骆将军常年行军打仗,对这一带都非常熟悉,据他刚刚收到的消息,迎亲队伍已经在云城驿馆休息,他说按照迎亲队伍的速度,后日一早必然会达到黎城,请殿下切勿着急。”
多日来冷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笑意,想到后日一早就能见到心爱的女人,陌离的心里还是非常的欢喜,不过分开了半月有余,他的思念就已泛滥成河,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