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谁呢?”风九幽轻挑眉头饶有所思的看着他。
君梓玉恍然想起了什么,臭脾气,好吧,马儿如此主人亦是如此,一语双关算是捅了大篓子了,嘿嘿一笑装作不明白的样子,轻夹马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临走之前他抛下一句话说:“说马呢。”
知道他是无心之举风九幽也没有再说什么,从马车里拿出一件厚厚的斗篷递给若兰说:“外面冷,你把这个挡在前面,别着凉了。”
若兰接过展开挡在身前,浅浅一笑道:“谢谢小姐,折腾了一日小姐也累了,趁着夜里安静小姐睡会儿吧。”
风九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退回到了马车里,若兰把马车的门和帘子一一关好后,抬手一挥手中的马鞭,两匹骏马就在官道上飞奔了起来,吃草的玉雪飞龙见主子走了,也连忙跟了上去。
夜凉如水深沉一片,就在风九幽他们离开破庙后不久,一个身着银色铠甲额前留着一缕红色头发的男人,骑马出现了,他不但一剑杀光了所有的老乞丐,还抬手一挥就把已经昏过去的风芊芊给抱在了怀中,轻扯披风裹住她的身体,二话不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日一早皇帝正在上早朝,忽见禁卫军统领莫七一脸黑灰的走了进来便出声斥责道,可谁知还没骂两句就见那莫七神色慌张很是着急的跪倒在地:“启禀皇上,出事了,昨夜风府忽起大火,烧……”
一语惊四座,皇帝更是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惊失色的问道:“你说什么,风府着火了?”
“是,昨夜快到子时,微臣带人巡逻,忽见风府火光冲天便赶了过去,可由于火势太大了,微臣与禁卫军全力以赴也直到今日一早方才把火扑灭。”莫七据实以禀,不敢有半个字的隐瞒。
心中大骇,皇帝脱口而出:“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如何?”
事关国库粮草,事关金银珠宝,皇帝很是着急,只差没有点名询问风青山的生死了。
莫七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轻抬眼皮向上看了一下,见皇帝满脸的焦急之意,他连忙道:“昨夜北风狂吹,火势很大,风府之内并无一人逃出,微臣想他们应该,应该……”
关键时刻打住,急的皇帝都要发病了,一拍桌子怒道:“应该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莫七吓的赶紧伏身在地,叩首不起:“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这……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皇帝犹如雷击,话才出口他就受不住的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候在一旁的刘公公吓了一跳,赶紧端了杯水送到了他的面前:“皇上,您别着急,喝杯水,喝杯水。”
皇帝一把抓住刘公公的胳膊,满脸不敢置信的说:“你听到了吗,他说风府里的人全死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昨天风府都还在办喜事,他都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了,还全死了。”
震惊过后,阴谋二字立刻浮上心头,皇帝认为这火烧的很是奇怪,白日里风府的两个女儿才同时出嫁,夜里整个风府就着了火,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筹谋已久的诡计。
想到这,皇帝又不禁想起近两次让风青山拿银子的态度,往年他都非常痛快,也从来未缺过数,可后半年这两次他推推拖拖不说,数额上还整整少了一半,自己正准备等他病好了,召他入宫好好的敲打一番,可没想到风府竟然着火了,而且里面的人还全死了。
皇帝素来疑心重,七想八想以后更加确定心中所想,再加上靖王府的人来报说昨夜府中进了刺客,不但靖王爷尚君墨受了伤引发了胳膊的旧疾,就连靖王妃风芊芊也不见了,似乎是被那闯入府中的刺客给掳走了。
把几件事联系在一起又想了一遍,皇帝百分百的确定这是风青山金蝉脱壳的障眼法,立刻命白羽卫统领带人前往风府,声称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风青山给找出来,并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下令禁卫军把守城门,只准进不准出。
京城突然戒严又闹的人心惶惶,花丞相听闻了风府之事,赶紧带人来寻找自己的女儿,只可惜大火刚刚扑灭热度还没有降下来,又加上有些湿湿的木柴还在不停的冒烟,烟熏火燎的让人连呼吸都不能了。
尚君墨遇刺除了引发胳膊上的旧疾以外,还得了一种非常非常奇怪的怪病,那就是他的半边脸整个都肿了起来,而且还出奇的痒痒,不停的抓,不停的挠,未过多久他的脸就开始流血、溃烂,虽不似风芊芊之前那般厉害,却也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恶臭。
胳膊上的旧伤刺疼不止,脸上又痒痒的百爪挠心,尚君墨难受的抓狂,安平见他如此赶紧去请太医,谁知道把宫中的太医全部请了个遍,也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查不出任何病因,到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他不得不派人去请南修一派的宋明,也就是在大半年前他初回京城之时为他治病的那个人。
南修一派虽在江湖上并不如雪山之巅出名,但到底也有些份量,有些真本事,所以,宋明来看过之后沈默了许久,得出结论说尚君墨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中了一种他也不知道叫什么的毒。
希望都还没有在心头升起,失望就如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尚君墨迫切的表示只要他能给自己把毒解了,要什么都可以,宋明没有把握亦不敢答应,只说待自己回去研究一下再说。
清雅郡主仰慕尚君墨已久,加上昨夜缠绵更是情深意切,但无意中看到他的脸还是吓的魂飞魄散,想都未想就夺门而出,那仓惶逃走的模样就好像是大白天看到了恶鬼一般,惊声尖叫慌不择路,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喊:“啊……有鬼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