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碧云打了几日交道也算是知道她的为人,青檀一脸为难的说道:“都主派我来为王后传授礼仪,如今什么都还没有教怎么可以离开,更何况三日之后就是迎亲之期,都主问起我该如何回答?”
曹碧云不似往日那般客气,冷漠一笑道:“该如何回答乃是青左使自己的事,但我不防告诉你,郡主说话做事素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让你们离开的时候就最好赶紧离开,否则再次惹恼郡主,这亲迎的成迎不成还未可知呢。
话落,曹碧云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猛然想起什么,她又回头看向青檀道:“我有句话想问紫都主,麻烦青左使代为转告。”
秀眉紧锁,青檀说道:“曹管家请讲。”
面对面,曹碧云一字一句的说道:“今日郡主还未出嫁,一个小小的女巫就敢不敬郡主,任意妄为在这风府中撒野,那到了北国之都以后是不是人人都可不敬王后?”
青檀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道:“云管家严重了,郡主乃是都主心爱之人,北国之都的一国之后,北国上下对王后绝不敢有半分不敬之心,今日之事纯属误会,回去以后我定将此事禀报都主,重重的惩罚女巫以儆效尤,还请曹管家转告王后,都主这两日就会入京,到时一定会给王后一个满意的答复。”
“既如此,那就请吧!”回答还算令人满意,曹碧云说完以后青檀就赶紧走了,她要马上回去,回去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紫炎,十大长老虽然难缠,却并不是当务之急,风九幽若因女巫今日之举而悔婚,那北国之都的麻烦就大子。
心下着急步履匆匆,青檀吩咐人将女巫抬走以后,她们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风府。
自太子选妃以后风青山就没有怎么见过风九幽,见她大怒将北国之都的人全部赶了出去,便趁所有人都退出去以后上了台阶,轻轻叩门他出声说道:“九儿,爹可以进来吗?”
正在听扶苏汇报事情的风九幽皱了皱眉头,抬手示意扶苏马上住了口,沉思片刻她淡淡的吩咐道:“书房有几封我写好的飞鸽传书,你立刻传出去,傍晚时分让避世山庄的带头人来见我,其它事情午时过后再议。”
“是,小姐!”话音落下的同时,扶苏从屏风后的侧门出去了。
风九幽起身来到外室的桌子前坐下,从火炉上倒了些热水沏茶,平淡无波的声音道:“进来!”
声落门开,风青山带着自己的随从福伯从门外走了进来,数日不曾见到女儿,看她依旧清瘦的厉害便微微一笑坐下道:“九儿,你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眸,风九幽放下手中水壶淡淡的的问了一句:“有事吗?”
每一次看到女儿冷漠的眼神,风青山的心里就隐隐作痛,苦涩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你一直病着,我有些担心,过来看看,九儿,先前那女巫虽然有错,但毕竟也是十大长老之一,你今日如此羞辱于她,又将北国之都的所有人赶出去,紫炎他……”
“紫炎?你跟他很熟吗?”手执青玉盏风九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看到风青山就觉得很烦,特别是在看到他先前一闪而过的苦涩笑容后,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他一样。
怕女儿多心风青山并没有承认:“不是很熟悉,但见过两次面,前些日子我病着时他曾登门拜访过,还给我医好了病,人长的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谈吐举止皆是不凡,非但没有君王的架子,还向我保证说一定会好好善待你,九儿,你能嫁得如意郎君,为父心里很高兴,你娘若是地下有知也可安心了。”
冷冷一笑,风九幽直直的看着他,轻挑眉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这么好你怎么不自己嫁给他呢?”
风青山顿时一愣,脸色大变厉声道:“胡闹,为父乃是男子……”
茶香悠韵丝丝扑鼻,风九幽浅浅一笑讽刺道:“哦,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男子。”
“什么意思?”风青山本能的脱口而出。
刚刚喝了药并不敢马上饮茶,风九幽放下手中的青玉盏慢悠悠的说:“所谓男子应顶天立地,重诚重诺,若我没有记错在未搬回府中之时曾经提出过三个条件,其中有一条就是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你无权干涉。”
立时犹如当头棒喝,风青山猛然想起自己曾经确实答应过,思绪飞转满脸为难,静默片刻他理直气壮的说:“不错,为父曾经确实这样答应过你,可是,九儿,皇命不可违啊。”
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风九幽一点也不激动,冷哼一声道:“皇命不可违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只是,皇命真的不可违吗?”
眼神犀利似能看透人心,风青山与她对视了不过几秒就赶紧扭头看向了一边,稳了稳心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故作可怜之象道:“抗旨不尊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为父可以舍去风家百年基业不要,可风府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怎么办?难道九儿真的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去死吗?”
“忍心,为何不忍心,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我只问你,如果我就是要抗旨不尊,不愿嫁到北国之都,你会如何?”终是不死心,即使早已猜到他会如何选择,风九幽还是不甘心不死心的问他,她想知道,知道在父亲的眼里心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个女儿,那怕是一丝一毫也好。
风青山终究是不明白女儿的心,他很是吃惊的站起身道:“为什么不愿意,紫炎不好吗?他长相不凡又是一国之君,最主要的是他很喜欢你,你嫁过去之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后,比起嫁给昌隆国这些皇子或者大臣府中的公子,他无疑是最好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