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的瘫软在地风九幽上前将她扶起,本想出言安慰一番,但想到陌离差不多就快到了,便趁其不备点了白沧海的昏睡穴,立时,她就晕了过去。
若兰和孟五上前把白沧海扶到马车里,一行几人就在送君亭内坐了下来,天气阴沉沉的有些压抑,风九幽迎着呼啸的北风遥望着京城的方向,等待着陌离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不知为何一向准时的陌离却并没有出现,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以后,若兰上前道:“小姐,亭子里冷,去车上等吧。”
风九幽似那风中的望夫石一样怔怔的看着京城的方向,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淡淡的说:“不用,我不冷,再等半个时辰,如果他还不来就走吧。”
纵然心中还是很想再见陌离一面,可与北国之都定下的迎亲之期已经没有几天了,路途遥远,即使她似来时那般顺水而下,也要五到七日的时间才能赶回昌隆,可时间太紧张了,也太久了,她等不了,所以,她必须在迎亲之日的前两天回到风府,要不然风府的事情她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也来不及。
此一别若兰知道有可能会分开很久,自家小姐那样深爱着陌离,如果没有见到心中必定会非常失望,她在心中不停的祈祷,祈祷陌离无论如何在这半个时辰内赶到,来与她家小姐见上一面。
轻轻的叹息过后,若兰从马车里又拿出一件斗篷盖在风九幽的腿上,挨着她坐下说:“小姐别着急,说不定殿下是路上被什么事给耽搁了,过一会儿就来了。”
抬手拉了拉膝盖上的斗篷,风九幽微微一笑并未言语,若兰无意间碰到她冰冷的手,便又从马车里拿来了暖手炉以及暖手套,一边帮她戴上一边说:“小姐,君梓玉来信了,说是会在来时分开的地方等我们。”
早上急匆匆的,若兰一忙就把此事给忘记了,猛然想起赶紧禀报。
“他不是天天嚷嚷着要跟我割袍断义吗,为什么又在等我?”风九幽颇为惊讶,因为据她所知君梓玉最近都挺忙的,自从他开始卖药以后,上青龙帮买药的人就特别多,上回来信他还大发了一通牢骚呢,说什么他现在忙的脚不沾地,别说连调戏美女的时间都没有,就是上个茅厕都会被人围追堵截,叫她赶紧送药过去解救他呢。
由于风九幽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制药,上次给君梓玉的药还是趁着陌离昏睡的时候制的,加上她那时背上的伤一直又没好,完全就是靠若兰一个人,她的速度再快也制不了多少药,所以,即使君梓玉被人追的屁股冒烟,一天一封信的传过来发牢骚,她也没有药去解救他。
若兰挨着她重新坐下,伸手挽住她的胳膊微微一笑道:“他也就是嘴上说说,那里真的舍得跟小姐割袍断义啊,不过,要是小姐回信的时候故意答应他,他估计能马上杀到东凉来。”
想到君梓玉那个暴脾气,风九幽不由自主的笑了,要是真的跟他割袍断义,估计他不止是会杀到东凉来,还很有可能会跟自己大战一场。
思绪翻飞之间耳边传来了马蹄声,正当几人以为是陌离来了时,五个人五匹马哒哒哒的进入几人的眼帘,有些失落风九幽收回了视线。
因为距离还有些远,若兰并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看到风九幽满眼的失望之色她又重新坐了下来,安慰道:“小姐,你别担心,殿下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不愿意让若兰担心着急,风九幽点了点头风轻云淡的眺望远方说:“嗯,我知道,我不着急,即使今天见不到也没有关系,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
话未说完奔跑的马儿就突然停了下来,一行五人中的其中一人翻身下马,有些不敢相信的惊呼道:“若兰姑娘?”
闻声回头,若兰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凌月,也就是陌离在昌隆的贴身随从,欣喜若狂几步来到他面前,脱口而出道:“凌月,你们不是明天才到吗?怎么今天就到了?”
与此同时,与他打马而来的其他四人也齐齐拉住马缰跳了下来,凌月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遍,确定她就是若兰无疑,惊喜的道:“真的是若兰姑娘,哥,哥,你快过来,真的是若兰姑娘。”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凌风比之从前更显沉稳,朝若兰身后的风九幽看了一眼,便小声的问道:“若兰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昌隆的风府吗?”
虽然陌离给他们的信是由若兰传出去的,可上面并没有提到风九幽来到东凉的事,所以,凌氏兄弟很是好奇。
若兰回头看了一眼风九幽,见她并没有什么指示就收回视线甜甜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是陪我家公子来东凉办事的,哦,对了,你的伤都好了吧?”
顿时皱眉,凌风沉思了片刻不解的问道:“你家公子?你不是郡主的贴身丫环吗,怎么又多了一位公子?”
“这事也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们解释吧,先前我家小姐给你们的信可都看了?”风九幽不发话,若兰也不敢道出她的身份,更何况此时还没有出东凉京城,谁也不知道这四周有没有人看着,若是让人知道了神乐谷的锦瑟公子就是昌隆国的无忧郡主,那估计又要引起轩然大波,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来。
提到信凌氏兄弟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咯噔了一下,虽然他们都十分清楚的知道无忧郡主非常的爱自家主子,可当知道她答应远嫁到北国之都时,他们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为主子感到不值,为主子感到难过,觉得他终究是爱错了人,付错了心。
其实,就算是没有收到风九幽的信,凌风等人也没有打算将此事告诉陌离,他们想让他就此忘记,忘记风九幽,忘记那个从前很爱他,现在已经移情别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