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早在她醒来后没多久就醒来了,只是一直未睁开眼睛,想看看她会怎么样,谁知,蜻蜓点水般的吻过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风九幽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似是睡着了一般。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应,陌离慢慢的睁开眼睛悄悄的向下看,只见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贴在自己的胸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准备去给她一个早安吻,若兰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只听她很小声很小声的叫道:“小姐,你醒了吗?”
风九幽抬起头的瞬间陌离马上闭上了眼睛,见他未醒便轻声道:“出来了!”
话落,她轻轻的将陌离的手拿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出了内室。
若兰一见她出来就赶紧开始帮她穿衣服,一边穿一边低声说道:“小姐,白府的二小姐白沧海来了。”
风九幽顿时一愣,微微皱了皱眉头很是惊讶的说道:“白沧海?她来干什么,现在什么时辰了,宫门已经开了吗?”
若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领她过来的公公说她是跟着白丞相上朝的轿子一起进来的,我跟她说公子还在睡着,她就说愿意等,此时人已经去了偏殿,小姐可是要见她?”
抿唇想了一下,风九幽若有所思的说道:“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早跑到宫里专门来找我,想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还是见一见吧。”
为她把腰间的玉佩挂好,若兰点了点头:“那好,那小姐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把热水端来供小姐梳洗。”
“嗯!”风九幽淡淡的应了一声,转头又进了内室,将束发用的玉冠以及梳头用的梳子拿出来后,她自己坐在软榻上梳起了头。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九幽梳洗完毕来到了偏殿之中,白沧海听到脚步声马上站了起来,垂头低眼行万福之礼:“锦公子万安,冒昧来扰还请锦公子见谅。”
风九幽微微一笑道:“无妨,正好今儿我也醒来的早,请坐吧。”
言毕,她率先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若兰立刻又奉上热茶,白沧海轻抬眉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淑女的重新坐了下来。
由于偏殿的地龙没有正殿那边暖和,风九幽才一坐下孟五就赶紧端来了一个热腾腾的火盆过来,白沧海见他似乎真的很怕冷,就轻声道:“京城不比神乐谷暖和,不知锦公子在宫中可还住的习惯?”
手执青玉茶盏风九幽淡淡的说道:“还好,白姑娘一大早入宫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想到来此的目的,白沧海开始揉搓手中的绢帕,显的有些紧张,抬起头与她直视,不紧不慢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太急的事情,只是那日锦公子说会到府上来拜见家父,一直未来我有些担心公子,所以……”
风九幽恍然想起还真是有这么回事,懊恼的说道:“真是抱歉,我那天有些急事要处理就赶着回宫了,后来一忙就把这事给忘记了,真是对不起,还请白姑娘不要生气,真是抱歉。”
其实,风九幽那天是真的打算要去的,可她后来被大皇子一闹就给忘记了,加上一回宫又看到陌离那个样子,她完全将白沧海之事给抛诸脑后了,如果今天不是她来,她估计都忘记答应要娶人家这回事了。
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白沧海也似其他人一样以为江湖中人都是粗鲁而无理的,突然听到他的道歉,她很惊讶,似乎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彬彬有礼,还主动的给自己一个姑娘家道歉,要知道这个年代是男尊女卑的,男人即使真的错了也很少会当着丫鬟的面道歉的,不知不觉间某些东西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白沧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不用道歉,那天的事我听哥哥说了,锦公子,你没事吧?”
风九幽浅浅一笑道:“没事,我挺好的,让白姑娘担心真是在下的不是,真是对不起了。”
这时,若兰带着端着早饭的孟五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道:“启禀公子,早饭备好了,是在此处用还是到……”
“就在此处吧。”说完,她扭头又看向白沧海说:“白姑娘这么早入宫想必一定没有来得及用早饭吧,若兰的手艺虽比不上宫里的御厨却很合我的口味,不如白姑娘也一起用些吧。”
少了偏见多了好感,白沧海也不似其她女子那般矫揉造作扭扭捏捏,起身又行礼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打扰了!”
风九幽素来我行我素惯了,看她动不动就行礼觉得好累,趁着若兰摆饭之际她淡淡的说道:“白姑娘不必如此拘束客气,我生性懒散最怕规矩礼仪,白姑娘只管当这是自己家里,随意即可。”
知道江湖中人生性洒脱,白沧海莞尔一笑道:“是!”
若兰看自家小姐对白沧海温柔体贴,一双秀眉瞬间皱成了一条直线,不禁在想风九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白沧海万一真的爱上了她可怎么好?
饭菜摆好以后若兰就站到了风九幽的背后,由于食不言寝不语二人都没有再说话,谁知,未过多久,住在隔壁的骆子书不知怎么收到消息就跑了过来,一番客气话后他婉转的表达了自己也想要一起吃饭的意思。
风九幽微微一笑也不拒绝,直接吩咐若兰又拿了一副碗筷过来,深爱的人相见心中自是百般滋味,特别是他们两个又是那样的情况,白沧海的心里很难受,也很不舒服,所以,从骆子书进来她就一直低着头,似乎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为了跟他拉开距离也同时为了避嫌,她将凳子挪到了风九幽的身边,紧紧的靠着他,仿佛在无声的告诉骆子书,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看着她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骆子书的心里五味杂陈,他一直以为只要她过的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真的亲眼看着她跟别的男子亲近,他的心那样疼,好似淌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