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自幼开始学习琴棋书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帮到风九幽,从未见风九幽弹奏过任何乐器便以为她不会,连忙站出来解围,大着胆子朝端坐在高台之上的人行跪拜大礼,恭敬的说道:“启禀太后、皇上,郡主自白龙寺归来就一直心绪不宁高热不退,太医说过不宜抚琴作乐以免情绪波动,再加重病情,奴婢不才,虽伺候郡主没有多长时日却也跟郡主学过一首曲子,奴婢斗胆跪求太后、皇上应允奴婢代郡主献曲,求太后、皇上成全!”
皇太后不知道红拂琴艺如何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琴湘,想着她素来跟曹碧云走的近,应该了解她女儿的音律到底怎么样。
琴湘虽然没有听过红拂抚琴,却听曹碧云提起过她师出名门,记得当时曹碧云说,红拂所学请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师傅,为的就是风九幽回京以后红拂能贴身伺候她的同时,将自己所学全部教给她,让她在这些方面不至于落人下风。
琴湘朝皇太后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皇太后会意正准备应允,那想到清雅郡主冷笑一声道:“如此大典由一个奴婢上台献曲似乎有些不妥吧,难不成无忧郡主真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尚宇浩一听就怒了,腾的一下站起来说:“你说谁呢,你才是废物。”
东凉二皇子微微皱了皱,象征性的叫了一句:“清雅!”
清雅郡主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朝皇帝等人行礼道:“清雅一时失言,还请昌隆皇帝以各位见谅!”
皇帝微微一笑道:“清雅郡主快人快语,无妨,浩儿,不得无理,退下!”
尚宇浩狠狠的瞪了清雅郡主一眼,啪的一下打开手中的扇子气愤的坐下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风九幽若再沉默下去,可就真的变成别人口中所说的废物了,当然了,她并不是特别的注重这些虚名,废物不废物的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此事关系到已故母亲的名誉,她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出来。
扭头看向清雅郡主,风九幽莞尔一笑,淡淡的说道:“才艺不分贵贱,红拂虽是我的婢女,但在音律上的造诣绝不在你之下,所以,本郡主奉劝清雅郡主一句,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是吗?那你可敢跟我比试一场?”清雅郡主不怒反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的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门缝里看人。
风九幽微微一笑道:“有何不敢,但你要先跟我的婢女红拂比试,你若是赢了我自当奉陪,但你若是……”
未等她把话说完,清雅郡主的怒火就被激了起来,直接打断她的话说:“我乃东凉国清雅郡主,怎能跟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比试,无忧郡主刚刚还说我门缝里看人,你又何尝不是呢。”
风九幽略作沉思,淡淡一笑道:“我只想顾忌着清雅郡主的脸面,倒是忽略了这一点,真是抱歉,既然清雅郡主如此仰慕我母亲,仰慕昌隆女子的风采,那本郡主就献丑了,不过,本郡主虽然近月才回京,却也听闻东凉的清雅郡主舞艺超群,在整个东凉国都无人能及,不如本郡主弹奏琵琶,清雅郡主来为大家舞上一曲,也好让在座的各位一睹清雅郡主曼妙的舞姿。”
清雅郡主最拿手的是音律,比如说吹笛子,在整个东凉过她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不过这舞蹈嘛,就是真的不会了,况且她一向看不起跳舞之人,觉得那是花满楼那样的下作地方的人才会跳的,还有宫中最低贱的舞女,她是高贵的郡主,吹笛子才是她高雅的喜好,那能与那些低贱之人为伍,所以,一听到风九幽说她舞艺超群,她的脸色立刻变了,横眉竖眼的怒道:“你……”
刚刚吐出一个字,东凉的二皇子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在怪她擅做主张挑衅风九幽,朝她打了个眼色不准其拒绝,更不准丢了东凉国的脸面。
心爱的女人被人欺负,陌离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即使风九幽一直不让他出头,他也站起身道:“启禀父皇,儿臣在外游历之时也有听闻清雅郡主之名,说她天资聪颖舞姿曼妙,是难得一见的好舞者,九表妹奏乐,清雅郡主跳舞,正好也可以彰显两国友好之谊。”
一席话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此次几国相聚表面上都很友好,其实暗地里都较着劲呢,就像之前各国郡主公主上台献艺一样,表面上是打着大家同乐的意思,内里不过是想比出个高低来罢了。
昌隆乃是泱泱大国,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脸面啊,特别是还有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之下,所以,皇帝立刻就同意了。
风水轮流转,风九幽看她迟迟不语便将刚刚的话一定一句的还给她,讽刺道:“怎么,清雅郡主是害怕了吗?又或者说传言不可信,郡主根本就不会跳舞,是个废物。”
“你……放肆!”清雅郡主气的浑身发抖,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自己废物呢。
风九幽不怒反笑,不温不火的朝东凉二皇子说:“无忧一时失言,还请二皇子及东凉使臣见谅!”
即使看出她说的毫无半点诚意,东凉二皇子也拿风九幽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刚刚这些话都是清雅先说的,像皇帝先前一样那样大量,说了句无妨就算了事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都没有再退的可能,况且,东凉二皇子也有一较高下之意,所以,即使清雅郡主心中不愿也不得不跳上一舞。
随后,清雅郡主以换衣服为由出了大典,青儿则按照风芊芊的指示将琵琶送了过去,红拂上前接过退回到了风九幽的身后,尚宇浩担心风芊芊会在琵琶上做手脚,便朝红拂招了招手说:“拿过来我看看。”
红拂本能的看向风九幽,见她未有任何反应便恭敬的送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