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言语,也比不过此刻的拥抱,思念,悲伤,化作无形的力量,融化在这拥护中。
两人相伴多年,好的就如人跟自个的影子般,如影随形,少了一个,都不行。
郝染这刻,深深感受到好友的心,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一份让人羡慕的友谊,不管何时何地,这份友谊从来不褪色。
郝染第二天,才正式上班,刚上班,便接工作了,她接的政府某个区域的剧院设计。
以往她是室内设计,简单,但现在转建筑设计,许多地方都需要考虑到。
看着给出的地基承受力及其他数据,她认真的构思图纸。
日子就这样轻快的溜过,过的充实及快乐,在mc上班一周了,周五晚上,接到希希的电话,周六日住她的公寓,她欣然答应了。
有工作,假期之余,有儿子的陪伴,对她来说,已满足了。
翌日,郝染的门铃早早拉起铃声,正吃早餐的郝染,心里纳闷是谁,擦了擦嘴,起身开门。
“妈咪,早呀!”打开门,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
但郝染看到的是那张帅气的脸孔,正凝视她。
但因儿子的喊声,她快速转移视线。
“希希,早。”
“妈咪,吃早餐了没?”希希说话时,拉着她的手走进屋内。
她本想关门再进屋,可是希希拉的太快,来不及,而门口的楚熠竟轻易的走进了她的屋子。
“妈咪,你正在吃早餐,我还没吃呢?我也要白粥。”希希望着桌上的东西喊。
“妈咪给你盛去,你去洗手先。”
“好。”
希希跑了,她转身向厨房走去,转身,看见楚熠站在客厅中间,四周打量。
“你怎么进来了?”
她问的语气不好。
“我送我儿子来,又渴又饿的,进来坐坐,缓缓。”楚熠不以为意说,走向她。
郝染蹙眉,他开车来的,要坐,车上坐呀!可是想着,罢了,以后还是要常见面的。
“那边有水。”她说,意思是他自已倒水喝。
楚熠脚步一直走,最终停在餐桌前,眼睛瞄着桌上的早餐,鸡蛋,白粥。很中国式的早餐。
“我最想吃的是这桌上的早餐,儿子都有份,也给点我吧!”
楚熠望着快走进厨房的郝染说。
“我煮的份量只够我跟希希吃。”她头也没回的说,身子接着没入厨房。
楚熠跟了过去,看着她拿碗盛粥,瞄了瞄锅里。
“这不是还很多么?”他有点赖皮的说。
郝染倒是没想到他已站在她身后,唬了一跳,手中的碗一个不稳,滑落。
楚熠眼明手快,从她身后伸手去接,那还滚烫的白粥落在他的掌心。
“真够烫的。”他只说了一句,接着将碗搁置在流理台面。
郝染有点懵,这个男人是猪脑子,接碗干嘛,这粥可是刚煮好的。
“你赶紧冲冷水。”她说,声音有点焦急。
楚熠依她的话,到水龙头边,打开,将手上的粥冲去。
冲干净后,只见他的手掌手背已经了一片。
“挺疼的。”他皱了皱眉说。
“当然疼,这跟开水一个度。”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郝染看着他的手,越来越红,皱眉。
“你赶紧去医院,不然一会起了水泡很难治理。”
“不必,没事的。”楚熠不以为意。
郝染面对他,“你好端端站在我背后做什么?而且还去接烫的粥,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不就是饿了吗?你又不愿意给我一份。”楚熠皱着脸,显的有点可怜。
郝染没想到他还有这种表情,扮可怜。
楚熠光荣的受伤了,可是却顺利的留在了郝染的公寓里了,他想,这点伤还是值的受。
郝染赶他去医院,可是楚熠死磨硬泡不去,无奈,郝染只好拿出家庭备用的医药箱,让他自个去上药。
她跟着希希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楚熠上好手中的药,坐在沙发上,一直望着餐桌上的两人,目光是那般可怜,那般饥饿。
郝染却视他透明,倒是希希偶尔抬眸望去。
“儿子,你看爸爸受伤了,又饥肠辘辘的,分点给你老爸吃吧!”语气哀求。
楚熠见郝染不理他,只好转向希希。
希希抬眸扫了扫郝染,圆碌碌的眼珠子,乌黑亮闪。
“妈咪,看他挺可怜的,我的份分一点给他吧!就算是为以后他娶了后妈能记挂着点我的好,后妈虐待我时,会帮着我点。”
希希nai声nai气的说着老成的话,郝染差点噎住了。
她看着希希,希希看着她,两人相互对峙。
郝染这样做,只是不想楚熠再逗留在这儿,她现在只能用冷漠去击退他,可是这情形,似乎显的她是后妈般。
最终,她败阵下来,叹了一声,无奈。
“那就你的分给他点。”意思是她的绝对不会分给他。
转对楚熠冷若冰霜说:“自个去厨房盛。”
楚熠一听,脸上笑的那个烂灿,“好,我去盛。”
他坐上餐桌,希希开口一句便是:“爸爸,你可要记着,今天是我可怜你,以后你娶了漂亮mm可不许忘记今天的事,要时刻记挂,她骂我,待我不好时,你可要还这份人情。”
楚熠脸上依旧泛笑,但却说。
“儿子,你想的太严重了,轻轻不是那种人。”
说话之际,拿起筷子,夹了块煎鸡蛋,放进碗里,低头吃碗里的粥。
希希气鼓着脸,搁下筷子,一脸苦海深愁。
“爸爸,其实有一件事,我本不想说的,说了担心影响你们结婚的事。”
楚熠顿住动作,就连一直低首,沉默听着父子俩对话的郝染也抬头了。
希希看着父母,垂下眸子,很委屈。
“昨天,那位轻轻阿姨,因为我打碎了你送她的玉镯子,她骂我,还扬手打了我。”
“打哪儿了?”郝染急问。
“打了我的手掌。”
‘啪’一声,楚熠手中的筷子重重搁在桌上,脸色阴沉,“这事真的?”
“当然,我还能撒谎么?”希希波浪鼓似的点头着。
楚熠当即站起身,掏出电话,站在一旁拨电话。
餐桌上的郝染满眸心疼,问希希:“儿子,你怎么会把她的玉镯打碎的?”
“我看着漂亮,就想着拿来玩玩,谁知道那是爸爸送她的订情物。”
希希低着头,看似很委曲。
郝染想到儿子被别人打骂,心头不是滋味儿,放下筷子,轻轻抚摸他的头。
“以后别那么顽皮,少去碰那些东西。”
“可是妈咪,如果是你的话,你就一定不会这样。”希希小媳妇似的低着头。
看着这样的儿子,她心头像被针刺了一般,密密的疼。
一旁的楚熠已在说话了。
“轻轻,我送你的那个手镯被希希摔了?”语气平波无澜。
那头说什么,郝染母子俩听不清,只是听着楚熠说。
“那个东西怎么不收好呢?”
……
郝染有点无语,他不是该问为何打儿子,不是在心疼那个镯子的。
“希希打坏了,你批评他了没?”
这是一种隐晦的问法。郝染想,应该是不想让那位叫轻轻的女子不悦吧!倒还真是体贴。
……
“好,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楚熠转看希希:“你刚才有没有撒谎?”
希希摇头,楚熠却说:“轻轻说她没有批评你,还担心你被那些碎玉割到了。”
“她在说谎。”希希一脸愤怒,样子极为真诚。
楚熠没有说话,望着希希,一旁的郝染却火了,楚熠这是什么态度,自已儿子的话不信,倒信那女人?
可能她没有开口说话,等楚熠说话,她想看看他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可是轻轻说她并无责骂你,更别提打你。”楚熠说。
脸色微微皱在一起,似乎有些为难。
“爸爸,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了?”希希仰着头。
楚熠沉默,就是这样的沉默,郝染已看出来,他是承认了。
看到此处,她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虽然她看着那位女子不像是那种心口不一的人,可是外表有时候也只是虚的。
她走到希希跟前,蹲下,与他平视。
“希希,跟妈咪说,你真的没有说谎?”她的语气很平稳。
希希的目光笃定,望着郝染,点头:“我说的都是真话。”
“好,妈咪相信你。”郝染说。
希希抱住郝染,“妈咪,有你真好。”
这话,又让郝染心头一怔。楚熠现在还没有结婚,儿子就已经受到这等待遇了。
如果结婚后,希希是不是会遭到更多的质疑,还会受到更多让人难以想象的遭遇。
一旁的楚熠只是看着拥抱一起的母子,没有说话。
放开希希,郝染站起身,正色对楚熠。
“楚先生,为何不相信自已的儿子?”
楚熠皱了皱眉:“你为何又这么相信呢?”
“我当然相信,因为他是我儿子。”郝染说。
坏了,她察觉的说漏嘴了,紧急补救。
“我意思是跟他相处后,我已经把他当成自已的儿子了,相信他的诚实。”
楚熠突然跨前一步,手放在她的肩上,深眸幽沉。
“难道要你承认一件事,真的有那么难么?”
声音低沉的,带着那么一丝无奈,及落寞。
郝染惊讶,看着他,内心波澜汹涌。
他终究知道她的,虽然说的隐晦,可是已经暗示出来了,他现在是在等她亲口说出来。
可是,她觉的这样很好,何必要去捅破那薄薄的一层呢?
“楚先生,希希是你的亲儿子,你应该相人他,他不是会撒谎的人。”
她忽略他的话,转移话题。
楚熠心中隐隐的期待,瞬间落空,那双跳着火光的深眸,顿时黯然失色。
他放开她,转过身去,脸上的那股落寞,他并不想让她看到,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
“你希望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