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姐,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张竹澄夹了一青菜笑道。
郝染弄了一个生菜包,纤白的手正拿着往嘴里着送,听见这话,顿住动作质疑:“你佩服我什么?”
张竹澄挑了挑眉,那张不明艳的脸生出一抹狡黠:“你是第一个敢跟韩总澄清绯闻的,以往韩总绯闻一大堆,从来没有哪个女的会站出来跟韩总撇清关系,唯独你。”
郝染听完,哈哈一笑:“哈哈,张工,只能说我有点不识好歹吧!”
话落,把手里的生菜包往嘴里送去,但眼睛是看着张竹澄的。
“其实吧!韩总这身份地位,有哪个女人不想多沾点关系,不管是千金小姐,或是官家小姐,都一样,而且韩总又是长的让人垂涎。”张竹澄笑着打趣。
郝染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附话:“长的太让人垂涎了,这种人不适合做男朋友,倒适合做情人。”
这话倒是犀利,让张竹澄捂住嘴:“这话要是让韩总听见,准会吐血。”
“什么话让我听见会吐血?”一声男音插进了两人的谈话中。
两人突然顿住动作,朝声音之处望去,只见韩正岑眯着他那标志xing的桃花眼,一脸笑意盈盈的站在桌前。
郝染手里正拿着还未吃完的生菜包,看见韩正岑,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倒是张竹澄突然有点紧张,结巴的打破沉默:“韩总,好巧呀!”
“是呀,真够巧的,我跟朋友在这里用餐,没想到竟然看见你们两人。”韩正岑的声音透着一抹和气。
“郝染,你刚才说了什么话?让张工说我听见会吐血。”韩正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郝染。
郝染心想着,果然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一说准被抓包,脸上还是挤了个笑意:“赞韩总长的比女人还好看。”
韩正岑挑挑眉:“谢谢赞美,这话是赞美我,我很乐意听见。”
接着,视线落在桌面上:“张工,你就这样款待郝小姐?”
语气是明显对菜色不满意,郝染忙道:“不用不用,这些都吃不完了。”
她一向不喜欢浪费,两个人点了四个菜,已经足够了。
“那可不行,这样吧!我里头点了好些菜,你们移位,跟我们同桌。”
郝染一听,蹙眉反射xing的说:“韩总,真的不必,我们这几个菜就已足够吃饱了。”
韩正岑露出他那招牌之笑:“郝染,你帮我忙,我怎可寒碜,你就别客气,一起进去,里头只有一位朋友。”
说话间,已伸手去拉郝染了,郝染眉宇一蹙,语气不由的提高了。
“韩正岑,真的不必了,这四个菜已经足够了,你就不要来打扰我们用餐了,行不行?”
韩正岑听着郝染直喊他的名字,而且话语之间流露出来的逐客令,他知道她有发怒的症兆。
只好无谓的耸耸肩:“既然你坚持,那就不勉强,你们好好吃,我就不打扰了。”
郝染朝他点点头,看着他走向包厢。突然一旁的张竹澄笑应:“郝小姐,韩总在你跟前可真是很受挫。”
郝染无奈的露了个笑:“我觉的我们两人一起吃挺好,跑来跑去,影响食欲。”
其实她就是担心惹绯闻上身。
张竹澄笑了笑,但眸中却有一抹阴影掠过,视线随着向韩正岑离开的方向落去,接着低首吃她的午餐。
大厅中的音乐依旧低扬飘荡,但是张竹澄的心境却有了明显的变化,她没有刚才那般侃侃而谈了,低首另有所思的吃着她的午餐。
郝染脑海中思索着跟韩正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她也变的异味常安静。
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了两人沉寂的气氛。
“哟,郝染,我们还真是冤家路窄,这儿都能遇上。”
这声音郝染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不就是那位落魄的苏宁宁,想起那晚她疯癫的模样,心头突然升起一抹不详之感。
她缓缓抬首,望着眼前的苏宁宁,只见她依旧化着精致的妆容,只是浓厚的妆容下,却透着一抹苍凉之色,也有凋败之感。
身上的着装也一如以往,完全没有受到苏启章的影响。
扫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无话,接着低首,用桌上的纸由擦了擦嘴,然后对着张竹澄说了一句:“张工,我上个洗手间。”
张竹澄抬眸:“好。”
郝染站起身,踏开步子,想越过苏宁宁的身边,但苏宁宁却一把扯住她,尖利的叫喊着。
“你给我装什么啊?郝染,别在我跟前装,你一个破烂货,有什么好装的,你十六岁就被人骗,二十岁还给人家生孩子,抛弃父母,最后孩子竟死掉了,四年后继续给人家骗,还是我告诉你真像,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你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还继续躺在那个男人的床上,被他睡。你现在给我装千金大小姐的样,真是够恶心的。”
这话,如一颗水雷,投在这人潮济济的餐厅,炸了个满天飞,众人的视线,如溅出的水花直飞向郝染。
被苏宁宁当众这般污辱,郝染犹如被人狠狠打了一巴,脸火辣辣的痛。
接着耳旁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刺的她耳膜生疼。
坐在位置上的张竹澄,脸上露出个难以察觉的笑意。
被刺痛的郝染,愤恨的甩开扯住她的手,阴冷道:“苏宁宁你就是个疯女人,心里扭曲的疯女人。”
苏宁宁大笑:“哈哈……,我是疯女人,你是什么?你只是表面看似清纯,其实身体早就肮脏透顶。郝染我对你的事却记的犹为清楚,所以别在我面前装高贵,你其实比谁都肮脏。”
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这间依旧飘扬着音乐的餐厅里,显的那般突兀。
一如被撕裂锦帛的声音,让人深深婉惜。
“大家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就是那郝氏集团的千金郝染,郝家对外宣布她出国留学,其实他们在说谎,她早在四年前,大学还未毕业,就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然后躲着生孩子去了,因为她太贱,所以孩子生出来就死了,知道她怀的孩子是谁的吗?”
郝染再也无法沉默下去,拉过苏宁宁吼了一声:“苏宁宁,你要是有精神病,就去精神院。”
“郝染,怕了,怕你的丑事被人知道,你敢做,又何必怕人知道呢?”苏宁宁尖利的笑着。
那笑声如万箭齐发穿进郝染耳膜,她知道,苏宁宁在这刻,注定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她阻止不了,其实她不是怕被人知道,而是从苏宁宁口里传出来,任何事都会变味。
没有那么难堪的事,也会被她添油加醋,说的天花乱坠,隐藏了事实的真像。
此时,餐厅里所有的人,已放下手中的美食,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有趣的一幕。这样惊天大消息,比手中的美食还要令人热衷。
苏宁宁转对众人继续说着:“大家想听她怀的孩子是谁的吗?她怀的孩子就是视她父亲为仇人的男人的,那男人其实就是想报复,可是郝染贪恋他的美色。”
“苏宁宁我不出声不代表我允许你在这儿糊说八道,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郝染一脸苍白,但神色却是阴冷至极。
可苏宁宁已经疯了,哪儿会对她的神色担心害怕呢?她依旧颠狂的笑道:“我可没糊说八道,你当时知道楚熠的身份时,不也是吐血了吗?你那个样子可真够可怜的,现在回到父母身边找庇护了,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的过往,你想装清纯大小姐,可大家不是这么容易骗的。”
“苏宁宁,我告诉你,我的过往我不怕人知道,但是你嘴里说出来并不是真像,你要是这样胡言乱语,我会告你诽谤。”郝染双目怒瞪,厉声镇慑。
苏宁宁看着郝染的样子,尖刻的露出冷讽:“我可不是吓大的,我说的就是真像,我知道你害怕,害怕会毁了郝氏,也会毁了你自个,但是没办法,我知道真像不说出来,心里难受,更不想大家被你蒙蔽。”
接着又转对众人继续说:“郝染最终被他吸引住了,所以才能让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而这件事还是我让她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她知道真像后,才回郝家的。她都是残花败柳了,还妄想嫁进我表哥家里,可惜被我揭穿,才没能如意,现今又转对韩氏总裁下手了,可真是有手段,你们可别把她比的什么清冷仙子,其实就是一破烂货……”
苏宁宁说的正尽兴,“啪……”一声清脆的裂响,打断了苏宁宁欲要说下去的话。
众人惊望,却见韩正岑一脸狠戾的盯住苏宁宁,“哪里来的疯女人,在这糊说八道,破坏我用餐的兴趣。”
苏宁宁被打的眼冒金星,一脸惊讶,“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这个疯女人破坏我吃饭的兴趣,你不知道本少爷不喜欢有疯狗乱吠的吗?”
接着转对餐厅那边一喊:“餐厅的负责人呢?怎么允许一个疯子在这儿打扰大家,还要不要做生意?”
韩正岑这话一落,餐厅那边即时有人跑过来,对着韩正岑点头哈腰道:“韩总,真不好意思,我立即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接着那人做了个手势,后边随即有人上前拉住苏宁宁,苏宁宁欲做反抗,尖锐喊道:“你们拉我干什么?我还有大爆料,你们千万别被这个女人欺骗了,她就是一个残花败柳……”
郝染一脸苍白的站着,她的脚似被盯在原处了,再也拨不出来。
耳旁传来苏宁宁尖利且肆意的声音,飘荡在餐厅上空,久久不愿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