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这边许久没有回应,魑魅首领已经意识到了似乎那万余豆兵并不受他的控制了。
魑魅首领的脸色骤地大变,要知道,那万余的豆兵可都镌刻下了巴勒的灵魂烙印。
要想在棋盘上抢夺他的豆兵掌控权,起码灵魂的浑厚程度要最少强于他一倍。
难道古尘小小年纪,便已拥有八品以上的灵魂力?
旋即魑魅首领便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古尘即便是打娘胎开始修炼灵魂力,加之天赋妖孽,怕是也达不到八品的程度了!
最为主要的,魑魅首领并没有在古尘身上感受到令其心慑的灵魂波动。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魑魅首领眉角微蹙,极为专注地凝视前方的棋盘,片刻后她的眉角渐渐舒缓了开来。
若是猜想没错的话,想来棋盘上的闹剧,与古尘所控制豆兵的舞蹈有着极大关系。
虽说她盯看了半天,硬是觉得如寻常舞姿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隐隐那种玄之又玄的错觉,让其不得不认定这舞蹈乃是巴勒失去豆兵控制的根源!
巴勒许久没动静,并且不乏有人注意到他异样的神采,都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方才自视眼光卓绝的几个魑魅,也不禁戛然而止,眼睛瞪得罗盘般大小,盯着棋盘,脸上渐渐浮现了羞愧之色。
而被嘲讽地低下头去的木偶师们,同样疑惑地抬起头来,他们中不乏木偶工会的会长,亦或者长老,眼光还是极为独到的。
方才仅仅是因为魑魅的气势太过凌人,所以没有仔细看。
现在一仔细看,他们立马看出了其中的猫腻,脸色先是极为错愕,难以置信古尘竟能控制已经烙下巴勒印记的豆兵。
可紧接着他们脸上不露出了狂喜之色,暗想,或许这一盘便可稳操胜券了,扬人族之威。
只见木偶师们纷纷如天鹅般抬起了高傲的头颅,整齐划一向魑魅那边投去了恰到好处的轻蔑目光。
那画面太美,让人不忍直视!
俨然忘记了他们方才心中对于木偶师们的怨恨。
古尘果真没有辜负这些木偶师的期待,只见他只是打了个哈切,继而便只见棋盘上刮起了一阵狂风,朝那群疯狂舞蹈的豆兵吹去……
巴勒先是一愣,继而眼睛便是猛地瞪大,眼神满是恐慌之色。
巴勒彻底丧失了那万余豆兵的掌控,只见那豆兵载歌载舞掉头,往他这边的城墙蹦跳而来!
巴勒眼中的血丝愈加的明显,他不信,他不甘,疯狂地结着手印,甚至亏损本源释放出了三倍于平日里的灵魂抽丝,企图重新获得万余豆兵的控制权!
可无论巴勒如何尝试,都无法停下豆兵的欢快地舞蹈,只见焦灼地看着它们往自己城门逼近。
“啊!”
巴勒彻底崩溃了,仰头咆哮的时候,晶莹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溢了出来……
为什么要跳舞,为什么要跳,求你们别再跳了!
毋庸置疑,今日之后,跳舞这两个字必定会成为巴勒的阴影。
谁若是敢提及,甚至是在他面前表演,巴勒必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其生撕了的!
最后的结局便没有任何的波折,只见巴勒的那万余的豆兵,跳上了他的城墙,似是耀武扬威一般又载歌载舞了一阵,随即便在他眼皮子底下熄灭了城火!
巴勒的眼神变得呆滞了,本已是无神,却突然间瞟到了古尘控制的,罪恶之源的豆兵,它竟然还,在,跳,舞!
熊熊的怒火在巴勒的心头砰然而起,他已经丧失了理智,顾不得其他,立马伸手掐向那豆兵……
或许巴勒没有注意到,那豆兵突然脸上浮现了邪恶的笑容,便在他碰触到豆兵的同时,一股狂风习卷了他的魂海。
紧接着巴勒甚至都还未弄清怎么回事,便就昏迷了过去……
“巴勒!”
“英雄!”
魑魅们见此,立马慌了手脚,唰唰数道人影奔上了擂台,一把搀扶起巴勒,并用手触碰他的鼻息,见一切如常,方才暗松了口气。
旋即他们异口同声抬头,往古尘这里瞥去,眼中的怒火,毫不掩饰。
慈悲老者立马注意到了棋盘上的一幕,身子一晃,便来到了古尘身旁,冷冷开口说道:“愿赌服输,你们可是想耍赖?”
在棋战之前,慈悲老者与魑魅首领共同结下了天神誓言。
要知道天神誓言可是以魂道,武道起誓,若是违约,必定会在心中形成魔障,日后境界不光无法提升,甚至又倒退的风险。
所以慈悲老者倒也不怕他们魑魅耍赖,如此说不过想恶心恶心他们魑魅。
果真,魑魅首领立马开口喝道:“一群不长劲的家伙,我们魑魅可是输不起的?休要在棋台上丢我们魑魅的脸面,赶紧扶着巴勒滚下来!”
首领的威严还是深深镌刻在这些魑魅的脑中,他们听到呵斥后立马哂然地从棋台上下来。
待这些魑魅来到魑魅首领的身后,她也仅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其他,扭头看向慈悲老者道:“这是我们北部一军的虎符拿去吧!”
说着魑魅首领多了一块琥珀一般的虎符,扔给了慈悲老者。
慈悲老者慎重的将其接过,发现竟只有半块,倒也没多说什么,将其收好。
慈悲老者知道魑魅的规则,一般调动兵马需要两块虎符凑在一起,而另半块必定是在他们王的手中。
虽说拥有半块虎符无法调动魑魅士兵,但却可以震慑他们不再近逼无主城,滚回极寒之地去!
故而已是足够的了。
“小师弟,方才敢得漂亮,忘你接下来再接再厉!”慈悲老者笑眯眯地对古尘说道,语气中竟出现了一丝讨好之意。
没办法,想要驱逐魑魅离开无主城,为今却只能靠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
古尘笑着对其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便将眼睛闭了起来……
慈悲老者见此,以为古尘方才一战有些消耗,却也不再打搅他,转身下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