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想要回顾氏,我可以让他回来,你和我好好谈啊。你一定要一言不发就做的那么绝,现在顾氏是我的心血啊!当年的那个,败成什么样子别人不清楚,你难道不清楚?!方菲,难道你不清楚!啊?!!”
顾长寒的身体朝前倾,他满脸怒火,如果不是碍于风度,他真想抓着方菲的衣领好好的骂醒她。
顾长寒冷静了一下,眼中的猩红退却了一点,他又开口,“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顾氏,早就更名了!你真以为我多稀罕这个顾字。说到底,还不是你喜欢!”
方菲盯着顾长寒,“说完了?”
顾长寒没说话。
方菲开口,“说完了到我说了,顾长寒,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顾字,都是顾家成就了现在的你。没有顾家,你什么都没有,你可能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人,做着一份累死人的工作,奋斗一辈子都还在仰望高额的房价,买不起车,买不起房。”
“你凭什么否定我的一生!!”
顾长寒朝方菲吼。
方菲冷静的回复,“因为我说的是实话,你自己心里再明白不过。”
顾长寒撑着桌子,他低头,微微喘息。
许久之后,他抬头,盯着方菲,眼中都是暗淡,“我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的,方菲,原来......都是一样的。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顾长寒撑再桌子上的手用力收起,紧握成拳,“我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我的心血换来的?我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靠的都是我自己,你靠的是什么,你撇去方澜女儿的身份,你算个什么!”
方菲勾唇,她的眼神很冷,“至少我光明磊落,不偷不抢。”
顾长寒抬眼盯着方菲,满目的错愕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怒火。
他扬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上,挥完了似是觉得不够解气,他走过去一拳锤在玻璃柜门上,打的玻璃飞溅。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
他的手被玻璃划伤,鲜血直流,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
顾长寒侧身对着方菲,他低头,方菲看不清他的神情。
半响,顾长寒轻轻笑了一下,“你永远,永远知道怎么样,才算是伤我最深。你赢了,赢了......”
顾长寒转身朝门外走,方菲的视线扫过这一地狼藉,最终定格在他的背影。
她开口,嗓音很冷也很轻,“其实从你逼我的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情分了。我恨你,难道不是如你所愿吗?你在奢望什么呢,奢望我可怜你吗,你觉得可能?这一切,本来就是你先将我推下深渊的,我做的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将你推下去。”
顾长寒受伤的那只手握紧。
他开口,嗓音好似极力伪装着平静,“那很好啊,我们一起不得解脱。”
“不,将你推下去,我就解脱了。不能解脱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如果你不放过你自己,没有人会放过你。”
顾长寒的身形好似微微摇晃了两下,他最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俞炎承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看到方菲这一屋子狼藉,他转身就要去追顾长寒。
方菲喊住俞炎承,“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算了,不值得小舅舅跑一趟。”
俞炎承拿枪敲着桌子,“这哪里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你被不被欺负的问题。他顾长寒以为你的场子是随便就能砸的,他也不看看谁罩着你。”
方菲靠在椅子上,好似有点累的按了按眉心,“好了,我知道我小舅舅对我最好了,但这事,真的算了。”
方菲把按眉心的手移开,见俞炎承正盯着她看。
方菲一笑,又解释,“顾长寒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小舅舅过去要是被记者拍到了,不管是怎么样,这个关头都不好解释。您位高权重的,您自己心里没数吗?!”
方菲一番好话,将俞炎承哄得眉开眼笑带着人撤了。
......
开庭当天,方菲和唐锦兮旁听。
律师阐述完,法官一番商议之后,判决顾长寒将原本属于顾远的产业,归还给顾远。并且顾长寒的公司,不可以占用顾氏的名讳,需要改名,择日搬出顾氏办公楼,因为那是顾远遗嘱里的东西。
出了法庭,顾远是风光得意,顾长寒面上维持着笑意跟和善。
顾远接受了采访,顾长寒留下了公关,自己离开了。
三日后,顾长寒将公司搬移到新地址,更名‘鼎尚’。
顾远春风得意,搬入顾氏办公楼,抢了顾长寒不少客户和项目单子。
顾长寒的本事和威望毕竟立足安城许久,也不是顾远能够抢的过的。但至少,顾远能够暂时打压顾长寒的气焰,短时间内,顾长寒难以翻身。
一个月后。
舆论渐渐平息。
方菲的项目却出了问题,建材方面被人搞得鬼,新建起的楼盘被工商局查封,质检不合格。
此事还被捅给了媒体,热搜压下去又上,加上以前城西的项目有过前科,此事被炒的很热。
方菲一时焦头烂额。
养伤的方华被叫回了公司,唐锦兮也过来帮忙。
方澜那边大病初见好转,方菲是半点不敢打扰,还让人封锁了消息。
方菲在建材方面不可能出问题,她和九鼎是长期合作的,九鼎搞谁也不敢搞她。
方菲派人去查才知道,九鼎建材在半个月前,被鼎尚收购,也就是被顾长寒收购了。
看到资料的方菲骂了句:“艹!”
唐锦兮凑过来,拿起资料看了看,他的眉头拧的很紧,“现在唯一的办法,起诉九鼎,索要赔偿。官司胜诉的话,舆论那边好压,至于工商局那边,走人脉还是走的通的,关键舆论要压下去。”
“也只能这样了。”
方菲拿起座机,联系公司法务部,让他们去会议室准备开会。
“顾长寒这招玩的太阴了,我真是没防备他,没想到他这条死鱼能蹦跶的那么快。”
方菲放下座机话筒,她咬着后牙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