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拼命跑,方菲和唐锦兮站在别墅里面,跟顾远招手,顾远就没有回头的像阵风一样奔跑过来。
方菲关门的时候,有只狼狗呲牙咧嘴的撞到了门上,好在是门关住了。
将狗都关在了门外。
顾远靠在墙壁上,拼命的喘息,他的模样颇为狼狈。
鞋子跑丢了一只,黑裤子从皮带那处被撕烂了有一大块,露出了花色的内裤和后腿肉,头上占满了草根,羽绒服上也是滚满了黄色的草根。
方菲没忍住笑出声。
顾远觉得屁股凉凉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赶紧把羽绒服往下扯了扯,但是他的羽绒服是短装的,扯也盖不住。
顾远就盯着唐锦兮了,“把大衣脱给我,不然你也不想你女人盯着我的内裤看。”
方菲笑着转开眼,“这么大个人了,穿个花内裤,你的审美这些年还真是没变过。”
顾远黑脸是因为难堪,唐锦兮黑脸是因为方菲看见了顾远的花内裤。
唐锦兮把大衣递给顾远,顾远把羽绒服脱下来,大衣穿在身上。
大衣到膝盖,刚好遮挡住了他的狼狈。
顾远为了防止走光,把大衣扣子扣住了。
他一边朝前走一边恶狠狠的训斥方菲,“这么大个姑娘了也不害臊,盯着别的男人的内裤看,你好意思。”
“我怎么不好意思,有的人敢露,还不敢给人看了?”
方菲话刚落,唐锦兮搂在方菲腰间的手却突然收紧,勒的方菲一疼,她斜了唐锦兮一眼。
唐锦兮目视前方,侧颜冷峻。
好似他根本没有动过手。
顾远摇了摇头,“好好一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了。”
方菲冷哼,“你好好一贵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钻狗洞了。”
顾远:“.........”
可能是真的说不过她了,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想在嘴皮子功夫上一争高下了。
这座宅子经常有人打理,晚上的时候也会留灯,所以并不是黑漆漆一片。如果你不熟悉的话,大概会觉得有点阴森。
但是对于顾远和方菲如此熟悉这个宅子的人来说,他们回到这里,有的只有无尽的想念。
特别是顾远,曾经见过这个宅子的热闹和欢聚一堂,他甚至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如今见这宅子冷冷清清的模样,叫他如何不感怀。
顾远和方菲没有再打闹,他们像是有默契一样,彼此沉默的走在这个家里。
顾远站在书房的密室前,突然开口,“等等我,我想看看这里。”
“嗯。”
方菲没说什么。
顾远的身影消失,隔了一会,这座宅子的灯全部被打开了,像是曾经人烟很足的时候一样灯火通明。
方菲站在书房的落地玻璃前,她看着窗外的冬夜,突然感慨万千。
唐锦兮察觉到了方菲的情绪变化,他从背后抱住了她,“是不是不开心?”
“嗯。”
唐锦兮没说话,而是将方菲抱的紧了一点。
方菲开口,“顾远其实更难过。”
方菲说着,微微眯眼盯着外面,刚开始她还以为她看错了,原来没有,真的是车灯。
方菲把手放在唐锦兮手上,她按开唐锦兮的手,“不好,顾长寒来了。我去找顾远,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方菲朝门外走,唐锦兮紧跟着她,“我和你一起。”
方菲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推开了顾远父母的卧房。
她把房门推开一条缝,正准备推开,一抬眼看见顾远跪在地毯上,怀里抱着什么,肩膀一抖一抖的,偶尔几声哽咽传出。
方菲握着门把手顿住,她莫名其妙红了眼眶,在看见这一幕之后。
方菲轻轻的把门关上,这是顾远身为男人很私密的事情,不适合别人窥探。
唐锦兮低头看着方菲,扫见那一幕的他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他虽然不喜顾远,但他懂得尊重。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唐锦兮嗓音很轻的开口,“要不,给他打电话吧。”
方菲掏出手机,“好。”
方菲一边朝书房走,一边拨通顾远的电话。
房间里的顾远听到手机响,他松开怀里紧抱着的那张全家福,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顾远擦了下眼泪,他清了清嗓子,才接电话,“怎么了?”
他处理的很好,嗓音不见有一点哭腔。
方菲心里就跟针扎一样,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正常,她开口,“顾长寒来了,有车灯。别墅的灯都开了,他肯定知道我们回来了。”
“你在哪?”
“书房。”
“我马上过去。”
顾远把那张全家福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卷好了以后放进大衣里面的大口袋藏起来,他去洗手台洗了把脸,这才朝书房过去。
进去书房的时候,他已经面色如常。
方菲见他来了,她朝外面走,“我们快点离开吧,这会走,还能走掉。”
顾远拉住方菲的手腕,他嗓音突然很冷的开口,“这里是我家,我在这里理所应当,我为什么要走?你们是客,也不用走,该走的是那个人。”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是顾远......”
“不用害怕,先跟我进去拿遗嘱。”
顾远按开密室的门。
方菲回头看了一眼唐锦兮,唐锦兮拍了下方菲的肩膀,他突然替顾远说了句话,“他说的没错,这里是他家。于他来说,顾长寒才是外人。”
“我没有担心,我让你快点跟上来。”
唐锦兮:“......”
方菲一边走一边开口,“这个密室看上去很整齐,但是应该被顾长寒里外都翻过来了吧,我想顾长寒也一定很好奇,遗嘱到底藏在了哪里。”
顾远走到书架旁边,他站在一个青花瓷的大花瓶旁边,“也没有,我留了一份给他,他已经烧毁了。只是他不知道,不止一份而已。”
顾远伸手敲了敲这个大花瓶。
方菲好奇,“在花瓶里?”
“嗯。”
顾远把一人高的大花瓶推倒,花瓶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生意震耳欲聋,方菲缩了缩肩膀。
声音消失,大花瓶完好无损,顾远的表情有点尴尬。
方菲蹲下,“这花瓶质量挺好,怕不是正品吧,现代烧制?遗嘱在里面的话,的确不太好拿,爬进去吗?怕爬不出来了。”
顾远更尴尬的挠了挠头,“额,不在里面,在花瓶里,也不是,就是,怎么说呢。”
“不知道怎么说的话,我来说吧。”
顾长寒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