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寒知道自己冲动了,他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动手打她。
他垂眸,盯着痛苦的方菲,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样?”
见方菲咬着牙不吭声,顾长寒一把将方菲抱起来,往外面走。
方菲捂着肚子,她觉得浑身发冷。
是痛经吗?
不,这比痛经还要疼十倍。
方菲心中有点预感,但她又不太敢确定。
顾长寒抱着方菲,命令司机,“去医院,最快的速度。”
车在疾驰,方菲的肚子时不时抽痛一下,她连推开顾长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他抱着。
去到医院,方菲被推去检查。
过了一会有医生出来,顾长寒赶紧抓着问,“她怎么了?”
医生摘下口罩,“病人怀孕七周了,有流产迹象,建议住院保胎。”
顾长寒如同遭雷劈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助理接过缴费的单子,医生又回了检查室。
方菲打了保胎针,被送到vip病房。
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真的是吃了一惊,因为她分毫都没有准备。她明明有避孕的,却不知道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还是说唐锦兮太强悍了?
方菲有点懵。
方菲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有一回好像是家里没有措施了,唐锦兮说他弄出来,她就被他连哄带骗的信了他的鬼话,准了他的要求。
但是最后,唐锦兮是弄到里面还是弄到外面,方菲迷迷糊糊却不太记得了。
七周的话,应该就是那次了。
那这样的话,唐锦兮这个骗子果然是没有把持住。
弄清楚这个孩子不是凭空而来的,方菲反倒心安了不少,她拿手摸了摸肚子。医生和她说,是双胞胎。
方菲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胎又不稳,养起来麻烦,她本来不太想要的。可是医生说是两个,问她真的要打掉吗。
她的心又揪痛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吧。
方菲正在想事情,顾长寒阴郁着一张脸推门而入,方菲唇角的笑立马收敛,她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眼中一片寒霜。
显然,方菲很不待见顾长寒。
“我听医生说了,是双胞胎。你想留还是想打?”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听着方菲的冷言冷语,顾长寒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点了根烟。
青灰色的烟雾飘散,方菲赶紧拿手捂住了鼻子,“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顾长寒夹着烟,他眉眼晕染上了很淡的冷嘲,“我恨不得多抽两根,让你肚子里的孩子都畸形。”
方菲的眉眼里染上了戾气,她还没有发怒之前,顾长寒又把烟扔在地上,拿脚踩灭了。
他继续说,“不过,想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也算是我的种,我还是不舍得的。”
方菲把放在鼻口的手拿开,“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有什么可误会的,你是我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要喊我爸爸的。”
“可他们不是你的。”
顾长寒的眼中狠色越发浓重,他拔高了一个音调,“我不管他们是谁的,只要是你的,就是我的。”
方菲真是气到没有办法跟顾长寒沟通,她盯着他,咬牙切齿的冷笑,“顾长寒,你有病。我从来没见过当便宜爸,当的这么开心的男人。”
顾长寒没有回复方菲,他起身,打开门,隔了一会又回来。
他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了方菲面前,“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吗,签吧。”
方菲接过顾长寒递给她的离婚协议书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协议上的条款也都合情合理。
协议书拟的也没有让人后续做手脚的机会。
“笔。”
方菲伸手,顾长寒递了一只钢笔给她。
方菲下笔的时候疑狐了一下,“你......这么好说话?”
“我一直都很好说话,菲菲,只是你看不见我的好,从头至尾,没有看清过。”
顾长寒突然的深情,让方菲觉得恶心。
她虽然心里还存着对顾长寒的怀疑,但还是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因为这份离婚协议书是没有问题的。
其他的方菲不能确定,但是这个可以。至少,她和顾长寒离婚,是离定了的。
签好离婚协议书,顾长寒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床头柜上。
方菲见他还不走,她靠在床上斜了他一眼,“你还有什么是想跟我说的?”
“有。”
顾长寒拿起方菲的手机,他用力把方菲的手机掰弯了,屏幕碎裂,手机报废。
方菲不可置信的盯着顾长寒,“你干什么!”
顾长寒手心的伤口又重新裂开,鲜血蜿蜒而下,而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一样。他从这部报废的手机里拿出手机卡,一折两半。
“不干什么。方菲,我要你从今天开始,消失在外人眼里,从此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顾长寒?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方菲此时觉得顾长寒有点可笑。但当她盯着顾长寒那双孤注一掷的眼睛时,她又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很恐怖。
恐怖到她好似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我早就疯了,方菲,我五年前决定弄死顾俊秋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我最后不能得到你,那我做的一切对我自己来说,算什么呢?我不是什么救世主,顾氏我也没那么想要!我拼了命去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想要配的上你。可是你呢,方菲,你做了什么,你在逼疯我的这条路上,一去不回。既然这样,那就,如你所愿!!”
顾长寒的手拍在床头柜上,他拿着离婚协议书在方菲面前举了举,“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可是方菲,你要到了又怎么样!我打算捆住你的,从来不是婚姻。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说完,顾长寒起身,只留给方菲一个高大的背影。
方菲听见他嘱咐手下的人,“给她办出院,等会我来接她走。”
方菲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惊恐,“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