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
    方菲指着唐锦兮，哂笑道。
    唐锦兮伸手，捏住方菲的手腕，灯光下他那张俊脸要笑不笑的威胁，“什么？”
    “听不清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次。”
    男人抓着她手腕的手收紧，隔了一会又怕抓疼她，松了力气。
    “渣女。”他说。
    方菲弄了弄头发，“那不是刚刚好，配你。”
    唐锦兮捏了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方菲定住。实在是因为他那个样子，太撩人了。
    “我没你渣，最起码我没有很多桃花。但你不一样，顾长寒，第五，沈冰...”
    唐锦兮放下方菲的手，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方菲微微挑眉，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
    “沈冰，他不喜欢我的...”
    “所以你喜欢他？”
    方菲：“...你让我把话说完，沈冰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女人。不过...他有可能会喜欢你。”
    方菲开玩笑的一句话，说完自己愣了一下。
    别说啊，沈冰真的有可能喜欢唐锦兮。
    下次她要好好问一问。
    “又骗我，骗上瘾了？”
    唐锦兮沉了下脸，显然对方菲这样的说法表示不信服，想起什么，他又说：“沈冰看你，看见的第一眼眼中就有冰雪消融，继而又变得复杂。那种隐晦的情绪，说他不喜欢你，我不信。”
    方菲扫了一眼投影，她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绪。
    唐锦兮的洞察力很好，丁点都没有错过，只是，沈冰眼中的情绪变化，真的不是因为她。
    那是...
    “因为你，他看见了你，说不定他默默喜欢你很久了。”
    “方菲！”
    唐锦兮板起一张脸，“我跟你说正事的时候，你不要和我嬉皮笑脸。”
    方菲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有嬉皮笑脸，我跟你说话的时候，难道不够认真吗？”
    唐锦兮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显然生气了，不想再搭理方菲。
    方菲盯了他一会，伸手去扯他的袖口，被他甩开。
    他把椅子退后一段距离，生气的不能再明显了。
    方菲被逗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特别像是个生气的小孩子，你很幼稚诶。”
    唐锦兮把侧向窗外的视线收回来，凉凉的放在方菲身上，他抿着菲薄的唇，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吓人。
    方菲心虚，“好吧，不逗你了，给你看个东西。”
    方菲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打开沈冰的朋友圈。
    她把手机递给那个生气的男人，“自己看，说的我好像骗你一样。”
    唐锦兮将信将疑的把手机接过来，看了看，沈冰的朋友圈里很多他跟男朋友的合照，几乎一周换一个。
    配字大部分都不走心，‘新男朋友’‘有钱的男朋友’‘这个男朋友比较穷，但是长得还可以’...
    等等诸如此类没有营养的话。
    还是个受，唐锦兮刷了一会。
    “这样滥交的人，你还是离远一点，怕他有病。”
    他把手机递给方菲，评价了一句。
    “你想多了，他说不定还是个处。不骗你，他最爱的那个人...”
    方菲接过手机，她转过身对着投影，“他最爱的那个人，死了。”
    她说的没有情绪，但是唐锦兮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一丝丝伤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一个小时以后，黑玫瑰下线，不少人还恋恋不舍。因为黑玫瑰说，自己下次出现，可能是很久以后了，不过大家想他，可以去惑魅点他的酒。
    不少人跟风评论，要组团去惑魅。
    方菲把页面关了，黑玫瑰的不在状态，让直播间在最后，人气辗压过了那个影帝。
    各项数据也超出预期值。
    出乎预料。
    方菲收了下尾，把设备关上，她撑着桌子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
    “算不算是赢了？”
    唐锦兮将她扯进怀里抱着，手放在她腰上帮她按了按，按着他又不老实，掀开她背后的衣服，把手放在她腰上。
    手上细腻的触感，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这种局面，只能说是双赢。红唇炒的在火热，捆绑营销的软件里，一定有美瞳。不过也本来，红唇就是仿造美瞳而生。”
    方菲靠在唐锦兮肩膀上，他的手劲力道正好，她酸疼的腰被按的很舒服。
    这会她竟然有点昏昏欲睡。
    唐锦兮偏头，“那你究竟是想赢，还是不想赢？”
    “我没想过赢，但也没想过输，只是想告诉顾长寒，他能做的东西，我也能做。说白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么嚣张，想打压他一下而已。当然了，如果可以，我也想收购美瞳，成为直播行业的巨头。不过似乎有点难，美瞳背后靠顾氏，家底殷实...”
    方菲打了个哈欠，又说，“今晚就在这睡吧，方华应该还有衣服，我翻套新的给你换。”
    唐锦兮没什么意见，就是手越来越偏移位置。
    方菲突然起身，抓住他的手，她眯眸，“唐先生，我都这样了，你就放过我吧。”
    唐锦兮凑过去，跟方菲咬耳朵，“帮我...”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方菲却发愣，“我帮不了你，医生叫我不要体力劳动，说我如果体力劳动，很容易瘫的。”
    唐锦兮在方菲耳边低笑一声，意味不明。
    然后，他拿着她的手，往他身下探...
    方菲慌乱的低头，又飞快的别开眼，她想把手收回了，被他紧紧握着，不准她动。
    方菲咬唇，羞愧难当里又带了点丝丝的好奇。
    唐锦兮握着方菲的手，教她动了两下后开口，仿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般，嗓音暗淡且沙哑：“帮我...就像...刚刚那样...”
    方菲不肯，她咬着唇，要从他身上起来，被他的另一只手按住后脑勺，吻上她的唇。
    他一边吻她一边循循善诱，“动...”
    方菲不肯，似是觉得这样难堪，毕竟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唐锦兮抿唇，好似有点欲求不满，“还是你想跟我做？”
    他这话，就带了点威胁了。
    方菲轻叹一口气，“我想跟你做我的腰也不准许我跟你做，你真是烦死人了，磨人精。”
    唐锦兮拿鼻子轻轻蹭她的鼻梁，“现在说我烦了，在床上你叫我快我就快，叫我慢我就慢，哪次不听你的，我说过你烦没？”
    方菲涨红了一张脸，“你...”
    她你了个好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她毕竟是个女人，在这种事情上，脸皮没有他厚，被说的哑口无言。
    无奈，方菲只好照着刚才唐锦兮叫她的模式动了动手，头顶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和低吟。
    方菲想抬眼去看，眼前就被覆上了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唐锦兮磁性的声音带满了压抑：“别看。”
    方菲想去掰开那只手，被唐锦兮低头，重重咬了下嘴唇，安分了。
    真是好像看一下唐锦兮发骚的样子...
    可惜了，手掌遮的很好，她半分都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菲的手实在是酸软的不行，就问那男人：“好了没有。”
    唐锦兮亲了亲她，好似奖励。
    “快了。”他说。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方菲试图再次去动他的手，她以为可以成功的，结果发现想多了。他那只手仍旧是捂的很严。
    越不让看，方菲就越想看，跟被猫抓了一样。
    就在她再次发动袭击的时候，手上一片温热，方菲：“......”
    唐锦兮隔了一会，才把手拿开，方菲立刻抬眸去看，他已经面色如常了。
    方菲再次：“......”
    洗过澡。
    方菲躺在床上，身旁挨着唐锦兮。
    “我总觉得我的手上有味道，你闻闻...”
    方菲使坏，把手伸过去，唐锦兮抓住她的手，“是有，好重的艾草香。不过没事，有艾草香就不会有蚊子咬你了。”
    方菲气得把手收回了，裹着被子滚到床边，不搭理唐锦兮了。
    怎么了，艾草这个梗过不去了是不是？
    空调房里哪有蚊子。
    臭男人。
    “你睡过来一点，睡那么远会有蚊子咬我的。”
    方菲气笑了，她坐起来，拿着枕头盖在唐锦兮仰躺的那张脸上，“你诚心想气死我？气死我你开心了？”
    “好了，别闹了，来睡觉。”
    唐锦兮展开手臂，方菲嗔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他长得好看，她都不想原谅他。
    方菲躺进唐锦兮的臂弯里，搂住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闭上眼睛。
    ...
    方菲养了两天，腰上好了一点以后，她回了岸城。
    方华清早在公司看见她，凑过去打招呼，“阿姐，早啊。红唇的数据已经起来了，这几天顾长寒气都不太顺，恭喜啊。”
    方菲扫了方华一眼，那家伙穿什么都是放浪形骸的，没个正行。
    “没什么可喜的。下周顾长寒请了个美女去坐镇呢，我这边怕是有点悬...”
    方菲一边朝前走，一边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方华跟在她身后，心里咯噔一下子，“阿姐你是不是埋怨我？那天我喝多了，纯属被顾长寒坑的，不然我怎么敢投敌叛变。”
    方菲走进电梯，她靠在镜面墙上，笑意不答眼底的瞧着方华，“这天底下，还有你方少不敢做的事情？”
    方菲本来想问问海尘传媒的事情，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他既然有心要瞒住她，她又何必多问，而且，问了他也一定没有一句实话。
    “阿姐你一贯会打趣我，上次我不是做南街那块的旅游项目嘛，爸就说如果我把项目做好了，给我一个奖励。是我自己狮子大张口要了海尘传媒。这不是娱乐圈嘛，美女多我就一时有点贪心，为这事，爸好几个月没给我好脸色看呢。”
    方菲低头，把玩了一下手腕上的女式腕表，“这事，没听你跟我提过。”
    “我不是怕你多心，不敢和你说。不过一个海尘传媒，阿姐你也看不上，对不对？只有我这样喜欢美女的，才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方华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电梯到达楼层，叮的一声门开了。
    方菲迈步出去，又突然停住，方华差点撞到她的后背，急急刹住。
    无辜又天真的模样，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菲回头，拍了拍方华的肩膀，“难得你有喜欢的，有想方设法弄到手的东西，阿姐怎么会跟你计较呢。我们毕竟是姐弟，你说是不是？”
    方华微愣了一下，继而点头，“是啊，我们...毕竟是姐弟。阿姐不和我计较就好，也别放在心上。”
    “不会的，我开会了，你去忙你的吧。”
    方菲面上的笑容，在她转身之后消失不见。
    是不是如果有一天方华喜欢方盛，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弄到手？
    方菲开完会，去董事长办公室找了方澜。
    方澜抬眼，见是方菲来了，他把老花镜从眼睛上摘下来，“之前有朋友跟我说，男人过了45就会有点老花，我还不当真。真轮到我自己了，才发觉，岁月不饶人啊。”
    方菲搬了张椅子坐在方澜对面，“您还年轻，看上去也就40岁左右。”
    “是吗，我也希望呢。你把红唇做起来了，我还是挺意外的。不过是你，好像又不意外，菲菲，你的性格跟我太像了，不服输不服软脾气硬。”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是女儿，您最终还是想把家业，交给儿子。”
    方澜微愣，抬眼去看方菲，随后他摇摇头，“我没这么想过，如果我立遗嘱，你是继承人。你比方华有能力，也比方华有资格。”
    “您真的是那么想的？”
    方菲把手撑在桌子上，她微微垂眸，沉默了一会，又开口：“为什么要提携方华，把海尘交给他全面负责。”
    方澜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毕竟是我的孩子，你要我怎么办呢，菲菲，我总不能杀了他。他既然是我方澜的儿子，我就不能让他活的太狼狈。”
    方澜的手指点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
    “所以要养得他足够跟我为敌？”
    方菲讪讪一笑，好似不太满意方澜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