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行，人命关天呢。你不是有我微信吗，微信聊...”
    沈冰说完，硬生生把方菲的手指掰开，跑走了。
    跑过楼道拐角，他又顿住，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息。
    太窒息了，对着那张脸。
    他来岸城就是早就知道岸城有个唐锦兮，跟顾俊秋长着一张相似的脸，可是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过去结交过，只是远远的注视。
    他实在是，太想，太想看到一个鲜活的顾俊秋了。
    “沈医生，你怎么了？”
    有医生看见沈冰蹲在这里，面色惨白，上前要去搀扶。
    沈冰摆了摆手，“我没事，我...没事。”
    他扶着墙壁，缓缓离开，那名医生不放心，怕他半路晕了，轻轻的跟在他身后。
    ...
    方菲被唐锦兮抱上车，她掏出手机正要给沈冰发微信的时候，车门砰的一声被关的震天响。
    方菲吓得手机差点拿不稳。
    等唐锦兮上车了，方菲观察了一下他的脸色，“你...生气了？”
    why？
    方菲一头雾水，她真的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他。
    唐锦兮自带威压的坐在她身旁，方菲感觉今天车里的空调开的格外的冷。
    方菲的问题唐锦兮并没有回答，他可能不太想跟她说话。
    好吧，她还不想跟他说话呢。
    方菲继续手里的动作，给沈冰发微信，‘你来岸城比较久，去过醉生酒吧玩吧？那你知不知道醉生酒吧有个幕后老板叫何星泽，他...长着一张跟顾远一模一样的脸。不，不是一样的脸，是他本人就是顾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忆了。像是刻意被人封了记忆，你是当医生的，对这方面应该懂吧？’
    方菲发过去，等了好一会，那边才回复，‘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没有看错。’
    ‘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细谈。’
    方菲想了想，‘过两天，我现在说话不方便，到时候我约你。’
    ‘好。’
    方菲放下手机，问唐锦兮：
    “我们中午吃什么啊，我好像有点饿了。既然都出来了，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最近口味太清淡，想吃点辣的。”
    唐锦兮勾唇冷笑，“中午我很忙，没有时间带你吃东西。”
    方菲眼中亮起的对美食的光又黯淡了下去，“那晚上呢，晚上总有空吧？”
    “没空，今天很忙。”
    方菲转了转手里的手机，叹了口气，她倒乖巧，被拒绝以后也不吵不闹。
    大概是体谅吧，她们都有工作忙的时候。
    想到这个，方菲仰头，看着唐锦兮，“我后天要回去方盛，有事要忙，可能有阵子不在这边。楚文结婚的那天我在过来。”
    沐楠到底跟楚文不是真爱，所以比较低调，婚礼在岸城办，安城那边没有请什么人来。倒是楚文，借着唐锦兮的由头，请来了一些权贵。
    楚文是个聪明的人，临到结婚时又改口，说以前跟唐锦兮都是逢场作戏，唐锦兮拿她来挡桃花而已。
    真实关系是唐锦兮把她当妹妹。
    借着这个由头，不少人接到邀请，还是会出席一下。
    唐锦兮淡淡深深的盯着方菲，试图从她脸上察觉出几分端倪，比如她突然这样说只是为了气他不跟她吃饭。
    方菲被他盯了一会，抬手摸了摸脸，“你也清楚，我管着那么大一个方盛，我很忙的。所以出差不在这边，是很经常的事情。”
    唐锦兮：“......”
    知道她身价比他高，不用一再炫耀了。
    “我总要揽权，这几年方澜虽然不说，但他把方华放在副总的位置，就已经很司马昭之心了。我想控股方盛，但我手中的股份只比方华多百分之十五，谁是以后的继承人，真的很难说。方华这个人，扮猪吃老虎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有个那么厉害的妈...”
    方菲一边把玩手指一边故作随意的跟唐锦兮分析，分析完了她抬头，见唐锦兮盯着她看，眸光深沉。
    她愿意跟他聊这些，就已经或多或少的信任他了。
    “沈华，就是你那个弟弟吧？看上去挺无害的，人没什么心机。”
    方菲点头，“谁知道呢，有些人越是无害，越容易背后害人呢。”
    谁都不要信，是顾俊秋教她务必谨记的。不管一个人的表象如何，他的内心你永远都窥测不到，信别人不如信自己。
    “但你是相信他的，你看他的眼神没有防备。”
    唐锦兮的敏锐，让他洞察了这一点。
    “是吗？”
    方菲笑笑，她弄了弄长发，“那可能是我觉得方华太笨了吧。”
    坐在办公室翘着二郎腿打游戏的方华，“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长得帅就是烦人，大中午的不知道谁又想他了。
    ...
    吃过饭。
    方菲让唐锦兮把她送到水岸城，她办公的东西都在书房，红唇今晚八点有惑魅的直播，上线一个小时。
    唐锦兮把她抱在椅子上的时候，给她拿了个抱枕垫在腰后面。
    “不舒服就别坚持了。”
    “没事，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还要打翻身仗呢。我可在方澜面前放了话了，如果我一个月做不起这个软件，我就主动让贤。”
    唐锦兮低笑，“玩那么大，一定是有把握了，祝你成功。”
    “谢谢啊，随手关门，拜拜。”
    方菲含笑的送走了唐锦兮，她打开设备，连线赵墨。
    “老大...”
    赵墨一边扒拉饭盒一边出现在镜头里，方菲按了按眉心，“给你五分钟，吃完给我接一下惑魅现场。”
    赵墨比了个ok，画面切成电脑桌面。
    方菲翻了翻朋友圈，顾长寒发了一张风景图，配字：‘今天是个好日子。’
    红唇联合惑魅直播的宣传，早就打出去了，顾长寒选今天这个时间发这样的话，无疑是暗指方菲会惨败。
    他倒是真有信心，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往下翻，是方华的评论，‘什么好日子啊，天气阴沉沉的想下雨。风又大，开跑车出门没升车棚，吃一嘴沙。’
    底下有人跟，‘方少，今天看见你了，开那辆红色的跑车，够骚。’
    ‘方公子，下雨天最合适睡觉了呢。’
    往下一翻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方菲翻了一会还没翻完评论，她又翻上去，评论了一句。
    ‘的确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
    回完了刚好赵墨也帮她连好了，项目组经理问方菲，“方总，我们弄了两个方案，一个是针对头牌特意安排的，表演和互动，一个是针对排行第二跟第三，那对双胞胎兄弟的表演跟互动，您说今天上哪个好？”
    方菲上回看到第五就走了，还不知道原来第二跟第三是双胞胎...
    “双胞胎让我看看。”
    赵墨立刻切换了双胞胎的资料，照片，成长历程，还有视频节选。
    方菲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拍案决定把头牌藏一下，先用双胞胎。她有一个要求，必须将双胞胎的性格包装成一个黑，一个白，总之要有极其鲜明的对比，穿着妆容在这一点上也要突出。
    双胞胎的妆容换了十几种，最后方菲才满意。
    “晚上就照这样化和补妆，分毫岔子不能出。这样，老三，你说句话我听一下。”方菲指着那个白衣服的开口。
    穿白衣服的老二尴尬了一下，“我是老二。”
    穿黑衣服的那个紧跟着，“我是老三。”
    方菲：“......”
    长得太像了，搞混了。
    “不行，老三你是黑暗系的性格，你的嗓音不能太柔，项目经理把他带下去让专业的人教一下，如果还是这样的声音，最快的时间给他找个配音。”
    “好。”
    方菲手底下的人做事都雷厉风行，搞的要上场的双胞胎兄弟紧张的冷汗连连。
    对舞台有丰富经验的他们因为紧张还频频出错，弄得方菲发了火，“怎么搞的，行不行，不行临时把头牌换上去。做两手准备，直播的时候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方菲喝了口咖啡，低头去看手机，有人回复她的评论，最上面的就是方华。
    ‘你大概是瞎了。’
    方菲正在气头上，一个电话打过去，把方华臭骂了一顿。
    刚睡醒的方华顶着鸡窝头坐在床上，“？？？”
    他两个小时前的评论，她两个小时以后追责打电话骂了他十分钟，骂的他连插嘴的份都没有，他...
    无语。
    方菲看了头牌和双胞胎的彩排，最后敲定还是让头牌上，双胞胎有些紧张，定位方面强加上去的效果并不太满意。
    头牌黑玫瑰比较淡定，高冷范十足。
    七点多的时候，唐锦兮来敲门，方菲刷微博，看红唇官微的评论，底下一堆人在骂，只有少数人表示期待。
    大部分人表示红唇邯郸学步，跟美瞳无法比较。
    美瞳的官微也发消息，说今天请来了xx影帝，八点直播一小时。
    这个影帝也算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居然被顾长寒请去做这种公众宣传，他还真是怼她啊。
    看的出方菲很忙碌，唐锦兮站在她身后了，她还在拧眉刷微博。
    成一边倒的辗轧啊，美瞳官微热度甩了红唇十条街，她还是买了热度的，都被甩十条街。
    方菲心里有点没底了。
    没关系，她下个周末还有杀手锏，不行下个周末还有，她倒要看看，顾长寒还能请来谁砸她场子。
    “吃饭了吗？”
    唐锦兮看了一会她手机上的内容，轻声问了她一句。
    方菲回头，高冷的脸上有了笑意，“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很忙？”
    “想陪你，就提前忙完了。”
    方菲笑，抓住他的手，“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唐锦兮俯身，凑近方菲的耳朵，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不喜欢吗？”
    方菲缩了缩脖子，有点怕痒。
    “不太习惯。”
    唐锦兮点头，“嗯...怎么样，坐在这里一个下午，是不是没有蚊子咬你？”
    做了艾灸以后医生嘱咐她到晚上再洗，她就没碰水，她一下午忙也没在意。这会捏着袖子闻了闻，问唐锦兮：
    “很大味儿？”
    唐锦兮摇头，“也没有，先吃饭吧，我让人给你做了。”
    “不行，马上就开直播了，我不能走。”
    方菲扫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五分了。
    她叫赵墨切了一下现场，现场虽然忙碌但是有条不紊。
    方菲点点头，有两个镜头投在投影仪上，一边是现场，一边是红唇的倒计时直播间。
    底下没什么人气，方菲切换了一下，切换到美瞳那边，倒计时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破一百万了，还在往上增加。
    反观红唇这里，一万人还不到，九千多。
    方菲按了按眉心，问唐锦兮，“我是不是走错了，请明星也许是个代言的好办法，毕竟明星本身是有人气积累的。这样一看，显得红唇草根极了。”
    唐锦兮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你怀疑自己？”
    方菲撑着下巴，眸光忽暗忽明，她不是怀疑自己，她只是有他在的时候，下意识撒个娇。
    顾长寒有微信过来，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张截图，是红唇倒计时直播间的人数。
    隔了一会，他的电话过来。
    唐锦兮扫了一眼屏幕，手搭在方菲的椅子上，很随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方菲接了电话，“什么事？”
    “我其实不太关注这次的竞争，但是怕你输得太惨会哭鼻子，就打个电话慰问你一下，需不需要我帮你拉点人气，做点宣传？”
    方菲笑，“不需要。”
    “那好吧。”
    两个人都是许久的静默，方菲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顾长寒又开口了：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连惑魅这种不入流的店你都愿意捧，你不觉得掉价吗？”
    方菲侧眼看了一眼唐锦兮，那男人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顾长寒这话说的就不怎么好听了。
    “入不入流还不是靠本事？你也不见得多干净。”
    如果顾长寒的话还藏着掖着，拐弯抹角，那方菲的回话就很直白了。
    顾长寒呼吸一重，似是有些恼怒，“连你也觉得我不干净，方菲，这是你心里的实话？你其实，从来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怎么看你，取决于你怎么看他，顾长寒，尊重是互相给的。”
    方菲撂了手机，又是不多愉快的交谈。
    电话挂了没有十分钟，美瞳官微放出消息，下一周周末八点，请来了最当红的演技派女星。
    该女星样貌身段被评仙气十足，自出道以来备受追捧，最重要的是没有黑料，连黑粉都很少。
    方菲冷笑，顾长寒看来是猜透了她的营销模式，跟她较上劲了。
    下狠手啊。
    唐锦兮见她正在沉思对策，下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
    方菲皱眉，“我还不饿，你放在那边。”
    “饭总要吃的，不管多忙，先喝口汤。”
    唐锦兮吹了吹勺子里的汤，送到方菲嘴边，方菲却转了头。
    她联系赵墨，“我看金水水很眼熟，她是不是海尘传媒捧红的影星？”
    “老大，我正想和你说呢，是的，是我们旗下的影星。”
    方菲怒了，“我们旗下的影星跑过去给美瞳做宣传？谁签的合约，是不是当我死了？！”
    赵墨那边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似是在查数据。
    隔了一会，赵墨回话，“这事是副总审批的，资料显示，海尘传媒在三个月前已经转到了副总名下，不归方盛管理了。”
    方菲气得胸口起伏了一会，“为什么这件事情没有人通知我？”
    赵墨好一阵沉默，“我知道您在气头上，您先消消气，这事是我办事不利，没有早点探听到风声。”
    “帮我查一下方盛的其他产业，有多少被转到他名下了。派人给我盯紧方华，以后他的动态，我要一清二楚。还有，如果方澜去见了永福寺那个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清楚了。”
    方菲放下手机，直播已经开始了她却没怎么注意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锦兮端着汤盅，一时也不好去打扰她。
    早就知道她没有表面上风光，但真正见到的时候，却比想象中心疼。她背影那么纤瘦，仿佛风一吹就倒了，却支撑了那么多的事情。
    真怕有一天被压垮。
    方菲深吸一口气，转向唐锦兮，“我喝口汤吧。”
    “好。”
    唐锦兮把汤盅递到她面前，方菲盯着药材炖的汤看了一会，她抬眸望着唐锦兮。
    “你说我，会不会输啊？”
    “不会，别多想。”
    方菲笑，“如果我输了怎么办？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什么都被人抢走了，你说会不会很狼狈？”
    “我养你。”
    方菲被唐锦兮逗笑了，“那你要加油，挣很多很多的钱，才够养我。”
    “嗯。”
    唐锦兮喂方菲喝汤，直播的舞台上放着一首好听的古风歌，黑玫瑰在云雾缭绕的台上舞剑，身段优美。
    方菲喝了一会汤，又问，“那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都一无所有了，怎么办？”
    “不会。”
    唐锦兮说的胸有成竹。
    方菲却不依不饶，“要是真的呢？”
    “那我们就浪迹天涯。”
    “浪迹天涯的前提是有钱吧？”
    “那就上街乞讨？”
    “我们有手有脚去乞讨不好吧？”
    唐锦兮盯着方菲，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那你想怎么样？”
    方菲想了想，好像无法去想象那个样子，她就随口开了个玩笑，“那我们就去捡破烂好了。”
    唐锦兮被她逗笑了，他无奈，又满含宠溺，“快点喝，饭菜要凉了。”
    方菲草草吃了两口饭，黑玫瑰已经进入了直播间，人气在渐渐往上升。其实黑玫瑰那张脸，被妆容师修了以后，不比那个影帝差。
    人气渐渐飙升。
    方菲一边塞了一口饭一边刷微博，果然黑玫瑰在微博上了热门。
    唐锦兮：“他不开口还好，高冷能骗骗人，开口了...”
    唐锦兮很是担忧啊，黑玫瑰不会聊天是出了名了的，他出口成章，而且很容易终结话题。
    他能火成惑魅的头牌，唐锦兮一直觉得他刷票了。再有就是他做的久了，老客户多，有点情怀。
    方菲一边刷微博，一边跟唐锦兮说话，“没事的，他耳朵里有东西，他身后有一个团队教他怎么播。”
    唐锦兮点头，他坐在椅子上，模样有点懒散。
    屏幕上的黑玫瑰笑的邪魅，看了看屏幕上的问题，他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然后开始回答：
    “女朋友，我做这一行女人见的多但是没有女朋友。处男？你们看我像吗？对啊，不像还要问，是不是傻啊。”
    黑玫瑰翻了个白眼，幕后人员叮嘱，“黑玫瑰，不要翻白眼，注意形象。”
    黑玫瑰又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有人说，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你就滚，以为我想看你。”
    幕后人员：“黑玫瑰，注意言辞。如果你再不听指挥，扣你钱。”
    黑玫瑰掏了掏耳朵，把耳朵里塞的那个东西随手扔了。
    方菲皱眉，“他怎么这么不听管教。”
    “他一向这样，而且你们说扣他钱，十块钱到他手里只有一块，他真的不在乎。”
    唐锦兮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又笑，“而且你没发现，人气上升的比之前都快了吗？”
    方菲盯了一会，发现还真是。
    黑玫瑰这会不顾形象，坐在椅子上抠脚，一边抠一边随心的聊。他的衣服是黑色的和服，抠脚的时候微微弯腰，v领里的胸肌半遮半掩。
    “有没有男朋友，你看你这个问题问的，我这么...这么帅，当然是...没有。”
    他说没有的时候垮下了一张脸。
    他这幅样子，很快被人做成了表情包，抠着脚，指着屏幕，放下手的时候，脸上的邪气变成呆滞的无表情。
    随后是连线观众，第一个被连线的是个女孩子，哭的稀里哗啦的说自己的男朋友要跟自己分手，很难过什么什么的。
    黑玫瑰听完，点点头，“没关系，你来我们惑魅一趟，你就不会在舍不得你男朋友了。”
    那女子抽抽搭搭，“你是想说，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很多，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吗？”
    “不是，我是想让你见见什么是真正的渣男。比较过以后你就会发现，你那个长得丑又不会玩的男朋友，连渣男两个字都配不上。”
    “......”
    屏幕上一片的感叹号。
    方菲突然笑出了声，唐锦兮侧头看她，“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