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敢点头。
    方菲拼命摇头，“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知道吗，其实我后来发现，那个人跟你比，他真的没有办法跟你比，他连你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方菲抓起唐锦兮的手，握在胸前，她说的真挚。
    不管怎么样，先给这男人顺毛，说几句好听的，他总归是爱听的。
    唐锦兮盯着面前的方菲，突然轻笑了一下，似乎是被她狗腿的模样逗乐了。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炽热了几分。
    他嗓音暗哑，仿似有火再烧，“取悦我，就原谅你。”
    “什...什么？”
    方菲装傻充楞，她偏过头，不肯跟他对视。
    隔了一会，她捻了捻衣角，最终是放软了语气，“你心思那么沉，刚才还赶我滚远点，这会又突然离我那么近。我怕是不好取悦你...”
    “记仇了？”
    方菲抿唇，“不敢不敢。”
    他的唇落在她脸颊上，温热的触感，缓缓移动，去向她的唇。
    方菲浑身一颤。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嗯？”
    唐锦兮垂眸，一下子吻住方菲的唇，他从浅尝而止到渐渐用力。
    “呜...”
    方菲拿手抵在他的胸口，很快被他吻的呜咽出声。偏偏她的声线好听，听在他耳朵里只会让他更加热血沸腾，吻的更重。
    两个人很快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唐锦兮呼吸沉重，一下又一下喷薄在方菲的皮肤上，让方菲从头到脚颤栗。
    裙子被他推了上去，她却按住他的手，“你没洗澡，我...我也没。”
    他停住动作，隔了一会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那一起洗。”
    他开始，却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下达指令。
    方菲咬住他的肩膀，“变态。”
    “什么？”
    “爱好特殊。”
    唐锦兮被她逗笑了，“一起洗个澡就特殊了，以后怎么玩？以前谁放厥词和我说，玩遍所有的情趣酒店？”
    方菲把头埋他脖颈里，好半天不说话。
    隔了一会，她又抓他散开的衬衫扣子，握在掌心里，“你简直...太坏了，我以前都没有发现。我说的时候你其实就惦记上了吧，那时候还一本正经的训斥我。你不是看不上我吗，你不是不肯卖力吗？”
    到了浴室，唐锦兮把方菲放在地板的防滑垫上。
    他扶着她的腰，笑了笑，眼中几分戏虐：“记那么清楚？我什么时候看不上你了，哪次看了没上？”
    方菲：“......”
    唐锦兮把浴室的花洒打开，见她不说话，他俯身去亲她的唇。
    似是弯腰亲的太累，他又将她抱在腰上，抵在墙上，水流冲过她优美的背部线条，一路往下。
    方菲抱紧唐锦兮的脖子，她觉得这两天的纵欲让她快被唐锦兮折腾死了。
    偏偏他那么能玩，方菲躺在床上，像是被人放在煎锅里炸一样，难受至极。偏偏那男人进退有度，观察着她的表情，在她快要达到极致的时候又极富耐心的撤下来...
    方菲用腿勾住他的腰，一双眼睛湿漉漉的都是恳求，她想要坐起来又被他按回去。
    整个人燥热烦乱的不行，扭来扭去的像一只找水的鱼。
    “我求你...”
    她的嗓音已经媚软成一摊水了，隔了一会她又说，嗓音呜咽，“我真的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错哪了？”
    “我眼光不好，最好的男人坐在我身边我还要乱看。”
    唐锦兮没回答，方菲已经简直要崩溃了，“我不该乱花你的钱...我不该骂你...嗯...还有不应该说你变态...”
    “不是这些。”
    她呼吸不稳脑子一团浆糊，话都说不清楚，他却半分不受影响，审起她来条理清晰。
    方菲被欺负的快哭了，“哪里还有嘛...没有了...”
    “仔细想。”
    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半点都想不起来了，还有哪里得罪他了。
    方菲真哭起来了，一声一声敲在唐锦兮心上，像是被猫抓一样。
    “以后不准穿我不许你穿的衣服，听见没？”
    他这才将她抱起来，动了真格，方菲咬住手指，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像是接到了久旱的甘霖...
    ...
    最后的最后她想，以后再也不得罪唐锦兮了。
    第二天清早，方菲起得晚，起来的时候唐锦兮不在家，好像出去了。
    她洗了个澡，打开电脑接收文件。
    赵墨七点发给她的文件，她10点50才下载下来。
    “老大，睡醒了啊？”
    方菲敲了敲键盘，回过去一行字，“这两天事情很少，方澜在接？”
    回完以后她伸手捏了捏肩膀，腰酸背痛的简直要死。
    “方董事长说了，下周出差，叫您回来坐镇。又说您不回来也行，他...提携提携副总...”
    方菲抿唇，威胁她呢。
    “知道了。”
    方菲点开惑魅老板的资料，老板是个中日混血的人，样貌清瘦，活脱脱一副营养不良。今年48岁，看上去并不显老...
    迅速浏览了一下资料，方菲准备直接约谈。
    这个时候听见响动，方菲出去，见唐锦兮提着食材回来。
    “又下厨啊？”
    唐锦兮把食材提进厨房，幽幽暗暗的一句，“看你最近矫情，给你补补。”
    方菲：“...这个东西可以补的吗？”
    她什么时候矫情了？！
    “没力气就矫情，给你补点力气，就不闹了。”
    唐锦兮整个人进去厨房，留下一句话。
    方菲：“......”
    她的脸瞬间就烫了起来，论含蓄有修养的说浑话，谁说的过唐锦兮。
    隔了一会，方菲红着脸走进厨房，“要不我给你打下手吧。”
    “厨房小，你出去吧。”
    “也不小了，能容下两个人。”
    “我怕你添乱，你出去待着。”
    方菲快步走进来，“我像是那么没用的人吗？”
    正说着，她的衣袖就撞翻了塑料袋，果蔬乒乓的掉了一地，还打翻了一瓶酱油，溅了她一腿。
    唐锦兮洗手的动作顿住，“受伤了没？”
    方菲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头，“没。”
    她弯腰要去捡，唐锦兮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张五十的，“别弄了，洗洗去给我买瓶酱油。”
    “好吧。”
    方菲要走，唐锦兮又喊住她。
    “干嘛？”
    方菲回头，见唐锦兮弯腰，把酱油外面那层商标贴纸从玻璃渣里拿出来，用水冲了冲递给她。
    “给你，比着去买。”
    模样活脱脱的嘱咐小孩，方菲接过去，其实她想说她记忆力很好的，看一眼就记住了。但是见唐锦兮如此不放心，生怕她买瓶老陈醋回来的模样，她...
    方菲接了过去，“行。”
    她在唐锦兮眼里是不是特别的弱智？！
    方菲洗了洗被溅上酱油的小腿，然后换了套衣服，拿着钱下楼了。
    她去附近的商场买了瓶酱油，过马路朝小区里走的时候，树后面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方菲吓得朝后退了两步，紧攥着手里的酱油。
    是楚老二，他一边盯着方菲，一边嘴里嘟囔着一些方言，越说越激动，上手就要过来抓她。
    方菲逃开了，“你别过来。”
    楚老二抓了抓脏乱的头发，他盯着方菲，突然撩起破烂的上衣，从裤腰带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像是新买的。
    方菲头皮发麻，她转身就跑，脚下生风。
    “救命！”
    方菲大喊了一声。
    周围人看一个傻子追着一个女人跑，还举着一把锋利的菜刀，似乎是顾忌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并没有人上前。
    方菲跑进楼道，砰的一声关上门，她听到菜刀砍在门上的声音，哐当一声，尖利刺耳。
    方菲扶着铁门缓缓蹲下，要是这一刀砍在她的后脑勺，她大概没有命了吧。
    劫后余生，她的腿有些软。
    有些疯子，的确不适合流浪街头，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伤人了。
    唐锦兮从楼上下来，他围裙都没摘，手上还有水...
    见到方菲他紧张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方菲呼出一口气，她扑进唐锦兮的怀里，“差点见不到你了。”
    她此时怀里还抱着买回来的酱油，刚才跑的时候太紧张，没想那么多。唐锦兮摸了摸她的头发，皱眉看向门外面。
    外面尖利的声音还在继续，菜刀砍在门上，一声比一声响，后来一声比一声小，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许久之后才没了声音。
    方菲听见男人的哽咽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唐锦兮微微皱眉，似是在想发生了什么，方菲仰头，“你给他钱是希望他过的好一点，但你知道他拿你的钱去做了什么吗？他买了一把菜刀...”
    剩下的话不用方菲说，相信唐锦兮已经懂了。
    门外面响起警笛声，等了一会唐锦兮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被铐住手铐的楚老二，地方警察不怎么客气，拿脚踹了他几脚。
    楚老二闷声不吭，跟刚才追人的时候判若两人。应该是怕警察，那就说明没少被收拾过。
    看见唐锦兮的时候，楚老二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如果不是警察按着，他那模样是想冲过来...
    方菲总觉得，楚老二像是有想问唐锦兮的东西。
    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