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唐锦兮还是挺有脾气的，本来他也不是回回都考第一的。
    他会在晚上帮奶奶做手工挣钱，会弄的很晚，于是上课的时候总打瞌睡。考试的时候更是考着考着都能睡着，考语文的时候他通常不写作文，把时间用来睡觉。
    那一次考试是他前一天晚上睡了觉，所以写了作文，然后得了个第一。
    被富二代揍了以后，唐锦兮怀恨在心，考试再也不睡觉，不管多困。
    然后次次都要考第一，然后次次被揍。
    最后富二代都气哭了，转学了...
    唐锦兮写了两个字，占了三行，他写：‘很爽’
    方菲分析吧，应该是那个富二代挺争强好胜的，结果没见过唐锦兮这么油盐不进的，你说打你吧，你还要回回都考第一。
    富二代觉得，唐锦兮大有一种就是看不起他的感觉。久而久之就憋屈了，憋屈完了以后，想着，斗不过了还是转学吧。
    方菲又破涕为笑，想想吧，唐锦兮那个时候也挺闷骚的。
    门把手转动，方菲正笑的欢快而不自知，唐锦兮站到她背后的时候，她还拿着日记本，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真是闷骚的小哥哥。”
    方菲评价那个时候的唐锦兮。
    “是吗？”
    唐锦兮冷不防的两个字，让方菲惊得没了动作，笑声也立马就止住了。
    方菲先是慢慢的合上日记本，然后把散在桌子上的照片收起来，放进铁盒子里，去拿盖子。
    唐锦兮盯着方菲做贼心虚的一副模样，他突然俯身，白衬衫的布料贴着方菲的后颈。
    他把掌心按在了她拿盒子的那只手上，阻止了她的动作，“偷看我的东西，要交罚款的。”
    方菲装傻，“谁说是你的东西，我明明看的是...楚兮的。”
    唐锦兮勾唇，从盒子里拿出那叠照片，依次摆开。
    方菲盯着他的动作，心跳不由自主的狂跳，好似要跳出心脏。
    不要这样吧，把鲜肉的他一张张展示给她看，她又吃不到那个时候颜值巅峰的楚兮小哥哥...
    “这是以前在惑魅的时候，各种样子。”
    方菲点头，拼命点头，“真不愧是头牌。”
    “好看吗？”
    他凑近她的耳朵，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咬，方菲像是触电一样，弹开了老远。
    她贴在墙上，捂住耳朵，一双眼睛如小鹿般乱转。
    “你...”
    “我说了，偷看我的东西，要交罚款，如果你没有钱的话，自己去床上躺好。”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方菲捂住心口，她指着桌子上的照片，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我已经爱上楚兮小哥哥了，对你我已经...提不起欲望了。”
    唐锦兮走进方菲，他伸手将她困于方寸之间，“欲望这种东西，靠你自己提，当然也提不起。”
    他俯身，去亲她的唇。
    方菲被亲的晕晕乎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抱上了桌子，她半睁开眼睛，似是疑问。
    又伸手，慌乱的去拉窗帘。
    她还没有碰到，就被他抓回了手，顺带关了灯。
    “夜深了，除了你的楚兮小哥哥，没有人看你的。”
    男人附在她耳边，嗓音低沉蛊惑，撩的方菲还没开始，就有点腿软。
    方菲转头去看，果然那些照片还摊在她身旁，最近的那张离她白皙的腿只有五厘米。方菲咬唇，这个恶劣的老男人。
    “不行，我楚兮小哥哥在我心里那么纯洁，我还要撩他的，不能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
    方菲伸手要去碰照片，被唐锦兮抓住她的脚，把她朝后一仰。
    方菲的背贴到冰凉的木质桌面，微微惊呼了一身，想要起身，又在一瞬间失了力气。
    她的手指收紧，没有抑制住嘤咛出声。
    唐锦兮也有点呼吸不稳，他叫她：“放松点，你楚兮小哥哥，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纯洁。他...一点也不纯洁...”
    方菲的意识伴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混乱，她的眼中蓄起大雾，视线越来越迷惘。
    寂静的夜里，桌子撞击在墙壁的声音格外醒耳，时不时伴随着一些呜咽和轻细的求饶声。
    ...
    方菲是在柔软的床上被卖豆腐花的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唐锦兮已经不见了。楼底下的大喇叭一下又一下的喊着：
    “豆腐花，新鲜出炉的豆腐花...”
    窗帘已经拉上了，阴天并没有阳光透进来，方菲扫了一眼闹钟，已经11点了。
    昨天唐锦兮有折腾不完的精力，全放她身上了，弄得太晚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了...
    方菲觉得很累，丝毫也不想起床，她躺回去，在柔软的杯子里滚了滚。
    空调正好，柔软度正好，天色正好，适合大睡一天。
    唐锦兮打开门，见方菲还没醒。
    他走到床边，把一张照片拍在方菲脸上，“你楚兮小哥哥叫你起床了。”
    方菲把照片拿开，“...要不这个梗我们让他过去吧，说来说去，楚兮小哥哥还不是你，你少占我便宜。”
    “你不是玩的很开心。”
    方菲裹了裹被子，“你先出去吧，我洗个澡先。”
    她没穿衣服，一点也不想让唐锦兮看。
    “快点，吃了饭带你四处逛逛。”
    唐锦兮关上了门，方菲从被子里出来，她下床的时候觉得腰好疼，就拿手捂着伸了一下懒腰。
    “饭做好了，洗快点。”
    唐锦兮突然开门进来，上下扫了方菲一眼后，淡定自若的关上了门。
    方菲：“......”
    从表情到动作，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着，越不让他看，他就越想看是不是！无不无聊！
    ...
    唐锦兮跟方菲漫步在湖边公园，方菲牵着他的手摇了摇。
    “你什么时候开始写日记的啊，他们说，写日记的男人都很闷骚。”
    唐锦兮没有反对也没有计较方菲看她的日记，所以方菲大着胆子问了他这样一句话。
    有些事情，她还是想求证一下。
    唐锦兮垂眸扫了一眼方菲，凭她的观察力，大概已经发现了吧。
    “我的日记，是一个下午写完的。”
    方菲点点头，似是意料之中。唐锦兮的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他是把重要的事情写下来，就从她看的部分来说。
    是十二岁到十五岁的事情，但他十二岁到十五岁的笔迹，居然完全一致，没有分毫变化。
    而且大部分语气以回忆为主。
    “有没有觉得委屈过。明明都是唐振云的儿子，唐林安在优渥的环境里成长，而你过成那样。”
    “有恨过，唐振云给了我这样一张养尊处优的脸，但没有给我这样的生活。”
    方菲哑然，她本来是随口一问，没有想到唐锦兮回答的那么认真。
    风将方菲的头发吹乱，唐锦兮伸手，帮她将长发挽到耳后。
    “你不用觉得我可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怜。”
    唐锦兮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越过方菲朝湖边走去了。
    方菲僵在原地愣了一下，她把对他的同情，表现的太明显了，伤他自尊了？
    可是，的确是很可怜啊，那个时候的唐锦兮。
    方菲朝唐锦兮走过去，她想着是不是要跟他解释一下，还没走到，突然见一个人冲过来。
    从背后将唐锦兮抱住，“阿兮，好想你啊。”
    那男人酒红色的短发，偏甜美的五官，以及笑起来的时候带着两个酒窝。
    “晚上去玩吗？我最近带新人，去看看？让他们也看看前辈嘛，沾沾你的光。”
    方菲：“咳...这位先生，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抱着我...男人。”
    “这位是...”
    唐锦兮介绍，“方菲，我...女人。安力，一个朋友。”
    方菲：“......”
    安力不可置信，“天，说好了搞基一辈子你怎么在外面还有了女人。真的假的，是不是人妖啊。”
    安力想去抓方菲的胸，还没碰到就被唐锦兮捏住了手腕。
    方菲以为唐锦兮会很生气，但是他没有，只是笑笑，“别闹了。你怎么在这，我还想说晚上去找你。”
    “你还说呢，看见你我把正事忘了，我约了新人面试，两点半，现在都两点二十了。晚上惑魅见啊，你不去我找人来拉你。”
    说完，安力开着电动车走了，还不忘带头盔。
    “不是说惑魅很挣钱吗...”
    方菲实在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刚才唐锦兮不生气那个好解释，风月场的同事，都有点职业病。
    但骑电动车真的...
    唐锦兮在树下找了个石椅坐下，“他晕车，上车就吐的那种。”
    方菲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你晚上带我去惑魅玩啊？我可是久仰了很久惑魅了。”
    方菲看上去有点兴奋，唐锦兮斜了她一眼，没作声。
    过了一会见她还是很兴奋，就幽幽来了一句，“去惑魅的都是去找男人的，你都有了，还找什么。”
    “诶，那不一样，去找男人的不一定就是没男人的女人，这点你比我清楚吧。多少女人花着男人的钱去养小白脸，你说...是不是...”
    方菲把唐锦兮给她的黑卡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唐锦兮有些头疼的想要去拿，被方菲眼疾手快的又收起来了。
    “不能给你，我还要用来找男人呢。”
    这个时候唐锦兮突然猛地把方菲抱起来，退到一旁，方菲本来还想笑，冷不防听见身后玻璃瓶碎裂的声音。
    她回头，一个又黑又瘦的醉汉拿着酒瓶，砸在她刚才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