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朝车窗外的唐锦兮看了一眼，那男人站在绿化带旁边，都站成了一条风景线。
    方菲疑惑，“他有什么病？”
    “他有心病，他讨厌有钱的女人，越有钱越有权，他就越讨厌。你想想你，再看看他的病，他讨厌的完全就是你这种女人。”
    方华的回答让方菲有点：“......”
    怎么了，她有权有钱还是她的错了。
    方华又继续说：“我可没骗你，是真的。唐锦兮有个私人的心理医生，叫aaron，每月都会为他看诊一次。可能以前在惑魅待的时候，留下的心里阴影。那种场子挺乱的，乱的你可能没办法想象，所以...哎，我感觉，唐锦兮之所以没有排斥你，可能就是因为你没钱没权傻白甜一个，刚好满足了他大男人的那种成就感，觉得在你面前有自尊。”
    方菲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开口：“他现在的身份，在哪个女人面前都有自尊，我觉得不是因为这个。”
    “哈哈，是吗？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懂心理学。不过建议，还是不暴露身份的好。当然了，这是我个人建议，怎么做还是看你。”
    “还是看我？呵呵...你都告诉我他讨厌有权有钱的女人了，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
    这种事情，不告诉没什么影响，告诉了就很有可能面临着失去。
    是个人都会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不告诉啊！
    方菲挂了电话。
    这边，方华把手机拿在手里转了转，转身看向一旁抽烟的顾长寒。
    他笑，“你让我转达的意思，我都说了。你这样拆鸳鸯坑我姐，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顾长寒站在栏杆旁，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山峰，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影笔挺。青灰色的烟雾缭绕在他身旁，又很快消散。
    “坑她？不，我从不坑她。我是...”
    顾长寒轻吸了一口烟，又说：“我是在帮她。”
    “帮个鬼，你我之间你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以为我不清楚，唐锦兮根本就不是厌恶有权有钱的女人，他是根本就从心底厌恶女人。但是...他从没厌恶方菲。”
    “方菲么，强的根本就不像个女人，难怪不会厌恶。但是那又如何，方菲是我的。”
    顾长寒轻轻说，仿佛势在必得。
    方华摇了摇头，好似在跟顾长寒说话，又好似自喃了一句：“叫我阿姐知道我坏她好事，不知要如何收拾我呢。”
    以方菲的身份，跟唐锦兮商业联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就算没有什么感情，相敬如宾也是必须的，更何况...
    唐锦兮不厌恶方菲，两个人还有那么一点感情。
    本来方菲亮了身份，和唐锦兮结婚是必然的结果。
    但偏偏被方华临时插了一脚，这前路，本就渺茫的那两个人，怕是更加渺茫了。
    算了，方华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而后向顾长寒开口：
    “你那个钱什么时候打给我，被我爸查账查出我挪用公款，我完蛋了。而且还是挪用公款泡妞，我估计打断三条皮带都是轻的。”
    顾长寒看了方华一眼，“明天就到你账上了，快点叫人补回去吧，别被叔叔查到痕迹。”
    方华：“废话，那还用你说。你以为我爸那皮带是开玩笑的！”
    顾长寒被方华那副模样逗笑了，可能因为他自从登高位以来，再也没有为钱发过愁吧。
    他把手撑在山顶的栏杆上，俯瞰了一眼山崖的深渊，他微微眯眼。
    “男人还是要有野心。”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下次多挪用点公款，我好帮你补。”
    方华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一副为我好的假好人模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多让我帮你坑坑我姐。”
    顾长寒盯着方华笑，目光就是像在看不懂事的晚辈。
    方华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说是被一条恶毒的毒蛇盯上也不为过，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毒蛇最起码长了一条毒蛇的样子。
    而顾长寒，却有一张看了就觉得他是好人的脸。
    方华转身，朝女员工那边去了，很快那边笑做一团。
    方华泡妞手段多，人也帅，但他有一条准则，绝对不对自己公司的人下手。
    他分得清轻重。
    顾长寒一个人站在山顶抽烟，时不时看一下入口处，他在等人。
    ...
    方菲这边，交警跟保险公司的人都到了。
    唐锦兮也坐回车里，他降下半个车窗，在看手机。棱角分明的侧脸，因为垂眸而看不清眼中神色，白衬衫领口开了几个扣子，坐姿有些懒散。
    他好似总是这样，懒懒散散的模样。
    方菲盯了他一会，想趁他不备溜走，但是他又时不时看一下窗外面，方菲欲哭无泪，这溜不走啊。
    隔了一会，唐锦兮下车，跟方菲的司机说了几句话，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方菲：“？？？”
    搞什么。
    唐锦兮敲了敲她的车窗玻璃，“方总，久仰大名。”
    方菲捂脸，不降下车窗把，显得她高冷，不礼貌。降下车窗吧，她怎么跟唐锦兮解释。
    “咳咳...”
    方菲轻咳了两声，压低嗓音，模仿男声，“哪位？”
    “唐锦兮。”
    方菲压着嗓子，“不认识。”
    唐锦兮转身就走，方菲：“.....”
    唐锦兮该不会生气了吧。
    觉得这个男方菲太高冷了？他敲了车窗主动搭话，她连个车窗都不降下来。
    明显的不想搭理，他也不想热脸贴上来？
    方菲叹了口气，算了，误会总比见到人好。见到人那真是，给这段感情划了一个终端句号。
    就在方菲稍稍松口气的时候，又见唐锦兮弯腰在他车里拿了什么东西，然后折了回来。
    方菲看着他越走越近，他那双眼睛盯着她的车窗，仿佛透过玻璃看清什么。
    方菲赶紧朝那边车门坐了坐，有点心虚。
    尽管玻璃黑，她也还是怕啊。
    唐锦兮长腿迈过来，他站在她车身旁，骨节分明的手又敲了敲车窗，“不知方总是否赏脸，换个名片认识一下，抽空一起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