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捂着肩膀，她疼的呲牙咧嘴了一会，道：“什么叫连个屁都没放？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
    “还不够文明，你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他护都不护你一下，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方华看着方菲，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够警醒她，他又特意重复，“你说，有什么用？！”
    “行了，闭嘴吧你。自从顾长寒给了你好处以后，你是怎么看唐锦兮怎么不顺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方华侧身，他瞪着方菲，“你别不识好歹，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你结巴什么。”
    “行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拿人家手软。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阻止你去喜欢唐锦兮，顾长寒怎么说都是外人，你才是我亲姐。我是真的替你不值，那姓唐的...算了，我不说了，说了你生气。反正是你的事情，我才不想插手。”
    方华把身体侧回去，他鼓着腮帮子低头整理了一下衬衫，似是觉得衬衫扣子开的太多了，这里又没美女可以泡，他伸手扣上了一颗。
    他那模样，像是讨不到糖却白做了事的小孩子，有些委屈有些生气有些抱怨。
    “你想多啦，我最先打电话求助的就是唐锦兮，不过他没接到电话，被楚文接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楚文是把我的通话记录都删了，唐锦兮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不会由着我这样被人欺负。”
    方菲的话听在方华耳朵里，就像是故意偏向唐锦兮，为他开脱。
    方华冷哼了一声，不予回答。
    方菲拿手肘撞撞方华，“那我好奇，顾长寒到底给了你什么？”
    提起这个方华瞬间就开心了，他眼中不自觉就有邪气的笑意，如星光般璀璨生辉。
    他侧头，难掩兴奋的和方菲说：
    “顾长寒承诺我把顾向烟送出国一年，哈哈哈，摆脱那个烦人鬼，我简直开心死了。”
    那就难怪方华那么开心了。
    如果你问方华，最怕什么，他的答案一定是顾向烟。见了顾向烟，方华就跟见了鬼差不多，尖叫着逃走。
    其中原因，连方菲也不清楚。
    每次问起来，方华都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整个人仿佛陷入什么恐怖的回忆里。
    说顾向烟是方华的心魔，也不为过。
    到医院的时候，方菲挂了个急诊，拍完片子以后，医生让护士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她手腕上的擦伤不怎么严重，上点药就行。
    上药前护士帮方菲消毒。
    护士一边往方菲伤口上浇双氧水一边开口安慰，“有点疼，忍一下就好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抓一下男朋友的手。你男朋友，长得...真好看。”
    一边说，护士一边不吝啬目光的朝方华身上瞟。
    方菲：“......”
    要是女护士也就算了，给她消毒的是个值夜班的男护士，男护士...
    这个男护士戴了口罩，方菲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来不及细想，眼见着药水就要浇到伤口上，方菲赶紧抓住了方华的手腕。
    她还没出声，方华先鬼叫了起来。
    “轻点，你掐着我肉了，不行不行，你松开！你松开...嗷...”
    消完毒，上药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了，不知道是不是皮肤已经麻木了。方菲觉得手腕上清清凉凉的，还比较舒服。
    方华在一旁捂着手腕，上面几个月牙的指甲印，隐隐泛着血迹。
    “艹，给我这个也消消毒。顺便问一下，像这样抓的，需不需要打一针狂犬疫苗？”
    方华伸出手，指着他手上被方菲抓出来的指甲印，问那边正在收拾药物的男护士。
    方菲听完以后，抬脚就要去踢方华，混球拐着弯说她是狗。
    方华侧身闪过，还嘚瑟的跟方菲挑了下眉毛，像是再说‘诶，没打着，气死你。”
    男护士一双大眼睛笑的微眯，“这个没事，不需要打狂犬疫苗，不过消毒的话，是要的。”
    “那你给我消消毒。”
    方菲起身，出了这间诊室，顺手将门带上。
    果然，没有一会，里面传出来方华的疑问声，“护士，消毒就消毒，你为什么...额...摸我的手。”
    “我不是护士，我是隔壁心外科医生，过来帮忙的，我叫沈冰。”
    “你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耳熟，嘶...不用给我浇那么多这个什么水吧，蛰的很疼。”
    “别动，人的指甲是有很多细菌的，需要多浇一点。”
    “算了我不消毒了，你把我的手放开。”
    “别动！”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方菲笑了起来，方华那个傻叉，不爱记人名字，所以想不起面前这个是谁。
    这可是安城沈家最小的那个少爷，沈冰。
    沈冰什么都好，好到无可挑剔，就是28了还没有娶妻，常年混迹在各世家子弟里，亲密的过分，越长得好看的越亲密。
    后来才传他，好男色，而且，博爱。
    长得好看的都喜欢上去抓两把，摸两下，气得沈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将他赶出了家门，全当没这个儿子。
    这几年安城的上流圈子里才没了他这个辣手催‘花’的身影。
    没想到，在这遇见了，还真是...缘分啊。
    思及此，方菲十分客气的伸手，把诊室的门锁死了。
    方菲一边走一边笑，去拿结果的时候，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方菲捂着肩膀，疼的好半天没有直起腰。
    “你，没事...方菲？”
    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朵，方菲整个人僵住了，这是，这是...
    唐锦兮的声音。
    果然人不能太高兴，容易乐极生悲。方菲弯着腰，她转身，换了个方向就准备跑路，还没走三步，就被人抓住了肩膀。
    “嘶...”
    方菲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那边唐锦兮才发现她肩膀受伤了，好像肿了起来，他赶紧松手。
    “你...不是在家吗？不是，要睡觉了？”
    唐锦兮一脸两个问句，方菲抬起眼，勉强的笑了一下，“你不是也回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