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屋里两个人谈兴正浓,张大奎犹豫了一下,转身跟着李庆向门外走去,还是先去搞清楚再说吧,若有必要自己就亲自出面处理一下。
在登州城里,所有人头面人物都知道张大奎是张可大的心腹,不管是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走出大门一看,这人认识,却原来是陈二狗正在门外急得转圈儿呢。
“二狗,何事惊慌?”
陈二狗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原来是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张大奎,也喜出望外,“张大哥,没有想到是你在这里,请快点把我们家千户叫出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张大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二狗,张千户和大帅正在商量重要军情,有什么事情先说来我听听。”
陈二狗略一犹豫,“张大哥,我们家小姐和海棠小姐被一伙恶徒堵在古月茶室里,快点让大人去救她们。”
操,怎么会出现这么狗血的事情?张大奎脸色一变,这也太不给力了,堂堂的登州府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强抢民女?
“二狗,那古月茶室位于何方?待我去会会这些恶徒!”张大奎暴喝一声,吩咐让人牵过战马。
陈二狗一看知道叫张桓出来没有什么希望了,保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跳上马跑在前面带路,两个人打马如飞而去。
张可大拉着张桓出了大门,喊张大奎备马,没想到喊了半天却不见人影。
看到大帅要发火,李庆急忙硬着头皮上前,把陈二狗来找人,张大奎骑马走了的事情向两人学说了一遍。
张桓一听竟然有人把小妹堵在茶室里了,顿时火从心底冒了出来,“大人,请恕属下无礼,我要先行一步了。”
听到这样的事情,张可大也是一阵恼怒,“你先去看看,我回头就到。”
“这位大哥,我那兄弟说的茶室可是古月茶室?”张桓拉过战马,又重新确定了一下。
李庆急忙点头,“我听得很清楚,确实是古月茶室,小钱也听到了。”
张桓拱手谢过,打马奔着古月茶室跑去。
这个地方张桓永远铭记在心,他同张怡的初次相会也是唯一一次相会就是这里。
跑不多远,远远地看到古月茶室的幌子下子围了一圈人,还有一大堆不怕事儿大的人在那儿叫好呐喊。
张桓双腿紧扣,战马加速跑了过去。
跳下马,努力分开人群,张桓好不容易钻到圈内,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气炸了肺。
只见六七个人手持长棍,把张大奎和陈二狗两个围在当中,二人堪堪能够挡住进攻,偶而还会挨上几下子。
在茶室门口,三四个人正在围殴一个胖子,可怜的胖子紧紧地抓住门框,不管那人如何击打,死活不肯让路。
张桓一看就明白了,这个不认识的胖子这是在拿命堵门啊,不知道小妹和海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看到此,顿时血贯曈仁,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血色,大吼一声跳进圈内,一记手刀打倒了一名打手,顺手抢过长棍。
长棍在手,张桓的气势顿时高昂起来,他快走两步冲到茶室门口,一个突刺,正好捅在一名打手的软肋上,那人连叫都没叫,直接瘫软在地。
没等其他几人反应过来,张桓连劈带打,已经有两人中了招,被劈中了面门,脸上挂彩,以血洗面,嗷嗷叫着退到了一边。
张桓却并不放过他们,抡着长棍上前,一阵痛打,生生把两个人打倒在地,抱着肚子打滚,不用问也知道,张桓又下了杀手,这是专门奔着他们的致命处来的。
从张桓冲进圈内,瞬间四人被打倒在地,场上的形势顿时翻转过来。
陈二狗大吼一声,拼着自己挨了一棍,同样一棍捅到了一个打手的软肋上,放倒了一个。
那厢张大奎也是一记斜劈,砸在一个打手的肩膀上,把他劈倒在地。
两个人迅速抽手,与张桓会合,呈三角站好,各执长棍,怒视着围在周围的打手,正好堵住了茶室的大门。
“小妹,你们怎么样?”张桓回头冲着茶室喊了一声。
“哥……”张小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没事儿,就是二虎被他们打晕了。”
一听说小妹和海棠没有什么事情,张桓心里略松了口气,一听姚二虎被打晕了,一口气又堵在了胸口。
“张大哥,这里是怎么个情况?”张桓一见那个胖子满脸的青紫,估计这会儿他妈站在面前都不认识他,可是这小子还是费力地站在门口,知道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急忙探究起原因来。
张大奎一抖手中的长棍,“我也不知道,刚冲过来,就看到那几个小子正在围着他打,没等问什么情况呢,就打起来了。”
这架打得也真是可以了,打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是为什么打的架。
张桓一抖手中长棍,“对面的人听着,出来个管事的,咱们聊聊,你们在登州府闯下这等祸事,就不要想轻松离开,识相的,出来咱们面谈。”
话刚说完,只见对面又涌出十多个打手,簇拥着一个白面少年,趾高气昂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围在旁边的打手们刷地一下退到了他的身边。
“小子,这位是我们少爷,你想怎么个死法就快点说吧,省得呆会儿还要费事。”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光着膀子,露着一身腱子肉。
张桓看了看张大奎,见张大奎摇了摇头,知道这小子肯定不是登州府的。
“娘娘腔,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就是叫花子讨饭都要报上个字号,你不会是吓得不敢说吧?”
张桓看了看那小子的脸上,最少搽了有半斤粉,却怎么也遮挡不住他的贱样。
那白粉少年听到张桓这样说,上前两步站了出来,右手一掐兰花指,指着张桓骂了起来,
“你这个粗鲁的混蛋,少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蔡名青字英文,我是济南府蔡家的人,我叔叔可是当朝吏部侍郎,我干爷爷乃是当朝最大的九千岁,小子,你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