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原姓马,名和,小名三宝,又作三保,云南昆阳宝山乡知代村人。
郑和于明洪武四年出生,有姐妹四人?。洪武十三年冬明朝军队进攻云南,马和仅十岁,被明军副统帅蓝玉掠走至南京,阉割成太监之后,进入朱棣的燕王府。永乐元年,姚道衍和尚收马和为菩萨戒弟子?,法名福吉祥。
马和为燕王朱棣立下赫赫战功,永乐二年,明成祖朱棣在南京御书“郑”字赐马和郑姓,以纪念战功,史称“郑和”,升任为内官监太监,官至四品,地位仅次于司礼监。
郑和有智略,知兵习战,明成祖对郑和十分信赖。永乐三年到富德八年,郑和七下西洋,完成了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壮举,宣德八年四月,郑和在印度西海岸古里国去世,赐葬南京牛首山。
据说郑和七下西洋,为的是寻找朱允炆,也有人说是为了震慑无末其他义军,或是震慑倭寇,或是朱棣好大喜功,等等,但所有人都得承认,这位三宝太监在中国航海领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郑和有个哥哥叫马文铭,这海阳所马家就是马文铭的后人,成祖朱棣为了奖赏郑和,怜其身残,特赐其血亲世袭五品千户,以不绝其祀。
张桓想想郑和,再看看马明,真的很难将懦弱的男人与威风凛凛的三宝太监联系起来。
“马明,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回来?”
马明惨笑一声,“和祖宗的威风,我马家没有志气继承,但是他老人家留下的宝藏,却一直由我马家掌管。”
宝藏?这个真的没有想到啊!张桓一听也愣了,郑和当年下西洋给自己家留了宝藏?
真要有宝藏,马家还用得着一直窝在海阳所,辛辛苦苦地当一个不起眼的小千户,随时随地准备去跟海匪对抗,跟倭寇对抗,就跟马家第三世祖一样,没活多少时间就被倭寇给拿走了。
马明要是得了宝藏,那样各家邻居都得来给他祝贺,这些年来就混了这么一件老祖宗早就留下的好玩节,直毐就起了宝藏,远走高飞也好,隐姓埋名也罢,过富家日子多舒服啊。
“宝藏跟这些书有什么关系?”张桓脑子懵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清醒过来。
看到张桓这么快就清醒过来,马明倒是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其实我也不知道宝藏是什么,到底在哪里,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些书里。”
看到张桓满眼的怀疑,马明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难圆其说,“我们祖上传下一份藏宝图,据说是和祖宗留下来的,就藏在一本书里。
可惜第三世先祖在抗击倭寇时不幸战死沙场,没来得及交待藏宝图具体在哪本书里、如何查看就去了,结果后来的人们再也没有见过。
从我认字以后,我爹就让我看这些书,想找到点线索,可惜我太笨了,找了十多年了,还是一无所获。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闻香教的人杀了我爹,却没有杀我母亲、小妹和我?其实是我拿这个秘密换的。
我没有告诉她秘密就在书里,只是说在我脑子里,她想尽了办法折磨我,我咬着牙不告诉她。
她又不想失去取得宝藏的机会,只好把我们几个关押在这里,想慢慢地磨掉我的志气,然后你就把我们给救出去了。这下你明白了吧?”
张桓看了看马明,这小子的熊样是个能熬住刑的?
马明也不多说什么,一扯身上的长袍,一道道紫红色的伤痕如同大蜈蚣一样爬满了全身。
“这都是他们留给我的,我的身子很差,天气一有变化就浑身疼,没办法只好喝酒,喝醉了就不疼了。”马明的眼眸中弥漫了水气,变得浑浊起来。
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条汉子!张桓扯过长袍,重新给他披上,“这话你连伯母都没说过吧?”
“没有,谁也没有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马明似乎轻松了很多。
整天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心理负担,身体上还要随时受到各种疼痛的折磨,不管是谁都会变得消沉吧?
“现在所有的书都拿回来了,你可以慢慢地研究了。”张桓同情地拍拍马明的肩膀,“放心吧,你什么研究出来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绝对全方位支持您,到时你自己去取宝藏,老马家就剩下你这个根独苗了,保重吧。”
马明感激地笑笑,张桓说的话他根本就不当回事儿,那些书他已经看了十多年了,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可是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很多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年哪一代老祖宗记错了,所谓的藏宝图根本不在这些书里。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藏宝图,也许那东西早就丢了,事到如今,这些书我都翻了不知多少遍了,为了查找不同,还买了很多版本回来对照研究,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马明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这些年围绕这些书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的肩膀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张桓没有再多说什么,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了下来,扭头看向马明,
“好了,别说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走,需要走四十里才能到桃村,到了桃村才能给你买马骑,这一段路你凑合一下吧。
这一路追下来,张桓早就累坏了,现在一放下心事,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马明则在琢磨着回到奇山所城以后怎么办,难道继续躲在张桓家里当缩头乌龟?
看看那捆成一捆捆的书,马明也有些怀疑,这些破书里真的能有什么线索吗?
可是再一想,当年自家老祖可是七下西洋啊,随便留点什么好东西,就算不能倾国肯定能倾城啊。
看来肯定是自己资质太笨,研究了这么多年竟然一无所获,难道说竟是与宝藏无缘?
张桓那边睡得呼呼响,马明这儿倒是翻来复去睡不着,好不容易合上眼,没等做个梦呢,却又被张桓推了起来,天蒙蒙亮了,得趁着人们未起,早点离开了。
马明也是无奈,跟着张桓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徐家店。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海棠早就不知所踪了,张桓自知已经没有办法找到她了,一切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算是心中有万般的不甘,张桓也不可能时光倒流去追回海棠了,只能恨恨地到桃村取了马,又雇了辆马车,载上马大少爷的家传宝书,无奈地转回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