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的没错,凌寒应该是一个厉害人物,智勇双全的那种。但因为性格内敛,不爱张扬,所以很少展现。
我还注意到一个问题,在我饶有兴致的打量凌寒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我。现场人挺多的,但他没打量别人,唯独对我感兴趣。好像在他看来,我是现场最特别的人一样。
凌寒只是盯着我,并没有开口,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好意思询问。
在凌老把凌寒介绍给我们这边的人认识以后,柳天纵作为东道主,也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对着凌老那边点了点头:“凌老好,凌寒大哥好,我叫林秋,树林的林,秋天的秋。很高兴认识你们。”
凌老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林秋?树林的林?冒昧的问一句,你父亲尊姓大名?”
“林威。”
“啪!”
凌老顿时激动起来,明明是个老人,还像年轻人一样的拍了一下大腿,兴奋的说道:“我就说嘛,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原来是林威兄弟的儿子。还真别说,虽然几十年没见过林威兄弟了,但他的相貌,我还是记得的。而且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神韵,一看你就是有大出息的人!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虎父无犬子啊!”
“凌老过奖,晚辈愧不敢当啊。倒是凌老老当益壮,精神矍铄,言行举止之间,尽显能者之风,实乃后辈的楷模啊,以后还请凌老多多指教。”
“林秋,你可是林威兄弟的儿子,还是柳老弟的侄子,有他们二位培养你足够了。话说……怎么没见你父亲?这次你是一个人出来的?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我苦着脸摇了摇头:“我父亲五年前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
凌老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陡然站了起来。就连一直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变化的凌寒,都皱起了眉头。他们父子俩对视了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看的出来,他俩着实被惊住了。
片刻后,凌老一屁股坐回原位,无奈的摇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还是凌寒率先打破了沉默:“林秋兄弟,你父亲……怎么走的?”
我如实应道:“忽然得了重病,离医院又太远,终究不治而亡。”
“可惜,可惜呀……”
凌寒感慨了一句,凌老长叹一口气,接过了话茬:“哎,当年与林威兄弟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还以为他找了个清净的地方享清福去了,迟早我们会再见面。没成想……那日一别,竟然是永别,太遗憾了。”
“是啊,此事注定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柳天纵摇着头说道,“早知如此,当年我是万万不会答应他离开的。”
貌似凌老和柳天纵一样,当年和我父亲的关系都不错。
看他们二位黯然神伤,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柳叔,凌老,我父亲虽然是个苦命人,没享到一天福就走了,但他在九泉之下,若是得知还有你们二位记挂着他,也会很欣慰的。人死不能复生,顺其自然吧。”
凌老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从左手上取下了一个扳指:“林秋,今日来的匆忙,没有特意准备礼物。这个扳指,我戴了多年,虽然不是新的,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不嫌弃,就送给你吧,当是小小的见面礼。”
“不不,凌老客气了,本来应该晚辈孝敬长辈,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又怎么好意思收凌老的礼物呢?”
“林秋,你听我说。当年我和你父亲的关系,虽然没有柳老弟走得近,但也算得上是至交。那你既然是柳老弟的侄子,也就是我的侄子。叔叔见了侄子,给个红包很正常吧?我这不是没有准备嘛,你要是嫌弃这个扳指,我一会儿给你换个红包也行……”
“……”
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还是柳天纵出面打了圆场:“林秋,凌老哥不是外人,既然他诚心诚意的要给你个见面礼,你就收下吧。你可别小看了这个扳指,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能入得了凌老哥法眼的,就不可能是俗物!”
我更加尴尬了:“我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啊,恰好相反,我是看这个扳指应该是凌老的心爱之物,我不能夺人所爱……哎,既然凌老和柳叔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不收下,就显得过于矫情了。谢谢凌老的礼物,晚辈收下了。”
“这才对嘛。不过我还得提个要求,你都把柳老弟叫叔叔了,对我还是‘凌老凌老’的,搞的这么生分,就不怕我吃醋啊?按年龄来说,我比你父亲虚长几岁,你要是愿意,就叫我伯伯吧。”
“好的,那我以后就叫你凌伯。”
“好!柳老弟,今日得见贤侄,我甚是高兴,一会儿还得借你一瓶酒,让我借花献佛,咱们痛饮几杯。等什么时候你们转到我府上了,我再还回来。”
柳天纵摇了摇头:“凌老哥,你这话可就见外了,什么借不借的?只要是我有的东西,凌老哥随便取,更不存在借花献佛一说……”
本来今天凌老是来拜访柳天纵的,结果他们聊得大部分的话题,都是关于我和我父亲的。搞的我都有些怀疑,凌老是不是专程为我而来的?但转念一想,应该不是那样的。如果是的话,也就不会忘记准备礼物了。
我们一群人一直聊到十一点,开始吃饭,又是边吃边聊。
直到下午两点,凌老和凌寒才告辞离去。凌老临走前,一再嘱咐我和柳天纵千万不要客气,等我们有时间了,一定要去他们府上坐坐。把他们父子俩送走之后,我们这边的人又都回到屋里,在客厅坐下。
我没有因为收了礼物而忘了正事,试探凌老的任务,还是记着的。
而通过简单的试探和分析,我觉得基本可以排除凌老的嫌疑……